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老头儿只顾笑,抱着胳膊看热闹般,轻松道:“丫头啊,我是看他生得俊俏,人中之龙,就觉得即使他不是你夫君,也配得过你,这才让他陪你一宿,怎么,不中意?他不行吗?”
我气得像牛一样喘气,骂道:“臭老头,你怎么这么不正经,胡说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对了,究竟他长什么样?!”
老头儿双手一摊,耸肩道:“老夫又没说什么,你自己心术不正,老夫是意思是,你看不上他,所以他不行,不可以做你的夫君。”
我脸一红,转开话题道:“那他长什么样,你告诉我,我自然知道他是不是我夫君。”
药王老头儿终于正经了面色,晃晃脑袋,“这个吗,他不让我说,只能说是英俊无双,身材修长,丫头,昨晚一夜,你没睁眼看看吗,跟自己的夫君也害羞?”
我彻底无语,斗不过这老妖怪,老不修,老东西。我咬牙切齿,决定不再同他啰嗦,兀自问道:“悦容呢,君莫离呢,他们怎么样了?”
老头儿叹了一声,突然喜笑颜开:“我这两个傻徒儿,唉,君莫离那小子鬼门关走一遭,被我救回来了,悦容的心结打开,决定接受他,我准备为他们择日成亲呢。”
我也长长吐了口气,为见证一桩美事而开心,同时心酸不已,多么艰难的几个人,这么多故事,够我回味好久了。原来遇到倒霉事的不仅我一个,有人比我还惨。
想起那个长眠于瑶仙洞的美丽少年,我忍不住多嘴:“药王老头儿,你说,那个曜怎么办,他要一世孤独了,好可怜。”
老头儿假意抹了抹眼泪,依旧开心得紧,毕竟两个徒儿要成婚,他能不高兴吗。
他说:“君莫离那臭小子倒是一片真心,他说若是悦容愿意,他便陪她一起,常去看望曜,也算了了悦容一番心思,这样对谁都好。他们这些年我也看在眼里,若不是碍于不好插手,我早就作主替他们婚配了。”
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嘀咕道:“那你早点作主,也不用我们这么折腾了,还害我被占便宜,你说吧,究竟怎么会放一个陌生人进来?”
老头儿不搭理我,掉头就走,说是去看望君莫离,我赶紧跟上去,追问他陌生男子的消息。他只是故作神秘地笑,笑得我毛骨悚然,然后他告诉我,反正我不会吃亏。
这叫什么话,难道女人家的清白这么不值钱,不吃亏,什么叫不吃亏。
我气得跺脚,一路尾随药王来到君莫离在药王山庄的房间,见他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明明胸口疼死了还一副享受的表情,哀叹这年头,犯贱的人真是太多了。
我冲他撇嘴一笑:“你得偿所愿,这下好了,在这边好好养伤,我得回去跟你大哥报个喜讯。”又掉头对悦容道,“悦容,你可别介意,我们本来演戏激你的,我才不是要和他成亲,我要嫁的是他大哥啊,要么到时候,咱们喜事放一块办了吧。”
悦容解开了心结,淡漠的眼神变得有了些活气,此时站起身,冲我点头道谢,又挽留了片刻,见我执意要走,就招来两个小童,让他们送我下山。
我腰酸背疼,勉强着在小童的指引下来到山下,却怎么也爬不上那匹枣红马,愁眉苦脸之际,小童找来辆马车,让枣红马尾随着,自己驾车,将我送回清泉居不远处。
我别了他们,牵着小红妞往前走,大腿的酸痛简直让我脚软,走了好些时候,才看见清泉居大门。
出乎意料,楚逸非竟早早在那迎着,看见我,眼神中的笑意浮现,温煦从容。他让家丁替我牵马,负手走在我身边。
我开始怀疑,难道昨夜那个人真的是他,他是君莫离的大哥,所以靠连带关系,进得了药王山庄,可是那么温柔的人,为何在昨夜变成了粗暴的猛兽,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思来想去理不清楚,干脆厚颜无耻问道:“相爷,你昨晚,昨晚有没有见过我?”
他一愣,似乎不知道我在问什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道:“我一直留在清泉居,怎么,出什么事了?”
我心中一凉,完了,不是楚逸非,也不大可能是远在皇宫的钟离千越,那昨晚同我疯狂缱绻的,就是个路人甲了。
牙牙个呸的,怎么这么倒霉,是哪个王八蛋占我的便宜!
我欲哭无泪,不敢让楚逸非看出来,只能强忍着一腔愤恨,牵着嘴角笑道:“那个我昨晚做梦梦到你了,还以为是真实的呢,原来是做梦呀。”
回到小院目送楚逸非离开,我立刻关上门扑到床上,委屈地痛哭。昨夜的风流原来是一场错误,我又犯了什么罪,要这么玩我?!
我迁怒于君莫离,迁怒于悦容,若不是他们在那边纠结,怎么会害我在那寒冰洞里面昏过去,这才人事不知,被个陌生男子折腾一宿。
为今之计是保守秘密,就当被恶狗咬了一口,何况我昨夜似乎挺享受的,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看着新房中悬挂的灯笼,我满心愧疚,这样的自己,真的配不上楚逸非。希望不要倒霉得一招即中,肚子里揣个娃娃,可就真的无处立足了。
担忧得一夜无眠,第二日我趁人不注意,悄悄去找了家医馆的大夫,让他开个避孕的方子给我,煎好药喝下去才舒了口气,昨夜的事权当做梦,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