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执法堂离开,姜望径直返回甲七号院。
赵修明被他留给了李枯舟处理,姜望不愿因为这种人让自己的手沾上鲜血,赵修明还不配。
经此一事,赵家、许家应该能懂他的敲打之意,将来想必也能老实了,不然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回到甲七号院,楚滟晴已经梳洗完毕,独自在屋中等候。
“喔,这不是挺不错嘛,明明长着一张漂亮的脸,为什么要藏起来?”
打量着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楚滟晴,姜望发出恶趣味的笑声。
此时的楚滟晴一身白裙,乌黑长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白皙皮肤吹弹可破,面带羞容,微垂着头,小心翼翼的目光犹如小鹿一般,让人看了难免升起怜爱之意。
单论长相,她比赵柔、陆夕月还要漂亮三分,在姜望的印象中,来到这个世界后,大概就只有在乾国皇宫见过的清妃,能与之一较高下。
听到姜望的评价,楚滟晴脸上飞起两团红晕,不自然地垂下视线,长长睫毛轻颤。
“会……会惹麻烦。”
“确实,毕竟红颜祸水嘛。”
美人在前,姜望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第一次见到楚滟晴时,他就隐隐约约察觉到,这个外表邋遢的女子在刻意遮掩容貌。
不过,当时虽然有所猜测,但楚滟晴梳洗干净后能漂亮到这个地步,着实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好,既然你答应我的条件已经做到,我也该兑现承诺了。来吧。”
姜望在太师椅上坐下,眉心显现出混沌青莲种的纹路。
太乙青莲心经真正展现超品秘典的威力,要在元海境之后,在那之前,不过是能让人吸收灵气的速度快上十几倍而已,故这枚混沌青莲种自凝聚成功后,就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得罪了。”
楚滟晴小声道了句歉,挪步靠近,探出右手食指。
刚沐浴完的楚滟晴,身上还带着一股温热之气,两人距离拉近,一股独特的幽香扑面而来,姜望不由抽了抽鼻子。
楚滟晴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神情专注地将食指轻轻点在莲种纹路上。
一股奇异波动从她体内传来。
姜望体内,血色小人睁开眼睛。
下一刻,他“看”到了,在楚滟晴胸膛位置,有一团白光沉浮。
那白光之内包裹的物体,是一面小小的镜子,造型古朴,背面似乎是某种木质铸就,镌刻着山鸟鱼虫花纹,姜望感觉到的奇异波动,就是从这面镜子中发出。
——原来是身怀异宝么。
姜望饶有兴致地想。
能让血色小人作出反应,这面木镜应该是品阶不低的宝物,看起来对他也无害,不然血色小人早已出手。
屋内一片安静。
数息之后,原本空无一物的镜面内,神奇地浮现出一片混沌虚无,从中渐渐显化出混沌青莲种的倒影。
又过了片刻,混沌青莲种的倒影凝实,楚滟晴倒退一步,指尖离开姜望的眉心。
“呼……这样就可以了。”她轻声道,下意识露出微笑。
这种轻松的表情,姜望还是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
“笑起来感觉不错嘛,长着这么漂亮的脸,果然就应该多微笑才行,以后可别再变回之前的样子了。”
楚滟晴脸颊腾地一下红了,“明明只是才出生一个月的小孩,胡说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我懂啊,不就是担心别人发现你长得这么漂亮,馋你的身子么。”
“馋、馋我的身子……?!你在胡说什么啊……你真是……”
从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实际连一岁都不到的“幼童”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楚滟晴彻底陷入慌乱。
“放心,以后如果有人为难你,就告诉他你是我的人,我帮你揍他。不过应该没这个机会了吧,修成太乙青莲心经就能得到宗门的重视,以后没人敢随便欺负你了。”
楚滟晴身体一僵,脸上闪过紧张神色。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姜望歪了歪头,“说是知道,不如说能猜到吧。不用怕,我对你的秘密没兴趣,这件事也不会告诉别人。你可以大大方方地上报宗门,就说是靠你自己的力量领悟了心经。”
楚滟晴哑口无言,脸上闪过数种纠结表情。
来之前,她多少预想过,自己的怪异举止会让人联想到某些东西,但姜望如此直白地把话说穿,还是难免让她措手不及。
她不由地想,眼前这个人,真的才出生一个月吗?
如此敏锐的洞察力,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简直比她更像一个成年人。
单纯用“天才”来解释,未免太过勉强……
“好了,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去修行了。”
姜望起身走到门口,“对了,赵姐姐最近在做什么?她还没有放弃吗?”
楚滟晴从纷乱的思绪中抽回意识,愣了一下,“啊?她……嗯,赵师姐一直在试图凝聚青莲种……”
“这样啊,祝她能成。”
姜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闪身消失在门外。
“等等!”
楚滟晴追出门,却已不见姜望身影。
走出小院,她驻足回头,轻轻吐出一口压抑许久的气息。
“为什么要帮我……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
……
答应楚滟晴的请求,对姜望而言,只是一件顺手为之、觉得有趣的小事。
楚滟晴、赵柔,他来悬剑山最初接触到的两个女子,姜望能感觉到,她们都有各自的故事。
两人都想变强,都在寻找抓住绳索往上爬的机会。
姜望不在意她们的理由是什么,只是觉得顺手帮一把或许会很有趣,于是就这么做了。
毕竟,长得漂亮也是一种天赋。
看到路边遇到困难的美女,谁会介意在不给自己造成麻烦的前提下,施以小小的援手呢。
这或许也算一种另类的养成吧。
接下来几日,姜望每天在密室中修行,服用天一丸,借助雷帝神骨留下的九颗雷珠淬炼血肉。
转眼七日过去,他顺利将境界提升至搬血圆满,融炼了所有的紫电雷麟兽精血,并将春雷拳练至“雷烬”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