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风显然是经常来到这皇宫之中,所以走路根本都不需要那些宫女,他已经在前边带路,只要告诉他把他们安排到了哪一个宫殿里,他就能够带着这一大堆人找到那地方,而且不带出一点岔子的。
但眼下是作为皇帝的荣宠,所以必须要有一大群宫女侍卫在旁边跟随着特别是前头带路的,那可是太监总管,从小跟在皇帝身边把皇帝伺候长大的,有这样一个人给带路,足以说明皇帝这一次对于西北王一家都极为重视。
虽说西北王妃因为身体不太好,所以已经许多年未曾到达皇都这边了,但是这老太监曾经可是见过西北王妃几面的,而且因为王妃和如今的太后是亲姐妹,所以长相是有几分相似的,故而即使时隔多年,老太监仍旧是能够一眼辨认出哪位是西北王妃。
而作为曾经伺候过先皇帝的人,这老太监自然也是对西北王十分熟悉,毕竟当初这位王爷可是与先皇十分亲后的兄弟。
那几个随从的人是没有资格和西北王他们站在一起的,哪怕是像青松这种白沐风身旁的侍卫,在这高墙大院之中,也必须遵守这里的规则,那就是只能够紧紧跟在白沐风的身后。
所以这前后一分明,谭忆栀这个人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因为作为一个老太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这个小丫头不像是其他伺候白沐风的那些下人一样跟在第二梯队里,而是牢牢地站在白沐风的身边。
而且作为一个特别懂得察言观色,所以才能够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稳稳当当的生活这么多年的老太监,这太监总管十分敏锐地注意到,白沐风这一路上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在意,但注意力却大多数都放在了站在身旁的这位姑娘家身上。
而且无论是西北王还是西北王妃这种极其守规矩的人也完全没有提示这个姑娘,甚至于连白沐风平时身旁伺候着的那些丫头,全都对这姑娘恭恭敬敬的老老实实站在她身后,一点都没有想要往上逾越的意思。
这样小小的一番推敲,就足以让太监总管明白,这位姑娘想必应当就是那位这几日经常出现在皇上口中白沐风心心念念,甚至于可以说是捧在心尖儿尖儿上,生怕有一点损伤的那位心上人了。
虽说是从小看着西北小王爷以及皇上长大的,但太监总管却从来不会因此拖大,哪怕是作为一个长辈,他也仅仅是恭恭敬敬地进了一个做奴才的本分,把这群人平平安安地带到了皇上赐给他们的寝宫里居住。
尽管心里,对于谭忆栀那是1千个,1万个好奇,但这太监总管全程却没有主动提起谭忆栀一句,这便是聪明之处。
皇宫里的每一处寝宫都很大,像是赏赐给白沐风他们居住的这个宫殿就是一个小建筑群,相当于一个特别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好几处宫殿,每一处宫殿又有好多的住所。
所以不单单是白沐风以及西北王这些人,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特别大的房间居住,甚至于连青松这种下人,每个人也可以拥有独处的机会。
白沐风自认是一个皇宫百事通,所以眼下对于皇上赏赐给他们的这个枫叶居那也是相当熟悉的。
把风景最好的一间留给了西北王妃,把距离书房最近的一间留给了西北王,当然啦,这两间屋子之间距离那是相当近的,方便自己的老爹老妈随时沟通感情。
而距离这建筑群最方便走动的门口位置,那边的寝殿房间则是留给了自己和谭忆栀两个人,这边来回走动比较方便,白沐风自己是个闲不住的,而谭忆栀至少在白木风的认知里,那也是一个闲不住的。
再加上谭忆栀说过,这是她第1次来到皇宫里,作为一个皇宫百事通,白沐风觉得自己有权利,也有义务带着自己的心上人好好在这皇宫里溜达溜达,最少也得去御花园那边逛一逛,然后得带着他忆栀去太后那边见见太后当然了,自己那个事情很多的表哥必然也是不能够错过的。
不过如果真的是去见皇上的话,白沐风觉得应该把自己和谭忆栀稍作打扮一下再去,至少眼下他们穿着的这身比较正经的衣服是不太适合去见白慕年的,这衣服还是要穿的穷酸一点才能够让皇上知道,他欠自己的银子还没有还。
不过这活的到底穷不穷酸可能就只有白沐风自己以及谭忆栀两个人知道了。
西北王到达皇都的第1天,白慕年就在宫中设了宴席。
除了皇上自己做,为东道主毕竟会参加这场宴席之外,他还带来了自己的皇后以及太后,还有一些皇亲国戚也要到场。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参与这场宴会,可以说是家宴了。
谭忆栀刚开始听到皇上要宴请西北王一家的时候特别拒绝要自己到场。
毕竟哪怕是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心知肚明,谭忆栀以后可能会和白沐风在一块,但至少现在两个人连亲也没有成,甚至于连定亲都没有定。
这距离成亲多多少少,还有上那么一段时间,而眼下如果就作为,白沐风身旁的人参加这次宴会的话,那以后自己若真的和白沐风不在一块了,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再加上谭忆栀还是想掩饰一下自己身份的,毕竟钱益善曾经和谭忆栀讲过一个例子,那就是原来钱家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商小户,哪怕是做生意挣了不少的钱,但是在这个时代,当生意人就是没有那些读书识字的有地位。
可是当初先皇在听说了钱家富可敌国之后,直接便让人把钱家的大公子,也就是当初年纪还特别小的钱益善接到皇宫里来和现在的皇帝白慕年以及当初年纪同样特别小的西北小王爷白沐风一块学习识字。
虽然嘴上说着是这几个孩子投缘,但是实际上却是强硬的把钱家拉到了皇上的队伍当中,从此以后,钱家的名号里就多了一个为皇帝办事的名头,而北安国自此以后,也是直截了当的就和钱家挂上了钩。
明面上看着是互利共赢,但是当初皇帝不顾钱家的反对,直接并把钱家拉到了自己的阵营里,可以说这事办的也是相当的干净利落,而且一点都没有给钱家反抗的余地。
钱益善当初在给谭忆栀讲这件事情的时候,其实主要就是想说如果在北安国把生意做大了,做到了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让皇帝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的那种,那么就注定和皇家脱离不了关系,因为皇上不会有人许在北安国的境内有任何一家商铺,生意做得特别特别大,还和皇帝是敌对的关系。
甚至于哪怕不是敌对的关系,但只要不归咎于皇帝的旗下,那么就干的不是让皇帝开心的买卖,能存活多久不一定,但皇帝暗地里肯定不会高兴是一定的。
所以谭忆栀在结合了白沐风,今天说的白慕年手下有很多的探子,普天之下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皇上手里就都有一份情报之后,那心自然是慌的。
当然了,谭忆栀不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坑蒙拐骗,或者说是藐视王法的生意,所以才慌张,只不过是害怕自己手里的这点产业,在面对皇权的时候保不住而已。
白沐风刚开始询问谭忆栀为什么不想去的时,候谭忆栀还没有说实话,白沐风又问了一句之后,谭忆栀才犹犹豫豫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白沐风。
“你说你这个皇兄能不能看中了我手里这些产业呀,虽然说也不是那么多的铺子,但好歹这生意也干到了南盛国那边,这要是万一到时候在宴会之上,他一番威逼利诱,又或者是直接派军队把我家那个小村子扫荡平了,我不得不把家里的财产交给他,那我心得多痛呀?”
白沐风听到了谭忆栀内心的实话之后,不由得抬起头来瞧了一眼谭忆栀满脸认真的表情。
“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件事情应当不会发生!”
等到白沐风给谭忆栀解释了一番之后,谭忆栀才知道,原来自己对这个世界仍旧是一知半解,哪怕是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但是对于这里的律法,还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和各种规矩了解的也一点都不多。
当然了,白沐风的话里最让谭忆栀感到放心的是那句:“就算是出了事也有我在你前边顶着,就算是我出事了,还有我父王在前边顶着,总之你家的这些铺子若是有一间被我皇兄夺了去,我必然帮你讨要回来两间,你看这样行不行?”
白沐风都已经这样开口了,谭忆栀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在犹豫的必要,毕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大不了就把被抢回来的再抢过来呗。
不过第1次参加这种皇家的宴会,谭忆栀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这紧张哪怕是通过两个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也传递给了白沐风。
白沐风握着谭忆栀的那只手,更加用力了几分,哪怕是在西北王和西北王妃面前,也仍旧是没有松开。
而这一路更是不顾这皇宫里有许许多多的宫女和太监来回走动边,这样直接了荡而且一点都不避讳的,和谭忆栀两个人说说笑笑一起到达了设宴的地方。
好不容易做到宴会大厅的椅子上,谭忆栀不知道的是,因为方才白沐风一直牵着她的手,而且十分大大方方的样子,这一幕已经让许许多多的人都看见了,而且现在宫里正在各种传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是哪家的姑娘,是西北哪个大户人家出身。
不过外边儿如何传,谭忆栀现在根本都不在乎了,她在乎的只是因为皇帝还没有来,所以眼下自己面前摆满了一桌子的菜肴,自己是一口都不能碰。
“皇上驾到!”
随着这太监用极其尖锐的嗓音大声的喊了一句之后,所有人都放下了自己手中原本拿着的东西,恭恭敬敬的起身,对着皇帝走过来的身影行了一礼。
而跟在皇帝身后的则是皇后和太后两个人,虽然是家宴,虽说这一宫殿的人都是自己人,但是礼不可废,特别是在皇上和君臣之间。
不过谭忆栀之前还从来没有对人行过这种礼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样做才好,所以就只能够随着身边白沐风的样子,对着马上就要走到自己面前的白慕年,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一礼。
白慕年刚想要和这一家子亲戚客气客气,一转头便瞧见了,对着自己行的却是君臣礼节的谭忆栀,这反差也着实让坐在龙椅上有很多年得白慕年都愣了一下。
白沐风察觉到自己的皇兄,要扶起自己手的动作都愣了一下,便转头瞧了一眼谭忆栀,结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西北王轻轻咳嗽了一下白沐风立马缓过神儿来,赶紧扭头对着白慕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多担待一些啊皇兄,我们忆栀连进皇宫都是第1次,所以给别人行礼更是第1次中的第1次,不懂些也是正常的,你见多识广,可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才是!”
白慕年轻轻勾了勾嘴角,大气的笑了笑,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把白沐风身旁的西北王扶起来,而那边太后也亲自到西北王妃的身旁,拍了拍自己亲妹妹的手。
所以说刚开始可能还有点拘谨,但经过这见面之后的照应之后,大家也都放松了下来。
虽说是家宴,但举办宴会的大厅仍旧是不小的,他一直不知道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是什么人,但单单瞧着那些人的穿着打扮不是金就是银,想来也应当是挺有身份的皇亲国戚了。
而这些人中坐在稍微往前一些的都是上了些岁数的,第2排的则是一些相对于来讲年轻一点儿的,而这些年轻人当中男孩子倒还好,不过女孩子里却有好多不停的,对白沐风抛媚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