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生,不代表不会发生,一切做到极致,军中首要。
最后的十里路,泰山军士卒已经在调整节奏,一旦他们出现在敌军面前,立刻就会发动攻击,不给敌军以喘息之机。
青阳县城,有石垒五里,城墙两段,长三里,高三丈,夯土为主。敌军守卫兵力,两千人,一千三百步卒,五百弓手。
城中百姓三千户,方圆十里,田地六千五百亩,桑田……
马校尉手中,有着这样一份详细的军情,但凡与攻城有关的任何事物,微尘清风能够探查到的,都会罗列与其上。
曹操也有暗箭,刘备亦在组织自己的情报机构,但很显然,叶欢走在了前面。微尘清风不但有情报,还有情报分析!
大河之中,就有许多原本定边军的军官受训而来。光有军情是不够的,加上专业的军事分析,一定会相得益彰。
作为攻城的指挥官,手中有这样一份资料,如虎添翼。
至于民间的详情,也是情报工作的重点,定边军攻城,会充分考虑到周边的生产设施,入城之后,则会尽力确保民居。
这一点,在冀州之战中,体现的淋漓尽致。首战满城,太原一军拿下城池的当日,百姓的生产,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践踏田地者斩,掠夺百姓者斩,欺辱妇孺者斩……在定边军规之中,很多极刑都是与百姓生产相关的,士卒耳熟能详。
劫掠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财富吗?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叶欢的方法就是军功厚重,加上严刑峻法,令士卒不敢踏雷池一步。
久而久之,惯例一旦形成,便不用主将操心,也可稳稳当当。
出乎马校尉的预料,在他准备发起攻击之前,西侧来了一队人马,泰山军在一炷香功夫之内列阵,就要迎上前去厮杀。
“来的可是定边军兄弟?我们是东海王家的义军,自己人,自己人!”一人摇着白旗而出,大声喊道,声音稍稍有些颤抖。
不光是他,看见泰山军的阵势,那些“义军”亦是双股战栗。离着百丈,对方那种尸山血海的气息犹如实质,令人生寒。
“自己人?”领头的司马暗自摇头,原本以为能打上一仗了,现在眼界高了,对方虽然人数众多,却是乌合之众。
“开始攻击。”马校尉没有受到干扰,泰山军的攻城阵势展开。
很快,那人被送到了校尉面前,早有人通传,此乃东海王家家主王基的次子王灵,字仲勉,据说,是个纨绔。
你别说,和典韦将军一样,定边军对之并不反感,因为咱将军就是最大的那个啊。叶欢的表现,改变了他们的看法。
王灵幼年学过一些拳脚,平素自负勇力,虽是纨绔,却没有太多鱼肉乡里之事,不得不说,还是受叶欢的影响。
欺负普通百姓有什么意思?要欺负,就得欺负强的。叶欢当年教育自己兄弟的无心之言,却被很多世家子弟奉为经典。
王灵之上,还有个长兄王志,自幼习文,王基更喜欢次子,眼看要立世子之位,王灵动开了心思,恰好此时,黄忠之讯……
微尘的军情,是要接好王家,黄忠对此深信不疑,特地给了王基一封亲笔信,至于军情嘛,那就是虚虚实实了。
黄忠要为虚虚实实,在王二公子眼中,可是莫大的机会。一旦自己可以建立军功,就可在世子之争中,占据有利的位置。
黄忠写信之时可没有想到那么多,主公和他说过东海之势,庞统亦有交代。他的着眼点,全在如何更好的调动敌军。
王二公子也没想那么多,他以为自己的本事,能在战事之中建立战功。可直到见到泰山军的冲击之势,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自命的勇武与豪气,在两军阵前却是暴露无遗。当泰山军士气暴涨之时,他是有着震撼的,心中自然而然生起了怯意。
原来真正的战阵是这样的,定边军的威势,绝不似他想像之中那般简单!百战精兵,杀气十足,犹如旋风一般席卷。
带着这种震撼,远远的看见那个校尉服饰之人,王二公子早早就下马了。原本的一点轻视,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怎么对待本将军,就怎么对待王家人!”臧霸将军的军令,一直萦绕在马校尉的心间,军令,永远不能有一丝的含糊。
他满面笑容的快步迎上,很有点要为对方牵马坠蹬的意思。过分吗?不过分啊,臧将军说的,要像对待他一样对待王家人。
“原来是王公子,听将军说起,王公子自幼习武,果然气度不凡。两军阵前,也敢纵横驰骋,马某佩服。”
这人啊,就怕认真,马校尉执行军令不含糊,脑袋也灵活了很多。看这表情,惟妙惟俏,口中说着佩服,面上丝毫不差。
王二公子哪里知道马校尉口中的将军是臧霸?他只当是叶欢,叶大将军都知道自己的名气,那还不是一件最值得炫耀之事?
一时间,骨头都轻了三两,身躯直欲飞起,通体舒泰。
“校尉客气客气,区区贱名,岂能入将军法眼?但心中常有忠义之志,定边军乃大汉正统,讨贼立功,不敢落后。”
“好好好,王公子果然豪杰之士,马某此刻正要拿下青阳县城,有公子相助,此战必胜!”马校尉见状,也来劲了。
将军说过,家里没有大公子,绝不会忌讳你称他为二公子,比如张叙!但有大公子的话,就不能如此了,将军总是对的。
对吗?当然对啦,叶欢对纨绔子弟心里的把握,是宗师级别的。
马校尉一口一个王公子,听在王灵耳中,简直是心花怒放。能做大得,谁愿意听个二呢?那像是在随时随地提醒他。
“校尉客气,我来,就是助校尉建功。攻城之中,之间,之后,校尉但有所需,尽管提及,我东海王家,将全力以赴。”
“公子大仁大义,眼光高明,果然不凡啊。”马校尉由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