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原又倒了一碗酒,喝下:“哎,这世道,什么也不好干,除了落为草寇,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去处。”
汪俊不理解,说道:“可以去衙门啊,二位身手如此了得,干个捕快那有什么难的?”
李原摆摆手,脸上表情很是不屑,说道:“呵,官场上的那些个旁门左道,昧着良心做事,我是学不来。”
汪俊听后也只有一声哀叹,因为这李原说的确实没错,现在的贪官污吏,土豪绅士大肆兼并土地,欺压百姓,导致现在的老百姓连种地都成了奢侈,这流民一天比一天多,但凡是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去助纣为虐。
说到这,三个人脸都沉了下来,默不作声。李原瞟了二人几眼,继续说:“来来来,咱喝酒,那些伤心事就不提了。”
二人也很快从伤感中走出,一起端起酒碗,继续吃酒。直至天微微亮起,三人方才一一倒下,就在那桌子趴着睡着了。
不知多久过去,汪俊醒了,可这刚醒,天就又快暗下来了,他顶着个迷糊糊脑袋去找伙计问:“我们睡了多久?”
伙计答:“东家,你们从清晨睡到了傍晚。”
“什么?睡了一整天?”
伙计见汪俊怕是要生气的样子,故而把嗓门放低,回答道:“是!”说了又抬眼看看他。
“那你怎么不叫我?”
“我叫了,可你把我打了一顿。”伙计委屈巴巴的说着,又把手指在脸上那两个红印上。
汪俊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去忙吧。”
接着把二人叫醒,给他们赔了个不是,这汪俊倒是挺大方的,不止酒水钱免了,连住宿费也给他们免了。这给李原高兴的,还给了自己两个耳光,以为是在做梦呢。
第二天,汪俊亲自送别二人,临走前还给了一些盘缠,徐李二人感激涕零,客套话说完也就上路了,奔霄山去也,尽管汪俊百般挽留,也阻挡不了二人去心。
话说李原、徐敏二人走后,汪俊就跟丢了魂似的,嘴里整日念叨二人,干什么也都没了劲,剑也不练了,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试图以此麻痹自己,已然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一日他去县上消遣,因为喝了点酒走得霸道了些,撞上了几个喽啰中领头的那人。那大喽啰出手迅速揪住他的衣领,怒斥道:“你小子没长眼是不是?”
这汪俊本就郁闷的要死,正愁没处撒火呢,丝毫不退让,直接怒怼:“怎地?就撞你了。”
那喽啰本就在这横行霸道惯了,哪受得了他这鸟气,当即把他甩开,拔刀出鞘:“好,你有种的,拿起你手里那把剑跟我比试比试?”汪俊只是冷冷的哼一声,说道,“有何不敢?就你这种货色,本爷我不出十招便能拿下你。”
大喽啰气得撕开衣裳,赤着胳膊抡大刀,他长得可比汪俊壮实多了,身上全是膘,那肚子上的肉动一下弹一下,比那养了一年的大肥猪还胖呢。他挥起大刀朝汪俊劈下,汪俊拔剑哐的一声挡了回去,这下汪俊才意识到自己遇上劲敌了,那喽啰的力气好生大啊,差点把他手里的剑震落下来。
喽啰嘶吼一声,再次劈向汪俊,汪俊被攻得只顾闪躲,根本没机会反击。几番躲闪,终于停了下来,汪俊慌乱的神情扫了一眼四周,瞅见离他不远处有一个手推车,他眼神一定,一脚蹬在上面,借力一剑劈向喽啰。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喽啰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挥起大刀主动砍去,那汪俊的剑一下子就断成两节,喽啰再一声嘶吼,抬腿一踹,汪俊飞出数米外。
那一脚重重踢在他的腹部,连吐了两口鲜血,汪俊捂着肚子,恨恨地看着那喽啰。那几个喽啰见他这狼狈的样子,只是暗暗嗤笑,后离开了。
受伤后汪俊可比之前安分多了,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下不了地,玩?那也只能是想想了。
李原、徐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是到了霄山附近,可在这茫茫大山深处想要找到石龙他们的藏身之处实在不易。他们凡是见了人就问,不管是上山砍柴的还是过路的,他们都说不知道,有一些知道的便说这就是霄山。
李原绝望了,他透过枝叶望向那浅蓝色的天空,上面还挂着几朵悠悠而行的浮云,哀叹道:“太大了,太大了,这霄山难不成比天还大?”徐敏拍拍他的肩:“大哥,歇会吧。”
李原走到一棵树干边,依靠着那大树坐下,徐敏也是,二人坐定,闭上眼睛,正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来了动静,徐敏迅速睁开双眼,手握紧剑柄。可还是晚了,几个穿着不一,头戴斗笠的人,已经把刀架在了他们脖子上,这几人看上去并不像过路的,倒像是几个山匪。
李原眼睛扫视了几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呵呵!知道这是哪不?这是霄山,你说我们是什么人?”
李原听这几人的口气便知,他们是霄山的,长舒了口气的他继续说道:“噢,原来是霄山的兄弟,我们是自己人。”
站在中间那人疑惑了,他发出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什么?自己人?谁他娘跟你自己人?说,你们是干嘛的,是不是官府派你们来探路的?不说我现在就宰了你。”
李原急得站了起来,却又被两人摁了回去,他慌忙道:“各位好汉,我们真不是官府的人,我们这次到这,就是投霄山来的。”那人又再细细看了二人几眼,刚刚的怒气虽消去,但却多了几分警惕,回道:“为什么投霄山?你们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李原抬起手,急着解释道:“没有没有,我们是仰慕你们的老大,与各位好汉,才来投的。”
那人听后却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紧张什么?就算是有也没关系,我们这里的人哪个没得罪过官府啊?我们就是专门跟官府作对的,怎地,你害怕了?”李原听罢,把刀往地上一立,郑重道:“我既然敢来投,就没有怕这个理!!!”
那人听后更乐了,他高呼道:“好!好!这话说的还算是条汉子,我这就带你去见我们老大。”
“谢了兄弟!”李原拱手施了个礼,那人却看也没看,拽着他的胳膊就走。
到了寨子里,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