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叫钱琳,以前在洛城知名的夜场上班。
听到夜场的名字,汤妍殊几乎就确定对方不是说谎。
藿香之前谈生意的确经常去那里。
霍烬舔了舔嘴唇,表情淡淡:“你想要多少钱?”
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要钱吗?
女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去,“你觉得我是为了钱……”
“不然呢?”霍烬压抑的声音传来,“难不成,你觉得我真的能娶你?”
“为什么不能?我是藿香的生母。我比那个女人更有资格站在你的旁边。”
钱琳战战兢兢地抬头,“我可以和藿香做亲子鉴定,证明我是……”
汤妍殊好不容易把藿香哄睡着,刚下楼,就听到钱琳斩钉截铁地说:“那女人根本保护不了藿香,要不然,藿香也不会患上自闭症!”
钱琳自鸣得意,像是抓住了汤妍殊的把柄,“如果不是她,藿香绝对不会生病,如果我照顾她……”
不等她说完,霍烬就已经扼住她的脖颈,钱琳感觉自己好像是砧板上的鱼,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霍烬本就因为汤妍殊的话存了一肚子气,钱琳直接撞到枪口上。
“为什么?我说过藿香的生母是汤妍殊,就是汤妍殊!”
钱琳挣扎着,仓皇地从桌子上摸到个烟灰缸,手指死命地扣着烟灰缸的边缘,猛地向霍烬砸去。
霍烬捂着额头,微微眯起眼睛,可怕,钱琳甚至已经不能用可怕用形容他。
“你想做藿香的生母是吧?我倒是不介意藿香多一个去世的生母。”
钱琳知道霍烬是疯子,但没想到霍烬不顾一点旧情。
“够了。”
汤妍殊拽住霍烬,微微侧了侧脸。
“别在我这里闹出命案。”
她看向捂着脖颈的钱琳,语气矜冷,“你说我没有照顾藿香,那你呢?她刚生出来你就把她送到霍烬家门口,你有没有想过霍烬会不接受这个孩子?她还那么小,那么脆弱,万一没挺到霍烬开门呢?你没有想过,你只把这孩子当做你改变命运的契机!但凡你把藿香呆在身边,真的做了一个母亲义务,现在再来找霍烬,我都会敬佩你,可是你根本不想照顾她,婴儿时的她,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累赘吧?”
钱琳的脸色一寸寸白下去,汤妍殊撤走她最后的一块遮羞布,她从来都没有为藿香设身处地地考虑。
也对,要不是这孩子是霍烬的种,她早就不要了。
温情的戏码到此结束,钱琳邪邪一笑,坐回到沙发上,“对啊,为了钱,我什么都做的出来,如果我把我是藿香生母的事情捅到媒体上,你和霍烬的婚礼会变成什么样?”
钱琳掩嘴轻笑,犀利冰冷的视线投向霍烬和汤妍殊。
“想想都觉得有趣。霍先生的风流史又添一笔,藿香这辈子都没法抬起头了吧?”
汤妍殊没想到身为母亲的钱琳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她恍惚好像看到了裘夫人坐在那里,轻描淡写地道:“我的孩子必须是儿子,这才是我的儿子,我不需要她!”
霍烬指着她,“呵,你放心,不用你说出去,你直接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
“等等!”
汤妍殊握紧霍烬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动。
霍烬绷紧薄唇,“这种人就是不能惯着她!”
汤妍殊也是极力克制着情绪。
谁能忍受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被人践踏尊严?
但如果不是霍烬管不住自己,钱琳又怎能有可趁之机?
“你觉得你杀了她就能解决问题吗?她会毫无准备地来吗?”
听到这话,钱琳忍不住为汤妍殊拍手喝彩,“不愧是被霍少和裘少看中的女人。”
汤妍殊站稳了身子,微微眯起眸子,“女人的价值并不是被男人欣赏,当然,这一点,你永远也无法了解。”
钱琳咧开嘴笑,她早就过了逞口舌之勇的年纪,不管汤妍殊和霍烬如何讽刺她,她都能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谢谢汤小姐的忠告,但我这人俗哇,这世道,没有男人,女人如何立足?汤小姐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知道独自一个人生活有多艰辛罢了,哎呀,看我光耍嘴皮子,忘了正事。”
钱琳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纸条,啪地一下放在桌前。
“往这个账户汇1000万,还有帮我申请麻国的护照,我保证会离你们远远的,直到死,也不会说和藿香有关的话。”
汤妍殊拿起纸条,看着上面有些娟秀的字迹,冷冷一笑,“先说说你的同伙现在在哪里。”
钱琳不自然地挑了下眉,玩着发尾的手一顿,“我可没那么傻,你们都想杀了我,要是我全说出来,不是让你们斩草除根了吗?我只能告诉你们,只要我1个小时没出这个门,有关藿香身世的新闻很快就会传遍全网。”
汤妍殊捏紧纸条,“我怎么确保你拿到钱之后会闭嘴?”
钱琳知道就算霍烬不想出这钱,汤妍殊也会凑齐这1000万,如此想着,语气都变得轻快。
“我这人可是很有契约精神,要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找到你们,我要的很简单,不是吗?汤小姐,1000万对你来说不多,不过是动动手指,可这一点小钱能保障你女儿后半生顺遂,这笔生意,划算得很。”
顺遂……
汤妍殊收起纸条,一字一顿,“我可以给你2000万,麻国太近,我可以给你办澳国的护照,那边第三产业也很发达,你也可以干。你的老本行。”
钱琳眼球一转,“加了一倍的码,看来汤小姐对我还有别的要求。”
汤妍殊走到钱琳的身前,揪住她的头发,逼迫她抬头,露出那张艳丽的脸。
“写一个自白书,证明是你处心积虑生下霍烬的孩子,而后又弃养她,说你根本没资格做她的母亲!”
钱琳抿紧苍白的薄唇,她知道如果写下证明书,她就没办法继续敲诈汤妍殊了!
“我……”
汤妍殊面色凝重,戏谑地问:“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