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顾寒脸上闪过一抹厌恶，只是连他都不知道这厌恶是对自己，还是对苏半夏的迁怒。
那场事件像是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产生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他和苏半夏都在里面有意或者无意掺了一脚。
只是每当看见蒋月的强颜欢笑，都在提醒着他和苏半夏不配拥有幸福。
“那是为什么？”向荣一脸疑惑。
他可不相信顾寒看不出来当年的事情，苏半夏虽然有点小错，但是也算是一个受害者。
顾寒嘴唇动了动，为了保护蒋月的名声，到底没有说出来。
“如果没有芥蒂，那就放下。”司夜白此刻不免有些苦口婆心。
虽然对苏半夏有些好感，但是这好感不能让他冲破兄弟的情义和道德的底线。
但是这也让他更加希望好友和自己有好感的人能够幸福。
顾寒微微低头，表情有些出神。
他真的能够放下吗？在苏半夏彻底的把他放下后，他也放下芥蒂，这太可笑了。
看见他脸上的犹豫，王可可撇了撇嘴，一脸嫌弃道：“你配不上我们夏夏。”
“别说了，我们说点开心的吧。”虽然很想看顾寒吃瘪，但是生怕王可可过火了的向荣立刻岔开话题，转而对着王可可道：“可可，你想不想当歌手，我可以把你捧成大明星。”
王可可翘起嘴角，小脸上满是自傲，“可以啊，我最近正打算组个乐队，再拉个人和一起玩。”
“谁？”向荣一脸警惕，生怕王可可从哪里就拉出个男的来组乐队。
和王可可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他这个名利场花花.公子可算是见识到了王可可不输给她的交际圈。
三教九流就没有不认识的人。
“夏夏啊。”王可可脸上露出了迷妹的笑容，虽然她平时喜欢一些摇滚乐，但是每次听苏半夏唱歌都会让她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前者来自顾寒，后者来自向荣。
顾寒本来就是因为苏半夏想要出道成为歌手而生气，自然不可能同意。
而向荣则是因为知道顾寒不会同意这才反对。
“我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司夜白一脸笑意盈盈的举手表示赞同。
“向荣，你不同意的话，刚才问我干嘛。”王可可做出生气的样子，眼睛闪了闪道：“夏夏不行的话，那就让小豪和我组个乐队吧。”
“不行。”这次向荣连思考都没思考，断然拒绝，给了顾寒一个抱歉的眼神后，对着王可可讨好道：“我觉得苏半夏和你弄个组合挺好的，德才皆备，几个月就能成为顶流……”
顾寒：……
司夜白：我也觉得很不错。
一时之间，除了顾寒之外，三人都谈笑风生，聊得是热火朝天，甚至就连组合名都想好了要叫什么。
“L省的合作，医院的资金。”
听见顾寒这话，三人立刻就停下了讨论声。
顾寒勾了勾唇角，将酒杯放下。
虽然被“要挟”，但是也不想让他好过的向荣司夜白两人。
“老顾，你回去好好想想你对苏半夏究竟是什么感情，可别错过以后再后悔。”
“毕竟还有很多人排着队呢。”
“我支持夏夏早点找个年下小狼狗。”
顾寒嘴角的弧度凝结，有些无语的看了几人，不过两个好友的劝告却是忍不住往脑海中反复地回放。
他真的喜欢苏半夏吗？
他自认为坚硬如磐石的心在此刻松动了一下。
***
自从顾颖回国之后，顾远山还是第一次回到老宅。
一推开大门，看见的就是躺在客厅落地窗前的顾颖。
顾颖皱着眉头，头发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再加上苍白的脸色，如果不是躺着的沙发看上去十分的有设计感，顾远山还以为自己是看见了流浪汉。
听见脚步声，顾颖睁开眼扫了一眼顾远山，又再次的合上了眼。
她懒洋洋喊了一声“爸”后，再次把眼睛闭上。
她刚刚药瘾刚过，此刻浑身虚弱，只想闭着眼睛放空。
“你这是什么态度。”顾远山立刻拉下脸，“女孩子不像是女孩子的样子，你穿的这是什么，头发也乱糟糟的……”
顾颖本来不想理会顾远山的，听见他喋喋不休，有些烦躁道：“我就这样的态度，你要是不乐意看见我，那你就别凑到我面前，而且你又不是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你不是还有蒋月那个小狐狸精女儿吗？”
说完她腾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就想要离开。
顾远山听见她的话，右手高高举起对着她的脸颊就挥了过去。
啪！
清脆的把掌声在大厅回荡。
顾颖捂着脸一脸仇恨的看着顾远山。
见她一副不知道悔改的样子，顾远山血压立刻升了上来，捂着胸口，气急败坏道：“都是被你妈宠坏了。”
“对，我被我妈惯坏了，毕竟我有爹生，没爹教，我爹被外面的大小狐狸精给勾引住了，女儿生病呆在家里，也隔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来看。”顾颖冷笑一声。
没有药物上瘾之前，顾颖在顾家最怕的是顾寒，其次是顾远山，但是现在的她好像看清了自己的这群亲人。
她的妈妈在她散失了利用价值以后，就开始嫌弃她。
她的哥哥态度倒是一直没有变，倒是却一直无视她。
至于她的爸爸，就更加像是不存在她这个女儿一样。
她在顾家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你……你……”顾远山一手捂着胸口，脸色铁青的一手指着顾颖。
他话没说完，就直直的朝着地上摔去。
顾颖见状，被吓得脸色有些发白。
她刚想拿起电话，但是想到刚刚顾远山的辱骂，拨打电话的手停了一下，脸上满是挣扎。
刚好从楼上下来的苏半夏看见倒在地上的顾远山，立刻着急的跑了过去，再看见顾颖的表情。
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一个画面。
血迹，伴随着慌乱的呢喃声，朝着自己走来的女人，女人的脸刚要出现，就被佣人们的惊呼声打断。
“快点打急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