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可以说是三国鼎立的最大受益者,三分归晋。
后三国的天空,至少有一半是他和诸葛亮支撑起来的,劲敌知己?
相比于和周瑜的拉郎配,诸葛司马,才是相爱相杀。
韬略、计谋、用兵、治国,二人身上都有着卓越的才能。
当然,有一点司马懿是肯定要强于诸葛亮的。
命长,活的久,有时候就是最大的优势。
“本公子有没有可能将司马懿收为己用?”叶欢不禁想着,此时的司马懿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远远没有后来的老谋深算……
濮阳,太守府书房之内,曹操与荀彧程昱戏志才正在议事。后者的面色红润,出言有力,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幽州一行,周勤的医术妙手回春。
“明公,王越此人若要用之,必要谨慎。听他言语,似与叶欢仇深似海,且不无恢复之后,对其家人动手之心,若是牵连到主公身上。”荀彧肃然道。
“明公,文若之言是也,叶欢事父母极孝,倘若其家人,尤其是叶公有损。叶悦之一旦疯狂起来,必是赤地千里,目下还无人可挡定边铁骑……”
戏志才颔首道,身在幽州,耳濡目染,加上郭嘉之言,他亦有了更深的认识。
曹操默然不语,心中却在将叶欢带入自己当年徐州的角色。
“定边军全力以赴,叶悦之没有任何顾忌,眼下的确无人可挡。”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一旦叶欢暴怒,将会是何种结局,王越……
程昱那里却是微微摇头,抚须道:“兵法有云,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至战,叶悦之也不例外。若其狂怒而少于判断,说不得就是击败他的机会。”
荀彧摆摆手,刚要出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看向曹操。
“文若有话但说无妨,操面前,各位先生不需有任何顾忌。”
“兵家之事,各用其极,仲德之言可能不无道理。但叶悦之不在其列,就算他失去冷静,一味狂冲猛打,凭定边之强,亦是难以相抗。”
“文若,其实仲德说的也不差,设若他人以此祸水东引……”戏志才一旁道。
“祸水东引?”荀彧苦笑:“有贾文和和奉孝在,哪儿有那般容易之事?叶欢自己亦不是轻易受人欺瞒之辈,除非……”
“除非他借此而行,扫除异己,嗯,此处的确不可不防。”程昱颔首道。
曹操闻言目射精光,起身负手踱了几步方道:“三位之言皆是,此事曹某自有曲处之道,王越想利用操向叶悦之复仇?亦是痴心妄想。”
“明公既有此意,彧不复再言。”荀彧欣然道,他相信曹操看的清楚此中的厉害之处,眼下甚或今后的两三年,激怒叶欢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文若,仲德,志才,操此刻只会坐看晋阳风云,如今这密旨之事不知是真是假,倘若是真,倒足够叶悦之忙上一阵。”曹操会座正色道。
“不论真假,也要观其到不到得了洛阳,七日之前,弘农那处截杀干净利落,像极了那支精锐的风格。只是,似乎和叶欢之前所为……”程昱若有所思。
“叶悦之身在幽州,如今坐镇晋阳的乃是贾诩贾文和,此人老谋深算,且比悦之心狠手辣的多,乃国士之才也!”曹操毫不掩饰对贾诩的欣赏。
“明公,之前我等就曾细析,过于仁厚可能是叶欢唯一弱点!如今有贾诩为他补缺,听奉孝说起此人,怕京中诸人难为其敌,还要早做谋算。”
曹操点点头:“贾文和手段老辣,正如仲德所言,若无奇计,密旨很难到达晋阳。贾诩、郭嘉还有公台,日后必定为我心腹大患。”
荀彧此时身躯一正,抱拳道:“明公,此刻开始,我等便要未雨绸缪了。”
看着王佐之才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曹操心中一喜欣然道:“文若有此言,定有所见,还请一舒之,操当洗耳恭听。”
“主公,幽州之战,叶欢虽被迫与公孙瓒决战,令定边损失不小。但从战局而言,大汉第一骑军还当归属定边,此乃不可争之事实……”荀彧起身道。
曹操与程昱戏志才闻言尽皆颔首,此处的确不容置疑。不要以为公孙瓒被一战而败就觉得白马将军弱,幽州之战换任一路诸侯前往都未必能胜!
在曹操眼中,定边军又变强了,他们的战术执行与后勤保障,令人生寒。
“如今公孙瓒一去,叶欢横跨幽并,带甲十余万,臣谋将勇。加之善于治政,一两年后,定边军会强大如何?谁也不能预料……”
荀彧说着语气一转,变得有些轻蔑:“朝中诸臣以为可以像对付董卓那般对付叶欢,此已是取祸之道,也许能掣肘一时,但终究必为所破……”
听荀彧一番侃侃而言,程昱戏志才面色都有些沉重,看看现在的并州,便是日后幽州的模样。叶欢与麾下治政之能,绝不在他百胜疆场之下。
曹操微微颔首,身躯一正,胸中豪情陡生。他可以承认叶欢的强大,看清他的优点,却绝不会因此而气馁,反而斗志昂扬。
荀彧见了,亦是微微点头,又道:“因此想与叶欢争雄,主公单靠兖州一地远远不够,当思进取之道,而眼下正是时机,否则便失不再来。”
“还请文若教我。”曹操朗声道。
“主公已经在做了,蓄养民生,此为根本,连接袁绍,此为方略。只要兖州冀州联手,不为叶欢所破,那他即使用兵,也有无穷顾虑……”
“如此观之,东向不可取,青州二袁有争,徐州四战之地,袁术觊觎良久,此时与之交恶,绝非上策。当要和之,必要时退让一些亦无妨。”
“文若,袁公路乃得寸进尺之人,我军若对之过于忍让,不妥吧?”程昱拈须道,之前他得青州以南之地,陶谦便是忍让,后来……
“仲德兄,袁公路虽非庸才,但其才不合其志,我军没必要与之纠缠。在他眼中,兖州之地永远不如徐州与荆州。”荀彧摇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