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枪法奇准，要不是有防弹玻璃，程晋一准被爆头。
于烨坐在副驾驶，从容不迫的拔出双枪，打开保险，检查弹夹，得意一笑：“我跟你说过，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破车可是从防暴队退下来的，身经百战！”
话音落，于烨半个身子已经钻出车窗，双持手枪，对着前面的大G一通搂火。噼里啪啦的子弹，全都打在车屁股上，气的程晋大骂臭枪。于烨坐回来，重新上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懂个锤子，这叫火力压制，那兔崽子枪法太准，不把他压回去，随时都能把咱俩的天灵盖掀开。邪了门了，你说一个毒贩，哪有功夫练枪？这枪法，绝对是几千发子弹喂出来的，反正我是没见过枪法这么准的毒贩。”
压好子弹，于烨钻出去又是一通盲射，也甭管能不能打到，把弹夹打空就算齐活了，回来继续压子弹。
程晋攥着方向盘，由于防弹玻璃被干了一枪，视线受阻，只能歪着脑袋开车：“老于，你身上到底带了多少弹夹？我怀疑你衣服下面，藏了一个军需库。”
别看二人叫得凶，其实心里都虚的很，紧张的手心冒汗。
火拼这种事，没有谁是不败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当你举起枪的时候，就要做好别别人爆头的心理准备。尤其对方还是个神枪手，压力别提有多大了。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缓解压力。
于烨神秘一笑，也不解释，反正只要把手往衣服里一摸，总能摸出弹夹。
到了后面，弹夹打空了，便一把一把往外抓子弹，然后一颗一颗往弹夹里重新压进去。前前后后打了上百发子弹，魔法风衣也扛不住了，把手枪当冲锋枪用的气魄荡然无存。不过大G也快被打成筛子了，那神枪手再也没敢露头。
程晋吼了一嗓子：“换我来！”
于烨吓了一跳，他太了解程晋的作风了，第一时间抓住方向盘，骂骂咧咧：“等我准备好，你再松手。没被毒贩干掉，自己出车祸挂了，我他妈憋屈不憋屈！”
“废话那么多。”程晋换到副驾驶，抄起曼彻斯特老爷枪，对准大G就是一枪。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就算车晃的像是重度羊癫疯，警校专业培训出来的枪法，仍旧不失准头。
此时，接头人正在车里，对着后座的手下破口大骂：“你个软蛋，出去开枪啊！老子要你干什么，听见枪声，一米九的汉子愣是变成了小姑娘，你扭捏个蛋！”
壮汉脸色煞白，满头大汗。
他这辈子被警察追过，也跟其他毒贩火拼过，但要么是纯飙车，要么是躲在墙后互射，被人一边追一边干还是第一次，紧张的浑身哆嗦。
“这也叫警察？疯狗，都是疯狗！我在鹰会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被人这么追过，我……”
壮汉还没吼完，车后传来枪响。
与之前手枪噼里啪啦的小摔炮相比，步枪的声音，简直就是大炸雷。
当着接头人的面，大G后车窗爆碎，紧接着壮汉的脑瓜子变成一团红雾，黏乎乎的脑内组织，溅了接头人一脸。接头人愣了一秒钟，犹如触电，连忙把身子缩进副驾驶，脸色也不禁有些发白。
司机晃得直哆嗦：“老……老大，那两条疯狗咬住不放，怎么办。”
“闭嘴，开车！”接头人吼了一嗓子，怀里紧紧抱着猎枪，这会儿明白过来，警方为什么派这两条狗来西北，已经晚了。除了硬碰硬，没得选，这也是接头人，第一次在‘硬碰硬’方面，产生莫名的心虚。
别说警察，就算是最穷凶极恶的毒贩，在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前提下，面对这种高烈度的枪战，也得缩头。可身后那两只疯狗，却一个劲儿的往上冲，不是活腻歪了，而是压根就没打算活！
接头人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无比的心情，微微扭头，从座位椅背露出半张脸，透过后窗，观察那两条疯狗。结果刚露出脑袋，子弹就擦着头皮，射进驾驶台，吓得接头人连忙又缩回去。
“日了！一个火力压制，一个神枪手，玩你妈！”
司机半个脑瓜子都露在椅背上面，对方却无视，接头人心里很清楚，对方这是要活捉自己。
就在这时，一阵大马力引擎声，从旁边传来。
接头人透过反光镜观察，发现破越野车已经从侧面抄了过来，程晋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手里攥着曼彻斯特，枪口对着副驾驶位置，只要接头人敢露头就是一枪。紧接着，接头人听到程晋的喊声。
“你不是要给李承龙报仇吗？他是我抓的，出来干我！妈的，对女人下黑手，你那股狠劲儿哪去了。我不让法医解刨玛莎鸡，就是要让她完完整整的看着你个兔崽子脑浆飞溅！”
接头人缩着头，咬牙狞笑：“少特么跟老子装狠，你这么牛逼，还不是看着那个臭娘们被打死？那天晚上，老子就站在你面前，你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出来混，我就没想过善终，我倒要看看，咱俩谁的枪法准。”
程晋同样满脸冷笑，已经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穷凶极恶的悍匪：“来啊！刚枪！不把你脑袋打放屁，我跟你姓！”
接头人不理会程晋的激将法，不断透过反光镜观察情况，程晋发现不对劲，一枪将反光镜打爆。就是这一瞬间的挪枪，接头人抓住机会，起身，举枪，搂火，动作一气呵成，一枪打在越野车的车顶上。
“操！”
接头人骂了一嗓子，动作太快，导致准头有失，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不过还好，至少把程晋压回车里，接头人占据了有利位置，转身将枪口架在椅背上，透过后窗瞄准程晋和于烨，不管他俩谁敢冒头，接头人都有自信一枪干掉。
程晋缩回车里，一边冷着脸往枪里压子弹，一边冷冷道：“狗日的，差点翻车，这比反应这么快，绝对经受过系统性训练！要么是警察，要么是军方，也有可能是境外雇佣兵，总之不是善茬。”
于烨瞥了程晋一眼，不由笑了起来。
这家伙一脸冷酷，动作也没有半点迟钝，但两条腿却剧烈颤抖着，显然是差点被吓尿。也能理解，差点被一枪爆头，搁在谁身上都得打怵。
“老于，赶紧把他压回去，他这么举枪指着我，我出不去。”程晋压好子弹，咬牙道。
于烨冷笑一声：“跟我还来这套？老子才不出去触这个霉头。你也说了，那混蛋枪法准，我一冒头，一准歇菜，到时候车从公路翻下去，咱俩谁都别想活。要不然，干脆把司机干了！”
“那不行！”程晋一口回绝：“指虎我都准备好了，不把那孙子砸成饺子馅，这口恶气出不来。”
同一时间，大G里面的局势也无比严峻，尽管接头人占据了有利位置，但这么耗下去，万一有警方支援，插翅也难逃。就在这时，接头人闻到一股尿骚味，余光一瞥，发现司机脚下都成了水洼。
这货居然吓尿了。
不止尿了，还在那偷偷掉眼泪。
“没出息的东西，出来混，就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早晚有这一天。你杀别人的时候，不是挺牛逼吗？怎么轮到自己，就成娘们了。”
司机硬着头皮继续开车，抽哧不止：“还不如被一枪毙了痛快。我以为警察都是废物，那些被咱们揪出来的卧底警察，死的时候，要多窝囊有多窝囊，除了闭眼等死，连个屁都不敢放。我哪知道，警队里也有这种疯狗。”
“又不是演电影，用得着这么拼吗。”
接头人懒得理会司机，咬牙盯着近在咫尺的程晋和于烨，凶狠的眼神里透着绝望。被这两条疯狗咬住，结果已经注定，要么被他们干死，要么干死他们，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之前警方又是派卧底，又是高压搜捕，鹰会全都扛过来了。这段时间，警方一点动静都没有，鹰会核心骨干都开始放开手脚，准备大干一场。谁他妈想到，警方在这栓了两条恶犬。
不光笔记本没搞回来，李承龙被干掉，自己也暴露了。
接头人越想越气，越气越崩溃，对着破越野车就开始搂火，一枪一枪打在挡风玻璃上。
另一边的车里，程晋嘴里叼着烟，看着挡风玻璃出现一团团白雾，一点反应都没有。
于烨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一只手熟练地点烟。
嘴里叼着烟都闲不住：“我说什么来着？那孙子比咱们先崩溃。”
程晋腿已经不抖了，吞云吐雾着：“现在有个麻烦，再来几枪，咱们的视线就被彻底挡住了。开枪盲射你牛逼，开盲车你也行？”
于烨趴着头，透过挡风玻璃仅剩的缝隙观察路况：“你别说，还真是麻烦事。”
当最后一点缝隙，也被防弹玻璃炸裂产生的毛刺封死时，程晋和于烨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脚，将挡风玻璃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