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给她这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手还是轻轻搭在了婉玲的后背上:“你这孩子,出去呆了几年,当了有钱人家的夫人就学了这些让人看不明白的本事,勒的我脖子疼。”
“您先忍一会儿马上就好。”婉玲将头埋在秋月的颈间,尽力的将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
她年少时,因为秋月的严厉,心中也怨恨过他她,但长大之后也有些猜到对方的用意,但一直无法确定,如今她终于确定了对方的心思,怎么能不感激呢?
就在二人彼此感动的时候,刘满堂推门而入:“婉玲,我跟你说,我刚刚……”
刘满堂推开门就瞧见秋月跟婉玲抱在一起,见他回来,婉玲赶紧松手站好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你回来了?”
看她脸上有泪痕,刘满堂以为她又受了秋月的欺负,赶紧上前将她拉到身后护着,对秋月问道:“秋月妈妈,当初我已经给婉玲交过赎身钱了,现在她跟你们暖春楼没有半分瓜葛,您今日不请自来,到底想干什么?”
看刘满堂杀气腾腾的样子,婉玲知道他是误会了什么,赶紧将他拽到了一旁。
“你别拽我,有我在你怕她干什么?”
“不是的,秋月妈妈是来……”婉玲凑到刘满堂耳边,将始末缘由简单的跟刘满堂说了一遍。
得知秋月是来帮忙的,刘满堂当即就红了脸:“你咋不早说?”
“你也没给我说话的时间啊。”
刘满堂有些尴尬,他赶忙换了一张笑脸迎了上去:“秋月妈妈,真对不住,这闹了误会你说,来,先喝杯茶,晚上我请您吃口饭,陪个不是。”
说着刘满堂倒了杯茶客客气气端了过去,秋月浅笑一下,将那杯茶接了过来:“你这茶我可以喝,但饭就免了,我怕你小子喝多了走顺了路,再去我那点一个草垛子。”
听秋月提起这事儿,刘满堂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会儿年少轻狂,不懂事儿犯浑,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行了,我也不是跟你算计这个来的,我看你对婉玲这么好,心里也就放心了,不过那姓李的可憋了坏想喜趁着这个机会收拾你,他拉拢那些人的名单我都给婉玲了,这件是事关重大,你千万放在心上。”
“多谢您费心,不过这件事我倒是有打算,我还怕他不耍手段呢。”
听了刘满堂这话,秋月跟婉玲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家的,你有什么打算啊?”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刘满堂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告诉他们。
转眼七天过去,到了刘满堂与李掌柜相约比试的日子,因为谢老板的资助捧场,这日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
场内搭起了一座半米高的石台,上面放了两套锅灶用具,刘满堂跟李掌柜各站一处。
刘满堂看着宾朋满座的场景,心中很是畅快,忍不住与身旁的李掌柜攀谈起来。
“李掌柜,要说咱两家的缘分还真是长久,你跟季爷还有我师爷的就不必多说了,咱就说上次在这,您跟我师父一战不分高下,季爷说我比师父多几分天赋,但努力却不如师父八分,不知道咱爷俩今天能不能分出个高下。”
“臭小子,你现在跟我说话,是想故意扰乱我老头子的思绪吗?”
“可别啊,您这么说我的罪过不就大了吗?您想啊,我们师徒三代人,都跟您交过手,这说明什么,自然是说明您有本事啊,您都这么大岁数还亲自上阵,我这做小辈的,一句话不说也不太好,您说是吧。”
李掌柜不屑的瞥了刘满堂一眼:“油嘴滑舌,赶紧开始吧,比什么?”
刘满堂看了一眼满堂的宾客,思索了一番对李掌柜道:“今日不同寻常,来了这么多客人,都是等着吃咱俩的好菜的,要是比一两道,难以让大家尽兴,不如我二人各出五道,凑个十全十美的好彩头,也好让大家仔细品品,如何?”
“十全十美,呵,你小子出去这么多年,就学了这些面子上的本事吗?”
“既然是比试,自然要讨个好彩头,这十全十美,不管输赢几何,你我都不会太难看,您说是吧?”
刘满堂这开玩笑一样的态度让李掌柜十分不爽,但既然是他先提出问题,人家给了回应,也不好不应,于是便点了点头:“好,那就按你说的,各出五道菜,凑它个十全十美!”
见定了题目,围观众人欢腾起来,他们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着双方能做出怎样的菜来。
刘满堂对李掌柜为人的了解远不如与他打了半辈子的季怀礼身后,但这么多年,他也见了不少诸如此类好面子的人。
如今这样的场面,李掌柜定然会选择做一些讲究排场又及其耗时的大菜,用来彰显他李家的实力。
这种大菜调味复杂,工序繁琐,虽能出彩但也容易出现纰漏,李掌柜如今虽然上了年纪,但常年积累的手上功夫堪称一绝,想要与他在大菜之上一论高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既是宴会规格,小菜又难以出彩,必须想些出奇的法子应对才行。
刘满堂思索之时,李掌柜已经命人将做菜所需菜品调料挑选完成,从选料之中,刘满堂就已经大致推测出他想要做什么菜。
他皱着眉头盯着那些菜看了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招呼了守在帮忙的几个伙计:“劳驾你们几位,按照他挑的那些东西,给我来份一模一样的。”
帮忙的伙计有些不解:“都要一样的吗?”
“对。”刘满堂点了点头,几个伙计提着篮子出门去了,没一会儿拎了些一模一样的菜放在额刘满堂面前。
看到刘满堂菜篮里的东西,李掌柜不屑一笑:“怎么你这是想要跟我正面较量?”
“您就别管了,等我做完了不就明白了吗?”刘满堂浅浅一笑,随着谢老板一声比试开始,几个伙计在二人中间拉上了一道屏风。
这是刘满堂先前跟李掌柜商量好的,一来是为了不互相打扰,二来是为了保持神秘感,也不耽误台下众人观看。
看着刘满堂从容的切菜下锅,坐在席位上的刘福旦跟季怀礼都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