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收燕京五城兵马司将近两万士卒,由徐凡亲自统御九门之后,
紫禁城,一城九门,守卫也尽数换成他手下精锐士卒,
由此来看,徐凡和慈禧这方的不败之地,已然初步确立,但手下力量,尚有不足,
故徐凡在和慈禧简单商议之后,就立刻出宫,准备前往兵部尚书夕良府中,
再厚着脸皮,讨点人手过来扩充实力。
事不宜迟,徐凡和杨班候两人火急火燎的出宫之后,就立刻马不停蹄径趋兵部尚书府。
只是,当他们一行的马车停靠于府门之前后,徐凡掀开马车帘幕半角,
细细打量过去,目光所及之处,
这座原本安静祥和的尚书府,眼下却好像隐隐有些不对头。
却只见,
不光原本应该紧闭的府门,当街堂而皇之的敞开,
目光朝里望去,那内院中原本被精心布局的花草树木,更是被人为践踏得一派狼藉,
堂堂兵部尚书府,此时居然好像被强盗洗劫过了一般,
徐凡心头隐隐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而下一刹那发生的情景,却更是让他登时心头一凛,
那从府中疾步跑出的一名女子,淡蓝衣裙,发髻高高扎起,
不是夕良的孙女紫薇,又是谁?!
踏踏踏!······
徐凡立刻抽身下车,
只是还没待他脚步落地,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紫薇,就已是梨花带雨的扑来,喉头哽咽,几乎不能言语,
“徐,徐……爷爷,爷爷他······”
这副手足无措的可怜模样,
几乎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都生出把她揽在怀中,好生呵护一番的心思,
但徐凡,依旧波澜不惊,甚至,连一双眼神,
都没有在对方美丽脸庞上停留片刻的意思。
他之一生,爱憎分明,这种太过刁蛮任性的贵族小姐,哪怕是沾亲带故,也要敬而远之。
这让紫薇哽咽之余,更徒添几分伤心之感。
“紫薇小姐,你可有事?”
杨班候担心气氛尴尬下来,迈步上前,开口问道。
“焦···焦家,来人了······”
紫薇霎时眼睛红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徐凡闻言,手里一支正在燃烧的烟头,
霎时被收拢的五指,生生掐灭。
呵呵·······
今早,趁着赶进宫办正事,故只废他家一块牌匾,
并有意留下,一道口头警告,
希望他能收敛收敛,日后好说话,
但岂料……
这厮不知悔改也就罢了,
眼下,居然还敢兴师动众,
骑到他徐凡脖子上,拉屎!?
“他想死,我奉陪到底。”
徐凡森然一笑,迈步进府,
杨班候,紫薇,相视一眼,快步跟上。
······
兵部尚书府,
会客大厅,
御前统领,武状元,顾命八大臣之一的焦佑瀛,
倨坐在尚书府的主座之上,
居高临下,俯视着堂下一位老者,语气狠厉道,
“夕良,毁我牌匾之人,到底是谁,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大院中,上百名精悍汉子,也早已把全府上下,控制起来,
被两人压住,强制跪地的夕良,面色血红,斥责道,
“焦佑瀛,你不要欺人太甚,到时候,
小心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容雄猛得抬头,欲言又止。
焦佑瀛冷笑,
“死?我焦某,是何等身份的勋贵,
试问天下,那个敢让我死?”
“啧啧,不过要是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孙女的话,
我倒有可能力尽人亡,嘿嘿,臭老头,要想起来的话,
就速速让你孙女出来,陪老子喝几杯花酒,
说不定老子兴起,一时当着你的面临幸了她,
你这个老不死的,还能攀上我焦家的高枝!”
夕良气得浑身颤抖,
“你,你混账!
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焦佑瀛脸色一沉,但还不待他开口,
手下一帮,鹰犬走狗,当即开腔,
“呵呵,你这老不死的东西,死到临头还嘴硬?!”
“咱们焦家主,不仅即将授勋为顾命大臣,
而且一身武艺,更是超绝盖世,
依我看,就连阎王爷,都要敬他三分!”
“老东西,识相点,速速将孙女献出来,供焦家主任意品尝,说不定这毁匾之罪,就能多多少少给你减免一点!”
夕良扭过头颅,对着院外不停叫嚣着的焦家走狗鹰犬,
厉声喝斥,目眦欲裂。
焦佑瀛当即站起身,一脚将他踹翻,
同时脚板踩上他的面庞,连吐几口唾沫,
“我焦家的人,也是你能骂的?
打狗,不还要看主人?!
如此堂而皇之的辱骂我焦府家奴,是不是没把我焦某,
放在眼里?!”
“你这老东西,当真活腻味了,
想死的话,今天就送你上路!”
此话一出,满堂喝彩,
尤其焦佑瀛右手边,一位骨骼清瘦,模样阴厉的老者,
乃自称是焦府第一护院高手的鹰爪唐三,
更是将手中一盏热茶,
劈头盖脸的从夕良脑门上,倾倒而下!
滚烫的茶水,顿时烫得老人家,龇牙咧嘴,满面通红!
“你们···你们这群杂碎,一定不得好死!”
夕良面皮抽搐着,使出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竭力诅咒。
草!
焦佑瀛再次狠狠一脚踹下,气焰滔天,不可一世,
“老东西,给我闭嘴!
本尊今天就在此守株待兔,等你护着的那厮,
自己送上门来!”
“到时候,当着你的面,
先斩你血亲,再让我焦家这些热血儿郎,
轮流品尝你家孙女,
哈哈,今夜,美哉美哉!”
·······
夜风萧萧,乌云蔽月。
兵部尚书府中,满院草木,呜咽哀嚎,如同鬼哭狼嚎。
徐凡三人,已经走至前院,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杨班候抚了一把腰间长刀,开口念叨。
徐凡眼眸眯起,止步于候客厅之前。
哈哈哈!
还没真正走进,就听到其中,
一阵污言秽语,猪嚎犬吠,
踏!
踏踏!
踏踏踏!
徐凡双手负后,缓步进场,一道高大的黑色人影,
瞬间屹立在了烟火通明的候客大厅!
下一刹那,上一秒还在互相逗闹的焦家众人,瞬间集体噤声,全场气氛,更是顿时如坠冰窖。
身正如枪,背影如同帝皇般挺立的徐凡,
已然万众瞩目,供人仔细打量起来。
“对,就是他!
就是这个狗东西当日踢碎的‘巴图鲁’牌匾!”
“我草,这也忒狂了吧!?还敢送上门来?!
今天不砍了他,我焦家必定颜面无存!”
“喂,狗东西,见到焦家主,还不知罪跪下,祈求原谅?!站在哪儿,当自己是老几啊?!”
因为人多势众,又有当朝权贵在场,
故一帮家奴,连声呵斥,甚嚣尘上!
当然,在他们心中,这不叫做谄媚乞怜,
这特么叫,忠肝义胆,仗义执言!
徐凡目光微微一斜,
将此刻院中的上百人,均冷冷扫过一眼,
看其气色,
也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只会仗势欺人的废物罢了。
只是,还不及徐凡开口,其中一位身材矮小,獐头鼠目,却自以为气概过人的年轻家奴,突然从人群中吊儿郎当迈出,
于徐凡身前三米的地方,
双手叉腰,同时将两只腿横向迈开,
“喂,狗东西,你现在跪下来,然后从我胯下钻过去,一直钻到焦家主脚边,再替他舔干净鞋底,今日我万豪替你向家主求情,可以留你一命!”
徐凡森然一笑,大步上前,前一秒还在仰天大笑,双手叉腰等待对方钻跨的万豪,身体当即如同虾米般扭曲,然后立刻昏厥在地。
那一脚,正中男人最为柔弱的地方,
哗啦啦······
一阵鸟蛋碎裂的声音,让所有人抖胯下一凉。
焦佑瀛,“……”
众人,“……”
“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肯低头跪猪犬。”
徐凡迈步上前,跨越地上死尸,
环顾一笑,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
嘶嘶!
令人毛骨悚然!
有气无力被押在地上的夕良,见到徐凡,
顿时身心放松,老泪纵横!
“呵呵······好,好,好啊!”
连续三声叫好,夹带着响亮的鼓掌声,从焦佑瀛那边传来,却只见他手里把玩着两颗练功珠,冷笑道,
“年轻人好大的火气,
初次相识,居然一言不合就敢杀了我的人。”
徐凡报以淡淡微笑,迎面逼视,不让分毫。
“年轻人终归是乃年轻人啊。”
鹰爪老人唐三,左手里摇晃着一把羽扇,右手则是细细拨弄着自己腮下几抹长须,颇有些世外高人的味道。
或许在他眼里,对待徐凡这样的小辈,
必须要以这副武林前辈的姿态,否则太过看重,
有辱他鹰爪唐三的江湖地位,传出去,不好听!
再者,这样一个已经触犯了焦家家法,必死无疑的罪人,
更加是不值得他生出过多攀谈了解的想法。
大概也是因为有了鹰爪唐三在此镇场,又有恃于自己的一身高超武艺,虽然眼见徐凡此刻已经迈过地上的万豪,朝着主座这边大步二来,焦佑瀛心中,也并无太多的恐惧之情。
“终归是太年轻了,
以为仅凭自己有一腔热血,就能与天叫嚣。”
鹰爪唐三一把收拢鹅毛羽扇,五指弓起如鹰爪状,面露不善,隐隐露出要立刻出手,就地格杀徐凡的高人姿态。
“聒噪。”
迎上唐三的那一刹那,徐凡右手大掌猛然如同大鹏展翅,于半空之中,疑是银河落九天,瞬间就拍中了唐三的左肩!
轰!
鹰爪唐三一只左臂膀,在一阵如同黄豆爆裂的响声过后,
当即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生生齐肩折断!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
“你这种老废物,
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纯属,地地道道的人渣。”
噗!…···
瘫软在地的唐三闻言,顿感自己高人姿态受到奇耻大辱,
他当即就想张嘴爆吼一句——士可杀,不可辱,但下一秒,那只断臂内部,骨茬突然绽裂,穿破肌肉,丝丝血线,纷纷扬扬,溅出满地!
这……
尼玛?!
鹰爪唐三当即身心剧颤,左臂更是疼得他哑口无言!
“大长老,大长老!······”
一旁的焦佑瀛瞬间面色惨白,急忙上前扶住唐三之际,发现徐凡已是将地上的夕良扶起,同时褪下身上外套,为他细细擦拭刚才被泼得满头都是的茶水,
“外公,小婿来晚了!”
夕良连连否认,“没来晚没来晚。”
同时,徐凡此刻内部所着衣饰,
一身齐肩圆领,大襟阔袖,袍长及足,周身以金线秀出九条黄金大蟒的蟒袍,瞬间崭露无遗。
“草,这是,九爪蟒袍?!”
“家主,这,这是蟒袍啊……”
刹那之间。
满院焦家鹰犬,
后背顿时汗出如浆,浑身如同置若冰窖!!
焦佑瀛和地上唐三两人,更是直接吓到浑身剧烈颤抖,几乎都抖成了筛子!
这是……大清摄政王?!
“王,王爷!?”
焦佑瀛猛咬舌尖,强迫自己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然后硬着头皮,四肢伏地,不停磕起头来。
这位,特么是现在,站在权力顶峰的男人啊!
原来,踢了自己家那块牌匾的人,已经从一介镇南王,
直接升格成了掌控大清时局的摄政王!!
早知道是这样,那样的牌匾,他焦家就是每天做上一块放在门口让这位踢,只要他开心,又有何妨!?
噗!
鹰爪唐三又惊又惧之下,加之失血过多,白眼一翻,口中连吐三口鲜血后,当即在地上昏死过去。
焦佑瀛,“……”
“我来燕京之前,本想低调行事,手上少沾些人血,可惜……”
轰!
刹那之间,一双大手瞬间盖向焦佑瀛的脖颈!
“总有找死之徒!”
喀嚓!
······
徐凡五指按下,一代武状元,拥有御赐“巴图鲁”称号的焦佑瀛,连头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当即就被拧断了脖子。
满院焦家鹰犬,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家主,脑袋无力的耷拉下去,脖子歪在一边,
再之后,悄无声息。
这······
“院里那些人,你来处理干净,”徐凡将手上的白手套褪下,随手丢在地上,转而对着杨班候道,
“最好全部火化了,以免浪费土地。”
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