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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医术逆袭后,狗王爷夜夜爬我墙头房间内已经忙做一团,太子妃被挪到榻上,鲜血不断往出涌,很快就侵蚀了青缎褥子。
太医们围着她直打转,不断的诊脉、开药方,然而伤口正中胸口,连衣服都不敢脱,只能隔着一个帘子让宫女代劳,宫女没经验,下手没轻没重,她只剩一口气儿了。
宫女们害怕的直哆嗦:“太医太医,娘娘要没气儿了!”
实在没法子,只好搬出了太医院救星江沅。
美名曰,她是女人方便治病。
江沅匆匆而至,要了热水酒精先消毒,再把人都赶了出去,人一多容易滋生细菌,病人很容易因为感染而致死。
她检查了一下太子妃的伤口,穿通伤,伤口较深,前后有两个伤口中间有个窦道相连接,窦道在皮下组织中。
这种伤很难搞,易形成表面伤口好了里面还有脓液的,如果形成了这样的伤口,细菌就容易在里面滋生,形成局部感染。
目前注射免疫球蛋白的必要并不大,关键是注意伤口的充分消毒。
“给我端进来一盆水一盆面。”
这是江沅治病救人的怪癖,大家都已经习惯,甚至已经有人准备好了面和水,端进来后就退下了。
她的手在飞快的捏着药,消毒缝合止血。
期间太子妃心跳停止,只能打了一针肾上腺素。
太子妃活过来时,江沅还松了口气。
裴衍楷说的那些鬼话她可不信,但裴衍楷利用太子妃的死达成权利是可信的,所以她当然要跟他对着干了,把太子妃救活了。
这个男人心狠手辣,报复心极重,她可是威胁要强姧他,还画他惷宫图的女人,一旦裴衍楷大权在握,再无挟制,头一个小命不保的就是她。
她这相当于一个大型手术,还是在只有昏暗灯光下的手术,就算四面八方都是烛台架子,也很考验人的眼力、精神力。
所有人隔着一道高烛海棠屏风看她忙碌的影子,都不自觉的把心揪了起来,眼看着她清洗缝合的动作,都感觉她手底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布娃娃。
皇帝坐在梨花木椅上,闭着眼睛,不敢去看,手紧紧攥着椅子的龙头。
周围的人面色紧张,李玉开口劝道:“陛下,时候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奴才在这守着,一有好消息就告诉您。”
皇帝摇了摇头:“太子妃这是代朕受过,朕要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死活。”
李玉也就不再劝了。
皇帝不走,其他人就更不能走,还要守在外边被四皇子调查。
就连太子都被四皇子拦下盘问,四皇子说:“这些歌舞伎进宫的时候都检查过,的确是木剑,进了宫却被换成了铁剑,可见宫中有内应。除夕佳节,恰逢太后生辰,皇亲都带了礼物,极有可能混进来铁剑,要一一排查。除此之外,各处都要搜查,太子的东宫也要搜查,还请太子给个口谕。”
太子正魂不守舍,伤心欲绝,突然被四皇子针对,面上是隐忍不住的怒气:“东宫的老师说,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可现在已经有人在流血了,那是我的妻子。四弟能不能不在这个时候痛打落水狗,不要让我的心在雪上加霜了。”
四皇子一板一眼:“我只是公事公办。”
太子没忍住,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一字一句地说:“但愿你在公事公办之余,还能顾及一点兄弟人伦。”
无数双眼睛都在这兄弟剑拔弩张的动作里,他们在猜忌着,窃窃私语着。
四皇子摸了摸脸,问:“太子殿下时至今日,想得起来大哥二哥还有六弟吗?”
太子身子一震,终究是底气不足,只能拂袖而去。
四皇子还要纠缠,裴衍楷一把拦住了他。
裴衍楷说:“四殿下,陛下让你查贼人,可没让你把大家当贼人。”
已经有很多人不满被排查,他毫无疑问在勾火,毕竟有一半儿的皇亲是四殿下的长辈,被小辈搜查审问,从哪儿看都不体面。
有裴衍楷在周旋,太子毫无阻拦地走到殿内,见皇帝守在那眉头紧皱,已经疲累于夜深却仍不肯离开。
皇帝除了守贵妃的病床,就连妃子产子也都不去看一眼,只过后闻讯给赏赐罢了。而他如今异于平时的举动,可以用因为刺杀震怒解释,也可以用是在为四殿下坐镇解释,但太子从裴衍楷那得到一个理由,让他忍不住满脑子胡思乱想。
“人活过来了。”江沅疲倦地走了出来。
太子思绪被打乱,一听见太子妃活过来,顿时喜出望外,刚要说话,陛下那边先一步说:“赏!三十两叶子金!”
皇帝满面笑容,松了口气。
太子突然笑不出来,只能向江沅点头致意。
江沅手一抬:“先别急着高兴,人只是暂时活过来了,还要看后续的身体恢复,有可能会因为并发症而丧命,至少得观察七天。”
太子行礼道:“那这七天就劳烦王妃了。”
皇帝也说:“江沅暂时留宿宫中,伤患不宜挪动,你们就先住在这儿,李玉你来照顾她们,一定要打点妥当,再让太医院全权配合,需要什么药尽管提。”
江沅知道,到了她给自个儿补身子的时候了,也算没白出力,先来十个人参当萝卜嚼。
太子询问:“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太子妃?”
江沅说:“伤口还没愈合,任何人都不好见她,见她就有杀她的风险,所以也不需要丫鬟进去伺候,只要每日准备好高浓度的酒和开水面粉就行了。”
皇帝起身道:“太子就放心江沅的医术,暂时和太子妃保持距离吧。”
太子拱手行礼,低头遮住了脸上复杂的情绪,“是。”
皇帝这便离开了,李玉搀扶着,前呼后拥,浩浩荡荡。
太子看了看屏风,眼神说不出的悲痛,然后也转身离开了。
随着这两位离开,偌大的寝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几位太医想要探讨一下医术,江沅把人都糊弄走了,并管他们要了十根百年的野山参。
江沅对守在这伺候的宫女说:“让御膳房给我烀点五花三层的肉,我要蘸蒜酱吃,这也是治病不可或缺的一环。”
宫女行礼道是,退下了。
江沅悠哉悠哉地转回了屏风里面,看了看床榻旁边的小榻,接下来的七天,她就要在这对付了。
“你把人救活了?”裴衍楷不知何时,站在屏风旁边。
江沅吓了一跳:“你怎么进来了?”
裴衍楷平静道:“我跟他们说来和你告别,你这样下来要留宿在宫,我不便久居宫中。”
江沅向他挥手:“再见,撒油那拉。”
裴衍楷没理会她,视线挪到了太子妃身上,慢慢地向她靠近。
江沅一把将他拦住,“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救回的人,你不能杀她。”
裴衍楷看着江沅说:“你不是在救她,你是在害她,你马上就会知道她接下来会有什么下场。这一次她如果下场凄惨,你以后就要听我的,不要擅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