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岛主,恕常涧自夸一句。仙门之内,抛弃我这个仙上仙不要,喜欢一个居三门的弟子,是否有失考虑?”
“觅月好歹也是第二门的掌门之女,眼又不是瞎的。”
海月岛主手都攥起了,如果不是因为常涧拿回南岛至宝,可能常涧已经被这位南岛的女王给下令喋血在此了。
私闯岛,两人亲密无间,当他们南岛鲛人是瞎的吗?
海月岛主忍着怒气,说:
“看来这位弟子于常师而言意义非凡啊。素来几句话当一个字说的人居然接连为她辩护。”
“我给你个面子,这两人不杀了。那女子给你回去好好教导,尊一下地盘规矩。这位鲛人交给我南岛处理,如何?”
常涧垂眸,点头
“海月岛主,常涧觉得…”
“来人,把这位鲛人压进水牢。这位女子就放了。几位请回吧!”
海月岛主一句话堵死,直接闭目了去。
常涧张了张嘴,眨巴眼睛,没舍得浪费这个动作。
“常涧觉得岛主英明。”
其他人瞅着他,心里并没有这么想的。
觅月被松开,她担忧地看向黄丐,黄丐对着她摇摇头,被鲛人士兵给带下去了。
而她也被丹覃提着跟着常涧他们回到准备的客房里。客房一室三厅,左中右倒是安排的合理。
刚一进去,觅月就扑通跪在了地上,对着常涧磕头。
“常师,求你救救黄丐吧。”
常涧还没说话,孟端秋折扇亮出,扇面的暗器亮了出来,横在觅月面前。
开始噼里啪啦一大段。
“我说臭丫头,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知道这里离地面有多远吗?你知道这里鲛人加上深海鱼群威力有多恐怖吗?你让常师救,拿什么救?命吗?那个区区三门弟子的命值钱还是常师的命更值钱?换句话,你剑门掌门和你爹知道这事,你觉得他们会救吗?救救救就屁!你爹都不会答应你!”
觅月眼里还有泪,听着孟端秋这一通教训,立马红了眼吼回去
“你谁啊!我让你救了啊!”
丹覃撇嘴,走开了一步嘀咕
“这姑娘好生没教养。”
然后他接着说:“不过说的有道理。”
孟端秋瞪丹覃,然后觅月又去瞪他,藤竺凉凉扫她一眼,觅月起一身冷汗,赌气地瞪一眼收回眼神了。
她梨花带泪看着常涧,哀求说:
“常师,黄丐也是我们同门,他也是为了救同门弟子才冒着被抓的风险来南岛。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孟端秋恶心得犯吐,甩了甩扇子
“知道危险还下来拖累,脑子没病吧。”
觅月攥紧了手,忽然一把剑落在她面前。那是常涧刚刚从自己这边拿走的佩剑,她惊喜地抬头去看他。
常涧笑眯眯说:
“我给你一个机会,一炷香时间。你只要能到水牢把人救出来。我就能让你们两个安全走出去。”
觅月露出难色
“常师,这一路鲛人士兵困难重重…”
“对啊,这一路会困难重重。或许会死在半路上,但是只要你能把人给救出来,我就能让你们两个活着走出南岛。”
常涧笑着说,他蹲下身,把剑交于到觅月的手中,看着她那眼眸,接着说:“去的路上我不会帮你任何,你只能靠自己去水牢救人出来。”
觅月低下头,细若柔夷的手死死攥着那把剑。脑子思绪飞速转。
她知道,这是如今的常师最大的退步。如果是以前,常师傅或许会为同门而战。
如果答应,她可能会死…
不答,她可以跟着常师他们逃出去,但是黄丐会死。
进退维谷,两难之地。
常涧已经站起身了,眼眸带笑看着觅月的神色,好似一位看戏人。
孟端秋朝他投来视线时,他眨巴了下眼睛。
“好!”
觅月猛地抬头,握着那把剑起身,眼中,脸色都展示着坚定说。她转身就走出去。
“别着急啊,不是现在。”
常涧喊着她,指了指旁边的房间
“好好睡一觉,养养伤。等我消息。”
觅月点点头,她迟疑看一眼常涧,忽然问:“常师,你真的没有带佩剑下南岛吗?”
隐去的敖皿疯狂地摇晃着。奈何对方眼“瞎”。
常涧沉默了瞬,说:
“还没找到称手的。”
觅月有点愁,常师不是说金丹么?没有佩剑的金丹,这是要鸡蛋碰石头,破罐子破摔吗?
“姑娘放心,常师既然答应必然不会食言,他可是常师!”
丹覃插进来说。
觅月看了他一眼,嘀咕
“那是以前。”
丹覃:“……”
看来姑娘是个明白人。传言的常师和现在常师,真的就是传言和现实的差距。
常涧瞥两人一眼,指着另外一个房间
“你也可以休息了。”
丹覃啧了一声,抬脚就走。
常涧看着藤竺,低笑了一下。
“杵着这儿干什么,还想在我这儿过夜?”
丹覃回头看一眼,倒是没说话。
这鲛人安排房间,倒是眼睛明亮。不像是其他那些深海鱼,瞎子一个。
送走了一对,常涧看着觅月,觅月愣了一下,惊道:“常师,你们两人一间?!”
常涧指了指孟端秋,
“要不然你跟他一间?”
觅月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看着孟端秋。
“好!”
常涧诧异看着觅月,孟端秋跟踩了尾巴的狐狸一样,立马叫:“你乐意我还不愿意呢!”
觅月夜不甘示弱说:“本小姐都这么委屈了你还嫌弃我?!”
孟端秋脸色勃然大怒
“你委屈关我屁事,你乐意委屈自己我才不要!”
常涧看着两人吵吵,唇角勾勾,直接绕过两人走了出去。
正在吵的两人几乎同时偏头喊
“常师,你睡哪儿?”
常涧回头看他们一眼,挥挥手
“我找思萧再安排一间屋子,照你们这样下去,这屋子得睡三个人。”
常涧身影渐渐消失,孟端秋赶忙追过去,一把剑横在自己面前。
觅月持剑冷冷道:
“别想走出这间房间!”
孟端秋斜睨了她一眼
“就你?”
两人打在了一起,房间刚坐下的两人就听见动静,还以为闹事了,出门一看。
觅月和孟端秋打在一起,招招夺命。
丹覃扯着藤竺悄悄往外走,这样打下去他们房间迟早遭不住。
常师不在,这两个信徒一样的家伙谁也拦不住。
想法是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丹覃才走几步,就差点被觅月的剑刃给一刀切。
这把藤竺给惹恼了,藤竺甩鞭也加入了进去,客房顿时乱做一锅粥。
另一边,常涧走出客房,询问了思萧的住处前去。
思萧所住的地方是海音殿旁边的小阁楼,修了一处人间模样的二层小阁楼,楼前石桌石椅,左右石头雕刻的参天大树,以色描摹,栩栩如生。
常涧才走到院子里,思萧就已经打开房门出来了,披一条白色狐裘,看见常涧,露出浅笑。
常涧倒是站定了,回以一笑
“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常师问便是,思萧知无不答。”
思萧走了出来,白衣胜雪,加上那俊逸的书生面容,只叹一位翩翩公子。
常涧面露为难,迟疑着开口
“你对你们客房的房间了解多少?”
思萧一顿,还没明白常涧说的什么,常涧皱着眉接着说
“三间房,五个人。硬挤是挤得下的,可…”
思萧忙说:“是我安排不妥,常师若是不嫌弃,就住我这儿?”
常涧不说话了,看着那楼,再看看思萧,叹口气说:
“那我还是回去想办法挤挤。”
思萧:“?”
“你不懂。”
思萧:“?”
常涧指着那楼
“就我一个人睡这样上等房间,我于心有愧。还是挤挤实在。”
思萧一僵,他长叹一声
“常师,都是要留下的人了,何必计较呢?”
常涧回头,思萧笑着看他,那墨玉的眼睛摄人心魂一般。
常涧淡笑了声
“那我更要去陪陪我的弟子和同伴了。”
鲛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见常涧还诧异了一下,又接着对着思萧说
“皇子殿下,客房塌了。”
思萧看向常涧,常涧面无表情地偏头。一脸跟我有什么关系,看我作甚的神色。
思萧叹气,挥挥手
“我待会儿去看看。”
待那鲛人离开,常涧这才笑道:“要是一人一间,不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常师,要说这不是因为你,我是不信的。”
两人一道走向客房。
客房真的是塌成了废墟,一如丹楼主曾经的天楼。
两人一到,丹覃就率先走过来,对着常涧开口
“常师,我告诉你一件事。”
常涧看着那客房点点头
“我知道,这满地看着呢。”
丹覃连忙摆摆手,说:“不,我是想说。我们离开时的那个楚云镇客栈也塌了。”
常涧看着丹覃,丹覃面露愁苦
“我们这以后还能住客栈吗?住一间塌一楼?”
常涧:“……”
“各位还请随思萧移居别处。这房…”
思萧顿了片刻,勉强扯开一抹笑。
“是思萧思虑不周,没安排好客房。”
常涧接着看向孟端秋和觅月,剑对脖子,扇对心口,僵持不下。
“你们两位,是不是得放下了?”
“不放!”
两人齐齐喊。
常涧笑了一下,伸手一抓,觅月的剑直接脱手,顺道挑开了孟端秋的扇子。
常涧笑眯眯,语气不容置疑
“老实待着,去新的客房。”
两人跟被降了降头,互不服气互瞪一眼,然后拉开老远一段距离。
丹覃凑近了藤竺,低低说:“你说常师给他们吃了什么迷魂药?”
藤竺扫一眼
“哪个女的我不知道,但是孟端秋倒真的把常涧当药。”
“什么意思?”
丹覃迷惑,再去追问,藤竺却什么也不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