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微臣一时迷路不知这是后宫,多有得罪。”夜以琛双手放在胸前弯腰作揖,他虽是低着头,但那双明亮的却是一直盯着“贺兰浅染”的脸。他总觉得眼前的皇后不同于以前,但分明是同一人,为何会有两种不同的感觉?
心中疑惑的夜以琛在得到允许后抬起头,见“后兰浅染”挺直腰板的从他身旁走过,道:“跟本宫来罢,本宫带你出去。”
夜以琛点头跟在她的身后,他听了那话知道为何会给人两种不同的感觉。眼前的她是贤良淑德的皇后,之前的她是天真痴傻的妇人,虽说是同一人,但能够将两种性格演绎的如此之完美,当真是教他惊诧。
“你叫什么名字?”走在面前的“贺兰浅染”问。
夜以琛回答:“夜以琛。”
“本宫方才见了你,看你能够轻易进入御书房的模样,应该也是一个大官罢!”
“贺兰浅染”转头笑眯了眼睛对着他说,夜以琛马上一惊,觉得她话中有话。伸手停留在原地,弯腰道:“皇后娘娘,微臣之时一名状元,谈不上大官。”
“依你之见,你认为怎样才能够称得上是大官?”“贺兰浅染”转身面对着他问,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也温习过朝政,自然也能够了解朝廷政务。
“微臣不知。”夜以琛回答,“贺兰浅染”听到他的回答笑了笑,兀自的转身继续走着,见他许久都没有跟上来,便大声的喊,“过了这个拐角就可以出后宫了。本宫很喜欢你,若是有时间便来坤宁宫与本宫聊聊。”
错愕的夜以琛提着裙摆走到她的面前又是低头作揖,脸色慌张:“皇后娘娘,微臣深知擅闯后宫的罪过,今日承蒙娘娘出手相救,微臣感激不尽。”
“呵呵。本宫只是将你带到门口,算不上救命之恩。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是本宫叫你来的,不必担心。”
“贺兰浅染”莞尔一笑,霎时间竟然让夜以琛有些看呆了。回过神的夜以琛恍然大悟的抽了一下头,与她道别就马上离开了。
“贺兰浅染”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竟觉得好笑,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抬起头却看到偷偷潜入的林寒,林寒惊诧的停留在屋檐上,而“贺兰浅染”皱着眉头,厉声训斥:“你是何人,竟然擅闯皇宫!”
不明白她为何会不念及旧情的林寒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马上转身离去。“贺兰浅染”看着他离去才放过他,他若是没有自知之明,她便叫人来捉拿他。
“贺兰浅染”留意周围的情况,在确认没有可疑之人之后就转身回去。她转身看到的便是墨常邑皱纹满面的脸,惊诧的后退几步,想要问他是谁之时脑海中记起他的身份,便站稳了脚道:“原来是叔叔。”
墨常邑将充满着敌意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仔细的打量着她问:“皇后娘娘怎么不在坤宁宫中好好休息?”
“今日时光尚好,不想辜负了这阳光便出来走走。”“贺兰浅染”抬头望了望将近的夕阳笑着说,墨常邑跟着抬头,看了一眼就负手而去。
“确实是该好好的消磨时光。”墨常邑意味深长的大喊一声,想不透彻的“个辣子浅染”抬起头看到双宿双飞的燕子,眼眸一冷的放下了悬空的手臂。慢慢的走向御书房,现在的墨北倾应该还在苦恼罢!
想到他的模样,纳兰浅染便犹不可及的心痛,加快了步伐走向御书房。她来到之时已是夜幕降临,御书房内点上了泛黄的烛火,透过纸窗能够看到里面的墨北倾还在卷帙浩繁的书海里沉迷。
个辣子浅染站在门口会心一笑,伸手敲了敲门,听到他疲劳的一声进来,便轻轻的推开门提起步子走进去。墨北倾本不知是她,直到她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将他手中的奏折拿下,握住他僵硬的手道:“看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墨北倾抬起疲惫的双眸看着她,看到她笑靥如花,全身的疲倦烟消云散,右手拉着她的坐在自己的腿上,右手绕过她的后背抱着她,左手却是让她暖着。贺兰浅染知道他累了,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在他的左脸旁,将一缕不羁的碎发绾进耳背,慢慢的用指尖摩挲他的头发,让他靠近自己,想要让他靠在自己的颈间休息。但墨北倾知道她有伤在身,只是用手握住了她的右手。
“染儿,还是你了解我。”墨北倾看着她深情的说,贺兰浅染借着烛火看着他暗淡的眼眸,说:“若是累了就靠着我休息罢,你知道我能忍住的。”
她笑着说,墨北倾与她相迎一笑,右手臂收紧了将她拉进,墨北倾将头埋在她的颈间,闻着她沁人的芳香莫名的舒心。贺兰浅染用手抚摸着他的头,道:“我只有晚上才能够陪你,这一日辛苦你了。”
“有你足矣。”墨北倾说,说罢便抬起头与她深情对视,贺兰浅染自知他要做什么,靠近伸出双手拥抱着他,在他的耳畔轻声说:“去沐浴罢,我去准备晚膳。”
沉默不语的墨北倾点头,恋恋不舍的放开她,一副阴郁的脸色好似欲求不满,贺兰浅染见他如孩童般别扭,嫣然而笑与他分开。
独自来到御膳房的贺兰浅染看到了正在准备晚膳的长思,走上去接过她手里的活,一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见她极其小声的吸气,似乎在隐忍着什么。长思见是她很疑惑的问:“娘娘?”
“长思,你怎么了,是我啊。”长思战战兢兢的模样让她哭笑不得,接过她手里的碗橱对她说。长思看到是真的贺兰浅染,水汪汪的眼睛瞬间含泪,哇的一声哭了,马上伸手冲着贺兰浅染抱去,抽泣着:“娘娘,你总算是回来了。”
被她的举动吓到的贺兰浅染一愣一愣,听她哭得如此伤心便用手捋顺她的头发,安抚着她:“长思,莫要哭啦,会嫁不出去的。”
“娘娘,你又打趣我。”破涕而笑的长思放开她胡乱的抹着眼泪对她说,贺兰浅染见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皱了皱眉头,问她,“长思,原主是不是打你了?”
“没有没有!”心虚的长思直不起腰,慌忙的伸出双手摇摆着,因为她的摆手,衣袖滑落,原本红肿的手腕被贺兰浅染看得一清二楚。在贺卡浅染的注视下,长思猛地蹲下来,把头埋进胳膊之中一个人大哭。
“娘娘…我不是有意瞒你的…”长思蹲着哽咽的解释,为此很是心疼,蹲下身伸出右手揉揉她的头,说:“长思,我没有怪你。”
惊诧的长思抬起泪汪汪的眼眸,吸了一口鼻涕问她:“真的吗,娘娘?”
“当然是真的。赶紧起来罢!”贺兰浅染温和一笑,扶着她起来。原来只是自己想多了的长思再次破涕而笑,脸颊微红的马上洗干净脸,神清气爽的对着一旁宠爱看着的贺兰浅染说:“娘娘,我们走罢!”
贺兰浅染见她笑得灿烂,微微点头便与她一同回了坤宁宫。回到坤宁宫见墨玉倾还未来便将晚膳放下,拿出自备的药箱对着长思道:“长思,你过来,我帮你上药。”
“噢,可以吗?”受宠若惊的长思双眼发光木纳的看着贺兰浅染,贺兰浅染觉得她模样可爱,笑了笑道:“当然是真的。”
“好,好的!”长思马上跑过去,掀起自己的袖子让她看到红肿的手腕,贺兰浅染眉头一皱,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
“娘娘,苏公公说了,让我白日去他哪里工作,这样我就不会受折磨了。”长思心满意足的看着包扎上药的手臂,不曾在意贺兰浅染一闪而过的自责。
“嗯,这样也好。”贺卡浅染点头,抬起头便看到黑着脸在门口等待的墨北倾,对他点头一笑让长思退下。长思嘿嘿一笑的离开,顺带关上了门。
仍然在门口黑着脸的墨北倾无动于衷,贺兰浅染不解的坐在饭桌前,拿起筷子给他夹菜,见他似乎在生气,不由得噗嗤一笑打趣他:“你莫不是吃了长思的醋?”
听她说话的墨北倾这时才走过来,坐在她的右侧道:“我就是在吃醋。”
“原来你真的吃醋了。”贺兰浅染觉得好笑,堂堂的帝王竟会吃一个小宫女的醋,真是稀奇,若是传出去那不是教人笑话。
“我方才都看到听到了。”墨北倾倒一杯酒一饮而尽,他不能对着贺兰浅染发泄,因而只能自己生闷气。他的这般举动可是让贺兰浅染越觉得他像是孩童了,笑着拿过他的酒杯,夹起菜肴喂他,见他不服气的吃下呵呵笑道:“这下你该解气了罢!”
“不能。你让长思碰却不让我碰,教你的夫君如何是好。”还是黑着脸的墨玉倾一本正经的看着桌面上的酒杯,个辣子浅染听他会如此斤斤计较,顿时笑弯了眼眸。
“我对长思只是心疼,对你不同。你怎么能够擅自吃醋呢。”
“你是我娘子,看不得你对别人好。”
“可长思是我的贴身宫女,照顾她是应该的。”
“照顾我也是应该的,倒不见你这么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