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朝着两人走过来,一副要将女儿从丈夫身上揪下来的样子。
苏兆星一看,连忙将施云青护进怀里,笑着抱起施云青就往里院躲去。
“哈哈...青青才不稀罕去摘天上的月亮,我的青青自己就是月亮。”
风意凉爽,梅子树叶仍然青莽
那时的她并不明白大人口中说的离别。
不知道陪伴有定数,离开也是。
彼时的施云青勾着苏兆星的脖子,躲在他的怀里咯咯笑着。
然而不知怎的,笑着笑着,她就哭了。
到了后半夜,顾西洲是被她的哭声吵醒的。
她似乎仍旧在睡梦中,手上却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袖,一面哭一面一个劲的往他脖颈里面拱,
她眸子紧闭着眼睫上全是被泪水浸着的濡湿,脸颊上泛着红晕,哭得鼻尖泛红委屈极了。
就连梦话都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从断断续续的哽咽中,顾西洲只隐隐听到“爸爸”两个字。
他试图将施云青推开去叫醒她,指尖刚碰触到她的肩膀,就发觉她浑身烫的惊人。
她发烧了。
“施云青,施云青。”,顾西洲一面低声喊着她的名字,一边轻抚上她的滚烫的脸,试图将她唤醒。
然而施云青依旧倚在他身上昏昏沉沉的哭着,滚烫的眼泪不断滴落在他脖颈间,烫得顾西洲浑身一僵,心脏细细密密的开始发疼。
看着怎样都唤不醒的人,顾西洲终于有些慌了神,他起来翻找着医药箱。
跟小时候经常生病的他不一样,自从同向铎一起跟着向霆开始锻炼后,而今的他身体一向很好鲜少生病,他不记得陈姨是否依旧在医药箱中常年准备着退烧药。
幸而陈姨心细,会定时给他的医药箱清理补给。
顾西洲将退烧药备好,在床侧坐下,将施云青扶着坐了起来,然而不论他怎样灌,那药始终都灌不进去,没办法,他只好将小碗中的药含入口中,而后再一点一点的渡过去给施云青,最后又塞了一粒黑色的药丸进她口中。
直到那药丸在施云青口中划开被她吞了下去,顾西洲才放下碗盏,睥着身下脸色苍白的施云青。
“啧,还真是个矜贵的女娇娇。”
而施云青依旧一直陷在梦境中。
她梦到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梦中,所有爱她的人都在,苏家也还在。
在她的梦里,梦见最多的依旧是她宠爱到极致的父亲苏兆星。
然而那些快乐的过往一晃而过,紧接着就是父亲的失踪,苏家的痛。
父亲的失踪,仿若一道门,门里门外两番天地。
这十几年来,施云青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当年自己年纪不要那样小,如果可以再懂事一些,是不是,是不是父亲就不会这样突然不见?
如果这些年自己再努力一些,那是不是就能早点找到他?只要能找到父亲,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做怎样的污糟交易,她都是无畏又甘愿的。
“爸爸……”
浮浮沉沉间,施云青反反复复地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