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灼屿一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另一只原本握着她肩膀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
温热的大掌隔着薄薄的衣裙,抚上她纤细柔软的腰肢。
布料下的肌肤,温热而柔软。
这种熟悉又迷人的触感,让崔灼屿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掌心微微用力,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同时灼热的吻顺着她优美的脖颈线条,一路向下。
落在她精致漂亮的锁骨窝处。
“嗯呀。”姜昭玥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
陌生的感觉,让她浑身战栗,下意识地仰起了头。
纤细的脖颈也因此,拉出一段脆弱诱人的弧度。
崔灼屿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幽暗深邃。
他吻着她光滑的颈侧,感受着她肌肤下急促的脉动。
另一只手带着滚烫的温度,开始摸索她衣裙侧边的系带。
姜昭玥的意识,在迷乱与清醒的边缘挣扎。
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腰间束缚的松动,顿时心里警铃大作。
“崔灼屿……”她试图开口,声音却细碎颤抖得不成样子。
崔灼屿抬起头,吻住她微张的唇,堵住了她未尽的话语。
他的眼神炽热,几乎要将她融化,声音含混而沙哑:“嘘,别说话。”
细密的吻再次落下,带着灼人的温度,从唇瓣蔓延到脸颊,再到耳垂。
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舌尖轻轻扫过,引起她身体内,一阵剧烈的颤抖。
那只解开系带的手,灵巧地探入松散的衣襟边缘。
触碰到里衣柔滑的布料,和内里温热的肌肤。
姜昭玥倒抽一口冷气,残余的理智告诉她必须阻止。
她抬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指尖微微用力。
“够了,别再这样下去了。”
她的抗拒十分微弱,比起来反抗,更像是一种无力的拉扯。
崔灼屿轻易地,握住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腕,反剪到她身后。
然后用身体将她牢牢压制在门框与他胸膛之间,那个十分狭小的空间里。
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毫无间隙,彼此的心跳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如擂鼓般共鸣。
他低下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滚烫的呼吸交融。
“不够。”
淳厚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远远不够。”
他的吻再次落下,更加深入,更加缠绵。
那只在她后背反剪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她的身体更加贴合他。
而另一只探入衣襟的手,则带着很温柔的力道和令人心悸的耐心。
缓缓地向上探索,隔着薄薄的里衣,覆盖住她胸前的柔软。
姜昭玥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弓弦。
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猛地炸开,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所有的抗拒和语言,在那一刻,全都化为无形的呜咽,被吞没在他滚烫的唇舌间。
“崔灼屿,你怎么又这样。”
“因为……”
“因为什么?”
“没什么。”崔灼屿欲言又止。
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侵袭,意识在陌生的场景里面,渐渐模糊沉沦。
烛光摇曳,将两人交叠纠缠的身影,投射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
拉长,晃动。
如同此刻他们失控的心绪与……
身体。
……
几日后,国公府前厅。
空气里弥漫着上等龙井的清洌香气,却压不住一丝紧绷的气氛。
苏大白,江南茶商,苏玉容的父亲。
此刻穿着簇新绸袍,满面堆笑地坐在下首。
他双手捧着茶盏,姿态放得极低,眼角眉梢却透着生意人惯有的精明。
崔灼屿坐在主位,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喜怒。
他指尖轻轻敲着梨花木椅的扶手,目光落在厅外庭院里,一株开始落叶的梧桐树上。
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散漫,眉梢眼角都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姿态。
“国公爷。”苏大白清了清嗓子,放下茶盏,脸上挤出更深的歉意,“这事闹的……”
“我这趟来,是替我那不成器的女儿玉容,给您郑重赔不是。”
崔灼屿的目光终于缓缓转回来,落在他身上,没有接话。
苏大白被他看得心头一紧,连忙继续道:
“这孩子从小被她娘惯坏了,性子是急躁了些,也没什么见识。”
“乡下来的野丫头,不懂咱们京城的规矩,更不懂国公府的体面尊贵。”
“她冲撞了您,惹您不痛快,实在该死!”
旁边的苏玉容听到了被称作野丫头,一张脸立刻皱了起来。
但是因为提前被警告过了。
纵然有什么不满,也没有说出来。
他顿了顿,观察着崔灼屿的表情,见他依旧没什么反应,便加重了语气,带上几分长辈的恳切:
“可这孩子,她毕竟是您的亲表妹啊。骨子里流着苏家的血,也流着您生母苏氏的血。”
“看在您早逝母亲的情分上,看在苏家老太太还时常念叨您的情分上……”
他终于抛出了此行的底牌,当然是血缘亲情。
尤其是崔灼屿那位早逝的,出身苏家的生母。
崔灼屿敲击扶手的指尖停住了。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苏大白心中微喜,以为戳中了要害。
他趁热打铁:“国公爷,不看僧面看佛面。玉容她千错万错,终究是血脉相连的亲眷。”
“打断骨头连着筋呐,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一个无知妇人计较了。”
“我回去已经严加管教了,再不让她做出来不规矩的事情一步,给您添堵!”
他微微前倾身体,姿态放得近乎虔诚,等着崔灼屿开口赦免。
崔灼屿的目光却锐利地扫过他谄媚的脸,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苏老爷,你今日登门,口口声声赔不是。”
“可你替苏玉容赔罪的对象,从一开始就错了。”
苏大白脸上的笑容僵住:“国公爷,你的意思是……”
崔灼屿打断他,语气毫无波澜,却字字如冰锥:
“苏玉容在我府中惹是生非,冲撞的是我,但这只是其一。”
“其二,她因妒恨构陷,意图毁人清白,害的是清白无辜的陈大人陈运安。”
“其三,她屡次三番言辞刻薄,行为无状,羞辱的是我国公府的主母,姜氏昭玥。”
他每说一条,苏大白的脸色就白一分。
“你身为她的父亲,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崔灼屿的声音更冷了一分,“不去陈府向险些被毁掉前程和性命的陈大人诚心致歉,不去取得被构陷之人的谅解。”
“也不曾向内院,向被你女儿恶意羞辱,几近推到风口浪尖的主母姜氏,表达半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