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一听,忙不迭将顾西洲的单衣往上拉。
下一刻她便在顾西洲的右腰侧那里看到了一个足有寸长,被纱布包裹起来的伤口,她小心的揭开来看。
伤口明显已经处理过,但是还来得及结痂,那伤的深的地方还能看到从里面翻出来的些许红肉,一看就是被利器所伤。
陈姨脸上煞白,手也不敢直接碰上去,只好痛心的抚着伤口的周围。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谁又把小洲给伤成这样子...”
伤口上传来的痛痒感让顾西洲不耐的转了转身子,又蹙眉蹬了一下脚踝慢慢弯起身子以侧卧着的姿势侧面躺着。
陈姨见状,用手捂着顾西洲的脚踝,抬眼看着施云青,“姑娘,麻烦你去给我打盆水来,越热越好。”
施云青愣愣的看着,虽然不懂陈姨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忙不迭的去打了一盆热水过来。
陈姨连忙将毛巾浸上热水,也顾不上烫不烫手,快速的将毛巾拧得微干后,便将毛巾覆在顾西洲的脚踝上。
周而复始,一遍一遍。
期间施云青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多问,只乖巧的配合着陈姨,一遍遍替换着将凉的水。
直到顾西洲脸上不疼痛不安的神色有所缓和了之后,陈姨才用被子将他的脚细细的裹好。
将门掩上后,陈姨才总算是松下一口气,她伸手接过施云青给她倒的温水,看着乖顺恬静的人,陈姨疲累的笑笑。
“你倒是沉得住气,这一晚上光干活,也没见你插嘴问什么,这是你第一回见小洲这样昏沉不醒吧?”
施云青敛着眼,“算到现在,我搬来公寓这里也不过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确实还没有见过他这样的...安静。”
“他这是又吃了那药了,睡不着或者实在疼的慌的时候他就会吃,好让自己混混沌沌的睡着,什么也感受不到。”
施云青怔愣住,“什么药?”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什么后遗症还是什么,有时候他性情不太能受控制吃上几粒睡一觉也就好很多,反正这药他吃了很有一些年头了,我还以为他被顾玉带去国外后就好了,谁知道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施云青心下一跳,莫名就想起自己第一次来顾西洲公寓自荐枕席的时候被他狠狠掐到快咽气的样子,不禁失声问道。
“他...他不是自小就被顾家接回去了吗?他是顾家唯一的小少爷,怎么会有这个什么...后遗症呢?”
陈姨抿了一口温水,“什么小少爷啊,你不知道他刚被接回顾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一身全部都是血,脚上还瘸着,所以后面还落下了病根,一到冬天或者阴雨天潮湿的时候,他的脚踝就生疼,要时常热敷着才行,你没看到他除了脸上,到处都有大大小小的疤么?他小时候很经常受伤。”
施云青懵住,有些不敢相信,神色愣愣的自语道。
“怎..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