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酒馆,子怀终于舒了一口气,叹了一口大气,呼吸时间十分的长,像是干了什么重体力活似的。
浑噩的小二终于苏醒了,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子怀,想要说声对不起,说声道歉的话,却不好意思开口,就这样一直跟在子怀后面,显得极为奇怪。
“哥,你为什么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念君其实也是了解这里面的内幕的,不过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似乎想要测试他这哥哥对自己的真正态度。
“洋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记住,别跟他们来往,保护好自己,尤其是我没在的时候,陌生人就是陌生人,你不许跟他们有过多的交流!”
子怀用一种斥责的语气说道,不对,那是下指令,给自己的妹妹下指令。
“哦!”
那是一个表示同意的神情,那是尊重的神情,就是那种毫无异义的神情,全然相信,似乎没有丝毫自己的意见。
……
长路漫漫,但有佳人相伴,缕光之月盈,得需碧天之歇戚,靓丽之脸庞配上罕见的纯真,那这世间便到处都是快乐了。
美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世间到处都是激情,空闲时间极为难得,往往歇息一日,这事儿便要多十日起来。
疲懒的夜,终究是很短暂的,事情压迫在这儿,心中也不舒坦,行李什么的是早已收拾好了的,在闲时,都没事儿的时候。
终究还是下了个决定,浑噩不是子怀想要的,凌晨五点的天,蒙蒙亮的,月亮被覆上了一层烟雾,少了光芒,朝霞又未出现,这便天地便是最黑的。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世间到处是芬芳,兄与妹,最终还是会成为陌路人,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我只望你能过得好,过得开开心心的,舍弃全部烦忧!”
子怀离去了,准备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准备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准备去一个可以实现子怀理想的地方,好不容易才相见的兄妹二人,自然是十分不舍的,子怀叫妹妹不要送了,可妹妹却依然坚持着,一直都在坚持,走了很久,要走出自己的已知了,别人和送别人终究还是要分离了。
“再见,天涯一别,望尊安好!”
不舍的神情,直到别人身影的消失,消失在这世间的建筑里,消失在这地球的圆弧里。
子怀让妹妹转交给蒲殿俊一封信,是在离别的那天夜晚写的,挑着煤油灯,借着月光写的,写的很直白,写得很认真。
交代了未来,阐明了自己的追求,理想与现实的矛盾终究还是屡清楚了,理想在现阶段是必须屈服于现实的,因为现实并不会给理想让路,但理想却不让,理想有时候会消失,暂时的消失,隐藏在人的内心里,一言不发。
走夜路走多了,就会碰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就算不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这心里都是发慌的,因为人害怕黑暗,害怕未知的东西。就像人在上阶梯的时候那样,如若大着胆子,闭着眼上阶梯,那后背绝对是凉的,周围全是黑白无常,在盯着自己,都想要勾魂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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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接上前面章节,也就是那个补充章和意外章,还望读者见谅。)
渡船上是很无聊的,但听了故事,做了白日梦,那就不一样了,做了梦有故事讲,第一时间讲给别人,别人也是很好奇的。
子怀就这样将自己的梦讲了出来,展现给了船上的所有人,众人开始都是非常不屑的,但听得极为认真,因为长时间的航行,实在是太无聊了,无聊到极致,无聊到连看水听风都是好东西了。
“日本佬有那么厉害吗,还可以跟美国佬抗衡了?”
船上的一个乘客大声地疑问道,似乎是憋得太久了,什么声音都变成了狂吼,引得人的耳膜震动。
“是呀!小日本算什么东西,从明治睦仁那年开始,他们才走了多少年,竟敢跟美国佬争风啦,呵呵!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船上一个颇为了解西方历史的人大声惊呼道,的确,现如今的日本和美利坚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日本是后起之秀,在这洋人中,还只能算末尾的。
洋人的帝国也是有区分的,第一档那是德英美法,第二档才是日俄之辈,不过这日本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近些年来,这日本商品的占有额那是越来越高了,这日本小儿那是越来越猖狂了。
“咦!日本距法美之辈还是有区别的,就单说这是四国银行,就没有他们日本,若论军事实力,若我大清肯全力一战,胜日本小儿,那还是有机会的!”
每个人都有一个爱国的心,只不过常常表现的不同罢了,船上的人都是些过客,只有这一船时间的因果,说些狂妄不妥的话,在这儿,还是可行的。
“对,我也这样认为!”
盲目自信,那是对弱者的鄙视,越是弱小,越是自大。
“子怀,你认为呢?认为这日本于我大清朝有何利弊呢?”沉默好长一会儿的龙鸣剑,突然开口问道。
终究还是要轮到这个事情的发起人的,这番讨论,因子怀的梦而起,子怀终究还是逃不过的。
“我认为若我大清还是如今这模样,不出两年,日本便可吞并我整个华夏,当然,在其他西洋帝国不干涉的前提下!”
一语出,引众人惊讶!
“我大清竟衰败到如此了吗?天公不作美,世道之艰难呀!”
其实这是个事实,只不过,众人不承认罢了,其实在心里,他们都是这样想的,只不过这天朝上国,百国供奉的日子过久了,谁又能一时间简单地转过来呢。
“的确,法美革命,日俄变法,其国力不知上升几何,而我大清,却固步自封,这些年,虽搞了一些新政,可却毫无用处,如此下来,日本与我大清相比,实力此消彼长,这日本两年后吞并我大清,还真是有那个可能的。”龙鸣剑对着众人说道,也没有丝毫避讳,就平淡的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有人还想反驳的,语言都在组织了,可声音要发出口时,却停住了,因为自己都发现了自己语言的漏洞。
“为什么要反驳呢?又有什么反驳的必要吗?”
清水河旁有个清水镇,清水镇里有个清水村,清水村里有个清水渡口,清水渡口的水是清的,清水渡口便是此行的中转站,也就是此次路途的折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