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举动可是把我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他,说:“那个,道长,您误会了,我不是——”
我有点不口不择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貌似这种情况还不是第一次接触呢!
他摇摇头,说:“千年了,还能再见帝魂,也是老天有眼啊!陛下,草民,是秦国人!”
嗯?他这话更是把我吓一跳。这是啥情况?怎么半路杀出个秦国人?他不是现代人吗?难道是电视剧看多了?他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的疑惑,拱手说道:“草民的确是秦国人!当年草民只是一个地方小吏,受人陷害,死不瞑目。孤魂在世间游荡了许久,偶然间碰上了虚空子道长,他帮我沉冤得雪,并点化我投胎,成了道童跟在他身边修行。多年以后,他受人之托保管一件东西,就在这个山腰上修建了道观。当时他已经古稀之年,为了后事,他用尽最后的道术束住我的魂魄,让我可以保留记忆进行轮回,一辈一辈,千年了,我都不曾离开道观。这是虚空子道长的遗愿,也是天意。”
我仿佛听见了最不可思议的故事。曾经就有传言说有的孩子出生之后记得上辈子的事情,当然最后证实都是子虚乌有的。可是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传说,也不是神话,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站在我的面前,来告诉我,的确有这种法术可以让人保留记忆的轮回。难道是收买了孟婆,不喝孟婆汤?
当时我都蒙了,直接就问:“那,为什么虚空子道长本人不能进行轮回呢?”有他在的话,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不是自己要等的人了吧?还需要徒弟轮回吗?
清松道长摇摇头,说:“道长古稀之年就曾说过,他泄露天机太多,要在地狱偿还五百年,方可二次投胎。不得已,才留下我来看守。”
别说是五百年,只怕是一百年等他回来了,道观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电影风云里就讲过,泥菩萨泄露天机太多,最后满身脓疮。都说天机不可泄露,看来也不是骗人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我就问他:“那虚空子道长留下的,就是这个?”这么大一个珊瑚树,总不是留给我欣赏吧?
清松道长笑了笑,说:“然也!”然后他走到前面去,请我仔细看看这颗珊瑚树。近看的时候更加感觉壮观美丽,这东西拿出去,肯定是绝世珍宝。但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仔细找却没找到什么。他伸手对我说:“请尊驾砸碎此树!”
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张大的嘴巴恨不得能吞下一个鸡蛋。砸碎?这么大一颗珊瑚树让我砸碎?我吃惊的看着他,他该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他笑了笑,说:“道长留下来的东西,在这树心里!”
我看着珊瑚树,一脸的肉疼。这要是砸碎了,多可惜。拿出去肯定不少钱呢!我虽然不是非要这些钱,可是让我砸碎这样一个宝贝,我也下不去手啊。怎么说这东西也流传了千年啊!
道长看着我摇摇头,说:“尊驾无需担忧,这东西比起树心内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看来清松道长很得真传啊!这可真是俗物入不得眼啊!
我忍痛把一块珊瑚掰下来,拿到手里的时候就感觉凉飕飕的,好像是摸着海水一样。在清松道长的注视下,我把那一整颗树全都掰碎了,只剩下比较粗大的树干,大约有三指宽,我吞了一下口水,然后拿起来,用力砸在石台上,只听哗啦几声,一个黄酮的钥匙落在石台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手里还有一点珊瑚根,就见那清松道长伸手将珊瑚的碎渣拨弄开,把那个钥匙完好的露出来。
我连忙丢掉手里的东西,双手把那个钥匙拿起来。这钥匙就是最早期刚出现锁头时候的钥匙,还是那种一根长长的细棍上面有两个凸出,后面有一个梅花形的把手。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虚空子留下来的,居然会是一把钥匙。那也就是说,高渐离的墓穴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需要用到这把钥匙,不然高渐离不会在梦中指点我过来寻找的。
话说这个虚空子道长还真是厉害,留下这样一个宝贝。无论是谁找到了,都不舍得毁掉这样价值高昂的宝贝,钥匙自然不会被发现。如果不是清松道长告诉我的话,我也不会砸碎这样的绝世珍宝啊。
我刚拿到钥匙,就听到一阵轰隆声音,连带着山洞都跟着晃悠两下,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是清松道长一把扶住我,他说:“不好,有人来了!”
我不知道他说得有人来了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这么大的动静。我收好钥匙,跟着清松道长跑了出去,刚出现在屋子里的时候,就闻到了滚滚的浓烟,还有不远处燃烧的火焰。随后就听到李四的笑声:“我让你们都死在这里,明年我来给你们烧纸,哈哈!”
怎么走到哪都有这个烦人的家伙?我跟着清松道长连忙跑到前厅去,阿蒙和师父他们还在,但是外面却燃烧着火焰,根本出不去,还能闻到汽油的味道,狗日的这是要把我们杀死啊!
我忙问:“师父,怎么办?”
师父回头看我,问我:“东西拿到了吗?”我点头,然后刚想把东西拿出来给师父,却被师父一把捂住,他说:“先离开这儿!”
清松道长看了一眼外面,一把抓起香案上的拂尘,说道:“跟我来!”转身就去了另一边,我们连忙跟上,穿过后院,有一扇小门。清松道长连忙推开门,招呼我们进山去避避。我们刚想冲出去,就看到一个人影慢慢走到我们面前来,很是悠闲地说道:“要去哪啊?”那口吻就好像是再说,哎呀今天天气真好!可是听到这个声音我们可是不好啊,狗日的李三!这对兄弟还真会找时候,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出现。
师父冷笑一声,说:“看来你们跟着我们很久了。有何贵干啊?”
说完了师父靠近我的头对我说:“小心牛建斌!”我猛然醒悟,牛建斌和李家兄弟狼狈为奸,指不定躲在哪里准备下黑手呢。连忙开始注意四周,但是连阴阳眼都没看到什么,难道牛建斌不在这里?
看见李三的时候,小鲜肉呸了一口,说:“你们老李家的人都是没事干怎么的?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们?”
李三只是笑而不语,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在了我身上。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下意识的往师父身边靠了靠。谁都没有注意,在听到李家人三个字的时候,清松道长的目光闪烁了两下,然后低下头掐指算了算,最后一把握住拳头,有点愤恨的看着李三。
很快,李三也注意到了清松道长。尤其是他的目光那样的不友善,他说:“这是我们的私事,道长何必要趟这趟浑水呢?”
谁知清松道长一甩拂尘,笑了笑,说:“可惜,我与你们李家有些旧仇啊!可惜他已经化骨多年了,你们是后代,我自然不会与你们一般见识。可是你们要想在我的道观中滋事,扰了尊驾,就先问问我手中的拂尘!”说着他甩了一下拂尘,只见伴随那拂尘的甩动,一阵金光像是波浪一样慢慢扩散开来,原本还面带笑意的李三感觉到事情不妙,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但依然被金光扫到,狼狈的摔倒在地。他转过头阴狠的看着清松道长。说:“不知道长与我李家有何仇怨?若是误会,我在这给道长赔罪。”
聪明人啊,一看打不过连忙示好!这李三不仅咒术厉害,忽悠人的本事也是一绝啊!我也下意识的看着道长,他说与李家有旧仇,李三是人家的后代,不愿与小辈一般见识,那也就是和李家的祖宗有仇了?他说自己是被人陷害,难道就是李家人?
清松道长没有继续甩动拂尘,只是冷哼一声,说:“陈年旧事,不想再提起。你还是快点离开,不要动手伤了和气。”
看来我的猜想没错,不然清松道长不会这样冷言冷语的说话。李三一看这道人油盐不进,也没了办法,只好咬咬牙,狼狈的跑了。他一个人就抵不过阿蒙和师父,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个帮手。我隐约猜测他们是过来抢东西的,但是没想到居然会碰上清松道长。
等着李三走了,清松道长隐着我们顺着一条小路爬上了山峰。这应该是平日里山上砍柴的小路,现在却成了逃生路线,人生还真是难于预料啊。
我们跑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虽然没有什么东西遮挡,但是也不容易被发现。大家都跑累了,就坐下来休息。我已经找机会把事情和师父说清楚,并且把钥匙给师父看了看。师父什么都没,只是让我收好,然后对清松道长说:“多谢道长仗义出手!否则我们就难以脱身了。”
师父说的客气了,清松道长也能听出来。他摇摇头,看着山腰上还在燃烧的道观,说道:“师父他老人家早就算出会有此劫,因此贫道才孤身一人守着道观。如今师父他老人家的遗愿以了,贫道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山腰的火势被控制住了,看来李家兄弟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引来了警察他们也不好办。可是这样真是对不住清松道长,他在这里守了一辈又一辈,一时间我心里发酸,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
师父还在和他交谈,问他接下来什么打算。他看着我说:“尊驾可是要寻那旧人的阴宅?”
这话有点奇怪,就好像在问我是不是要去找人家的古墓。虽说目的是相同的都是找古墓,但是我只是为了寻一样东西,不是过去盗墓的。这话回答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最终,我只是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他伸手掐指算了一下,说:“尊驾明日必有灾祸,还是休息一日整装待发,明日用过晚膳再出发不迟。贫道不才,也愿一同前往,助尊驾一臂之力!”
能有清松道长助阵,自然是如虎添翼啊!我连忙道谢,并且接受他的建议,准备回去休息一天,顺便补充一下装备。我们的东西都被李三李四抢走了,没有装备会很麻烦。况且我们还没有确定具体位置,如果能有清松道长帮忙算一算,那就真是更好了。
等我们回到旅店,我把这个想法和清松道长说起的时候,他摇摇头,说:“旧人的古墓是师父他老人家选的位置,以我这皮毛的本事,根本算不出来。不过既然尊驾在梦中受到指点,也许下次梦魇还会有些提示。”
真是遗憾,不过有了钥匙,我就安心多了。祈祷着今天晚上做梦的时候,高渐离能在给点提示。可惜当天晚上我睡得很沉,高渐离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很失落,没有提示,我们只能沿着易水慢慢寻找了。
不过碍于清松道长的指点,我们白天不能出去,只好等到晚上。小赵和阿蒙出去重新购买装备,虽然不能比得上小赵准备的那些,但是总比没有好。师父在地图上研究了很久,和清松道长商量了一下之后,确定了几个地点,我们要一一过去看看。而我,无所事事,只好躺下睡觉,希望高渐离能出现。
很遗憾,晚上出发之前他都没有出现。真是不够意思,我看小鲜肉一脸坏笑的样子,就瞪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耍闹。他看我的样子也不生气,说:“你在睡觉的时候高喊着高渐离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思春了呢。”
我的脸色立刻难看的要死,这家伙,就算听到了也不用这么大声说出来吧,好歹给我留点面子不是。不过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像是没听见一样,这让我的脸色缓和了一下。然后就对小鲜肉说:“学学人家。”
他很不给面子的撇撇嘴,说:“你喊的时候他们都笑完了,现在不觉得有趣了!”
狗日的有必要说的这么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