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李芊寒连忙说着。
“那么你就先呆几天吧,也帮帮我,我现在每天都要照顾赞王,没有空再去传授他们医术,所以,你帮我。”我轻轻的说。
“好,文成,答应我,赞王一死,你就必须回大唐。”李芊寒认真地说。
我含泪的看着他,我现在失去了皇子,就跟没有牙的老虎一般,松赞干布现在不能保护我,与其客死异乡,还不如跟李芊寒回去,可是我的夫君,我的儿子都在这里,我怎么能走呢。
“好吧。”我点点头,以李芊寒的个性,一定会大兵压境的让我的回去,赞王一定发兵,到时候百姓生灵涂炭,我该情何以堪。
李芊寒起身离开,我目送他离去,我回头看到松赞干布紧紧地看着我,他苍白的脸部写满了悲伤和懊恼。
“你真的在我死之后,就会回大唐吗?”松赞干布轻轻的问着。
“怎么会呢,猛翰在这里,夫君在这里,我怎么能走呢,”我握着松赞干布的手微笑着回应。
“你要走,现在就走吧,我不知道能保护你多久,这个空城留下你一个人,我会很难过。”松赞干布握紧了我的手,他是不舍得我走啊。
“不走,我知道你有一个愿望,就是修复吐蕃的法律,知道大唐法律最多的莫过于芊寒,我帮你留下他,就是帮你完成心愿。”我说。
“小球,谢谢你,我……”松赞干布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现在就是好好休息,然后跟我生很多,很多小猛翰,知道吗大王。”我流着泪亲吻着松赞干布的手心,他也眼眶含泪,摸着我的秀发。
在李芊寒的帮助下,松赞干布制定的法律几乎是无懈可击的,基本就是效仿大唐,这样松赞干布很高兴,他每天都能吃很多的饭食,不会平白无故的昏睡了,我也很高兴。
不久吐蕃多处地区发生了旱灾,这样松赞干布忧心忡忡,李芊寒带着自己的侍从每天都在检查伤亡人数,丑奴也每天在为灾民检查他们的身体,准备对症下药。
还没得反映过来,大量的灾民,好像有预谋一样出现在了逻些,他们攻打吐蕃的皇宫大帐,企图要一些药材和粮食。为了保护梦瑶,我让碧烟和碧香他们带着梦瑶回了大理。
恭顿也在这个时候带着一个法师求见,我扶着松赞干布出去迎接,当看到这个法师的时候,一种来者不善的目光就这么紧紧地盯着我。
“此女和一女乃妖精所便,才会危害我们吐蕃。”*师指着我说。
“你在胡说什么?她是我们的文成皇后。”恭顿连忙假惺惺的说。
“*师,你不要胡说,她是本王的皇后,怎么能是妖孽。”松赞干布皱着眉头。
“大王,你让开。”松赞干布还是松开了我的手,他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我,我明明是人,我怎么会是妖孽。
那个*师开始围绕着我开始念咒语,我脑袋越来越痛,我痛得忍不住满地打滚,松赞干布脸上写满了痛苦。
“小球,我的小球。”一直沉睡的树妈妈,终于醒了过来,她连忙起身,逍遥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知道,你一直守着我,逍遥,我答应你,我如果救了小球,摧毁*师的阴谋,我就跟你走。”树妈妈说。
逍遥没有相信树妈妈的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有时候很奇怪,就是总是看着一件事物,渐渐的那件事物,就变成身体的一部分,树妈妈对逍遥来说,就是这件事物。
“如果你不肯,我就死在你面前,自毁自己的灵魄。”树妈妈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逍遥一把抱紧了树妈妈,他不懂什么叫爱,但是千年的寂寞,他寻找蚩尤千年,真的累了,他想找个人靠靠,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生离死别的牵绊,他心里很难过,害怕此次出去,这个天地之间,那浩大的北溟又是他一个人。
“我答应你,会没事的,你在北溟等我。”树妈妈拍拍逍遥说。
逍遥突然一道金光一闪,出现了一个侠客一样的男子,那个男子叫孟岳欢,是那个跟树妈妈,在那个大明宫一起被烧死的那个帅气的孟叔叔。
“原来是你。”树妈妈含泪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高兴得不知所以。
“一定要回北溟,桃花。”逍遥吻着树妈妈的唇,他记得这个承诺,一个振翅,他飞上了高空。
*师越是得意,松赞干布脸上越是痛苦,我已经禁受不住这个法力的制约,我身上的上古法力就要破体而出,我一定会变成狐狸的,到时候我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一道粉光带着很多花瓣就这么落在我面前,风吹起她的桃花装束,她冷冷的看着前面的法师,法术在她手中流转,她不能开杀戒,不然不但不能保护小球,连自己都能被天雷劫劈死。
“臭道士,我就是妖,你倒是来收我,欺负一个人类有什么用。”树妈妈看着那个*师。
“大王,你看到没,这个女人跟文成公主是一伙的。”*师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来人啊,把这个妖女给我拿下。”松赞干布把我抱起来,无奈的下了这么一个命令。
“松赞干布,不要,不要,她是我娘亲啊。”我苦苦的哀求着。
树妈妈已经跟那个*师打成一团了,他们打的很激烈,我开了天眼,那个法师居然是一个啄木鸟,他想要我和树妈妈的千年精元,可是我能告诉松赞干布吗?不能!他是不会相信的。
*师看到树妈妈的仙术慢慢溃不成军,一道捆仙索捆住了树妈妈,他用一个金钵就朝我照过来,松赞干布是看不见的,我脸色苍白的看着那个金钵,这个钵盂叫紫金钵,是如来佛主的稀罕物,除了他本人之外,这个世界的生灵都不能碰触,轻者废除百年道行,重者魂飞魄散。
我已经被金光罩住,跑都不知道往哪里跑,只好等死,我紧紧地闭上眼睛,我只是一个魂体,这个身子本来就不是我的。
“小球。”不知道树妈妈是怎么挣脱那个束缚,一下子冲到我面前,用她的身体替我挡住了紫金钵罩下来的那么一瞬间。
“桃仙。”抓着罪犯的禄松赞和明玄就这么看着缓缓在我面前倒下的树妈妈,时间就定格在这个时候。
“啊。”愤怒的明玄已经冲过去跟*师相斗,*师一心想索取树妈妈的内丹,禄东赞怎么会让他得逞。
“树妈妈,妈妈,你怎么会过来,你怎么会这样傻。”我抱着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树妈妈流泪的问着。
“我的这一生就是为了报…..你舍命的那一刻……,小球,我欠你的全部还完了。”树妈妈微笑着,嘴角流出一股血。
“不,我们还没有一起过,没有呢,树妈妈。”我含泪的说。
“还记得孟叔叔给你的批文吗?逍遥就是孟岳欢啊,我现在才知道,我才知道,你记得看,记得看。”树妈妈就这样在我怀中消失了。
“松赞干布,你都看到了,你都看到了。”我爬起来拼命的摇晃着松赞干布,他就是把我紧紧搂在怀中,什么话都不说。
明玄看着虚弱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对我露出一抹悲伤的微笑,为什么我觉得我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了。
因为失去树妈妈,我很痛苦,我没有送李芊寒离开,他告诉我,他还会来,我已经无暇管他。
大王的身体已经快濒临绝境,我每天都在试图喂药都不见得有起色,我每天帮他忙于政事,松赞干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我却接到了赞姆的密报,李弥夏已经造反了。
深夜,松赞干布密诏禄东赞,禄东赞看着这个大王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模样,他心里不免的有一丝哀伤。
“大王,你就吃点药吧。”禄东赞苦苦的劝着禄东赞。
“明玄,应该等的很心急了吧。”松赞干布起身拿起药碗直接把汤药倒在了花盆里。
“大王,你怎么知道,明玄跟文成公主。”禄东赞吃惊的说。
“文成跟我说过,没有皇帝赐婚的那一幕,她早就嫁给明玄了。”松赞干布轻轻的一笑。
“王,公主,爱的是你。”禄东赞说。
“我知道,禄东赞,把这个帮我交给明玄,在我死的时候。”松赞干布递给禄东赞一个手札。
“大王,你这是何必呢。”禄东赞看着松赞干布的脸庞在那微弱的灯光中,时隐时现,顿时心里布满了难过。
“她会懂得。”松赞干布看着那些枯萎的花朵轻轻的说。
因为赞姆的关系,松赞干布准备自己亲自出征,他出征的那天,根本就没有通知我,我连忙策马飞奔,我连忙赶到他的行军大帐,我所有的愤怒,在面对他温和的笑容时候,变得一无所有。
他问我,下一辈子,还愿不愿意当他的公主,我点头表示,愿意的。
兵临城下,大战一触即发,我在帐中等到的是,接连胜利的消息,到处是硝烟,我终于看到我的英雄在马背上保卫着他的国家。
松赞干布终于砍下了李弥夏的首级,我在慌乱中找到满是血污的赞姆,她就这么跪在自己夫君的身边。
“赞姆,跟我走吧。”我走到赞姆的身边说。
“文成姐姐,我背叛他,我自己的哥哥杀了我的夫君,他一定很恨我,其实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赞姆轻轻的说摸着李弥夏已经冰凉的尸体。
“赞姆,走吧,他已经死了。”我去拉赞姆。
“他死了,我为什么活着。”赞姆对我笑了一下,拿起李弥夏的马刀摸了自己的脖子,她就是这样微笑的躺在李弥夏的身上。
我狠狠得大哭了一场,眼睛渐渐的模糊,失去所有力气的我,顿时躺在了这个全是血腥的战场。
恭顿那个幕后指挥的人居然逃遁了,松赞干布说一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少天,为了平息其他老臣的疑虑,我陪着松赞干布拜访了很多老臣,消除了他们被李弥夏煽动的谋反之心。
这次大战的凯旋而过,换来了吐蕃的歌舞升平,我打开了那个伴随我大半生的锦囊,孟叔叔说过,这是我大半生的批文。
“桃妃之魄,还于梦瑶,梦瑶之名,还于北溟。”
原来我大半生的批文,就是我的树妈妈替我而死,我的女儿要替我陪伴逍遥,我轻轻的一笑,泪水在一次的滑落,突然,眼眶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松赞干布给我找到大夫,说是悲伤过度,毒火攻心,导致眼睛的失明,丑奴知道我眼睛盲了之后,每天都寸步不离的看着我,我让他把这个批文交给碧香,碧香会把梦瑶送到北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