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的国公府,你做主。”
她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而讥诮,“苏玉容,你愿意留多久就留多久。”
“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平静地扫过崔灼屿阴沉的脸。
最后,落在地上的碎片上,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如千钧:
“从今往后,她和她惹出的所有麻烦,都别再让我沾手。”
“这当她姨母的担子,太重,我挑不动。”
说完,她不再看崔灼屿瞬间铁青的脸色,也仿佛没看见地上那盆夭折的昙花。
径直绕过地上的狼藉,向门外走去。
裙裾拂过冰冷的砖石和湿润的泥土,留下一道清冷决绝的背影。
“姜昭玥!”
崔灼屿在她身后低吼,带着命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敢走?”
他还没有说完话呢,她竟然就想走?
姜昭玥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滞。
“有何不敢,别说是打发走一个人了,就是这主母的位置,你看我舍不舍得。”
这句话的语气十分强硬,让他愣神了一下。
崔灼屿盯着她毫无留恋的背影,一股强烈的失控的怒意升起来。
好像还有某种更深的东西。
那句压在心底的话,带着不甘和某种宣告,终于冲口而出:
“你不能放她走,更不能放你走!”
姜昭玥的身影,已经走向门外浓重的夜色里。
崔灼屿站在一地狼藉的书房中,心绪混乱。
那句话冲出口的瞬间,崔灼屿自己都惊了一下。
但看着姜昭玥即将彻底融入门外浓重夜色的背影,一股强烈的恐慌笼罩了他。
比刚才的愤怒更迅猛,更不留余地。
最终,还是身体先于思考动了。
崔灼屿眼神一变,几步便追至门口。
他动作非常迅速,快得如闪电,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攥住了姜昭玥纤细的手臂。
“啊!”
姜昭玥猝不及防,被他拽得一个趔趄。
因为瞬间失去了重心,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旋转,重重撞回他坚硬滚烫的胸膛上。
肌肉过于结实,让她痛到了。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崔灼屿另一只手,便迅速箍住她的腰,将她死死困在怀里。
“你干什么?快松开我。”
姜昭玥又惊又怒,剧烈挣扎起来,“放手,崔灼屿,别碰我!”
她的声音里面,带着被冒犯的尖厉和冰冷的厌恶。
拼命用手肘去顶撞他坚实的胸膛,双腿也用力踢蹬。
出乎意料的,崔灼屿却像是铁铸的牢笼,纹丝不动。
她挣扎的力道,反而激起了他更强烈的禁锢欲。
男人手臂收紧,将她抱得更紧,下颌紧绷,呼吸粗重。
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和她徒劳的挣扎,而剧烈起伏。
“我让你走了吗?”
他低吼,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蛮横。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便走。”姜昭玥毫不示弱地仰头瞪视他。
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燃着熊熊怒火,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冰,“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
两人身体紧紧相贴,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急速的心跳和滚烫的体温。
空气仿佛被点燃,充满了火药味,和一种奇异的张力。
崔灼屿低头,死死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素来清冷平静的面庞,此刻染着愤怒的红晕,因为挣扎而微微喘息,唇瓣紧紧抿着,倔强又脆弱。
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像针一样刺着他。
明明前几日,他们还……
他心中顿时升起来一阵巨大的挫败。
为什么她总是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
那句该死的放你走带来的恐慌感,混杂着被她漠然舍弃的怒意,还有此刻怀中真实的温热触感。
种种情绪激烈碰撞,瞬间冲垮了他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堤坝。
“姜昭玥,你想走?”他猛地低下头,声音嘶哑,如同砂砾摩擦。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逼问她,“走到哪里去?”
“这是我的事情,自然与你无关。”姜昭玥奋力偏开头,想避开他灼热逼人的气息。
“无关?”
崔灼屿低吼一声,箍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另一只掐住她下颌的手骤然用力。
力道很大,迫使她不得不正面对着他。
姜昭玥吃痛,被迫仰起脸。
下一秒。
崔灼屿滚烫的唇,带着格外的霸道,毫无章法地覆盖了下来。
如同一场噼里啪啦的冰雹和雨水,重重堵住了她紧抿的唇瓣。
“崔灼屿……唔!”姜昭玥的瞳孔骤然放大,脑中一片空白。
所有的挣扎,瞬间僵住。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只能感受到唇上传来陌生而滚烫的碾压感,带着属于崔灼屿独有的气息。
清洌又强势,蛮横地攻城略地。
这不是吻,更像是一场宣示主权的掠夺,粗暴混乱,带着惩罚的意味。
崔灼屿紧紧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颤抖的阴影。
他像是迷失在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终于寻到了唯一的甘泉。
本能又贪婪的,吮吸啃噬着那抹冰凉柔软。
他箍着她腰的手,几乎要将她揉碎进自己身体里。
最初的震惊过后,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就淹没了姜昭玥整个人。
“你浑蛋,放开我……”她艰难地从齿缝中挤出破碎的音节,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挣扎起来。
双手用力捶打着他坚实的后背,指甲隔着衣料狠狠掐进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的反抗,却如同火上浇油。
崔灼屿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吻得更加深入,更加凶狠。
几乎是凭着蛮力,撬开了她紧咬的齿关。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
不知是谁的唇破了。
“唔嗯。”
姜昭玥被迫承受着这狂暴的侵袭,窒息感和屈辱感太过于巨大,让她浑身发颤,眼中迅速蒙上一层屈辱的水雾。
看起来像是一只小鹿,格外楚楚可怜。
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不是因为顺从,而是力气耗尽。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腰也被勒得快要断掉。
“崔灼屿,这里是……”剩下的半句话,还是没有说尽。
崔灼屿感受到怀中人身体的僵硬和颤抖,疯狂的动作终于有了一丝停滞。
他微微抬起头,喘息粗重,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红肿的唇畔和颈窝。
看着她的脸颊。
她被迫扬起的小脸,一片苍白,只有唇瓣,被他蹂躏得异常红肿,甚至渗着细微的血丝。
那双总是清冷疏离的眼眸,此刻氤氲着破碎的水光,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颤抖着。
里面盛满了屈辱愤怒,还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脆弱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