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渠醒来时绪宝抱着还在欢天喜地,“哎呀,终于醒过来了。”
姜互也笑着给她检查了,“你也真是的,不能喝就别喝。”
“我这是怎么了?”乔渠不明所以的眨眼,她知道自己又回来了,刚刚那些已经分辨不清是不是梦了。她咧嘴下笑了笑,又见到了这些熟悉的脸了呢。
“你知不知道,你醉酒醉了整整三天。”绪宝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干妈就是个酒鬼,我们离她远远地。”
说话间崔行与段明月走了进来。
乔渠眯了眯眼,几日不见,这两人都跟脱胎换骨似的。崔行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阴郁,段明月呢。
也许是乔渠的心结放了一些,觉得这个看着有些顺眼了。毕竟撇开其他,段明月其实算是个美男子,尤其现在一派成功总裁的样子,着实有几分吸引人。
“醒了。”崔行笑着打招呼,顺便分神看了眼段明月,“好了,感觉办手续出院。医院的床位很紧张的。”
段明月目光灼灼,“醒了?”
乔渠猛的心口一跳,莫名心虚垂了垂眼睛,天啊,段明月这是明晃晃的勾引她吗?不应该啊,她可以指望发誓,她跟段明月真的是魏晋分明。
她压下心底的怪异,“恩,醒了。”
“真醒了?”他不急不缓的又跟了一句。
乔渠愣住,终于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如深渊般浓重。她恍然间猜测他是不是知道了她那个似梦非梦的经历。
“啊,真的醒了。”
她已经从梦中醒来,挥别了曾经,再也没有牵挂,那边一切都很好,包括替代她的她。
“那就好。”
她以为他还要说什么,却换来他对他人的道谢,“谢谢大家来看乔渠。”
姜互与崔行对望一眼,倒是绪宝傻不愣登的,“为什么你要谢?”
段明月竟然还正儿八经的回答,“远亲不如近邻,如此算来,我跟她倒也算是近亲了,这样似乎并没有不妥。”
乔渠心道,去特么的近亲。哪有如此算的道理。
偏生就是能骗过绪宝这个没脑子的。
段明月去办开车,姜互拉着乔渠落后了几步,“你跟段明月,这算怎么回事?”
“真没什么事。”乔渠这回是真的指天发誓,“你还不知道吗?我跟他,我们两个都没这心思。”
“话也不要说的这么绝对。”
“我跟他的情况,跟你和崔行的情况不一样。”乔渠无奈的双手一摊,“我们爱的人,跟对方压根就没有毛线关系。”
“你这意思就是即便段明月不整容,不换脸。如果他追求你,你就能平心以待了?”
“你这个假设太雷人了。”这是她再一次听到整容换脸直说。她疑惑的在姜互脸上扫了扫,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段明月与我,呵呵,已经成了两条平行线了。我跟他,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你有考虑白露的意见吗?”姜互阴测测的传来一句。
“白露?我的意见自然是白露的意见。”前面绪宝正对她招收,“我跟他是交心的朋友。”
还有一句她没有说,有些人可以替代,有些人却怎么也替代不了。
她、白露、段明月都是这样的人。
段明月先送绪宝回家后这才往回开,“白露说要过来看你。”
“他不是在国外么?”每年寒暑假段白露总是去美国跟乔父他们一起。白露走的时候,乔渠还特地去送了他。
“听说你病了。”
“我是醉了。”乔渠益发觉得他知道了些什么,忽然泄气的靠在椅背上,“掉头,我们去墓园。”
段明月一句不吭就掉了头,她更加肯定段明月是知道了什么。
夏日的夜晚,西郊很凉,却又很多蚊子。中途的时候段明月下去买了点东西,直到这时她才知道他是去买驱蚊水了。
果真是一个细心又体贴的人,她似乎又看到了少时的段明月,即便有时候跟自己闹别扭,还是细心的安排着一些小事。
现在细细想来,她爱上段明月也很有可能是被他的细水流长所折服的。
这里是乔渠第三次来,也算是熟门熟路。
乔渠啪嗒就做了下来。
段明月伸手拉她,她不明就里。
段明月将随手拿的衣服递给他,“地上凉。”
“段明月。”乔渠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为什么我总感觉你从里到外都换了一个人呢?”
“有吗?”
“有!”她怕他不信特地举起了胳膊。“你看,瘆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段明月也跟着坐了下来,随手又掏出两瓶二锅头来。
“喂,我刚刚才从医院回来,你又让我喝酒?”她嘴上这样说,手却是没闲着接了过来。
“你又不是喝醉的。”他风轻云淡的斜了她一眼。“说吧,这么正式,你想聊些什么?”
乔渠刚在墓前敬了乔渠,自己喝了一口准备润润嗓子,他这一个“正式”让她呛住了,一阵猛咳。墓地被划入正式场合,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又不是小孩子。”他伸手替她拍了拍,掌心的温热隔着薄衫拍在她的背上,落在她的心上。
“我自然不是小孩子了。“乔渠垂了一垂眼,那时候段明月拒绝自己的时候不就是说吗,乔渠,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她举了举酒瓶,“来,我敬你一杯。”
段明月也在地上敬了酒,这才喝了一口。“说吧。”
“你说谁?”乔渠直击中心。“不要用人格分裂来应付我。他们相信,我可不相信。”
“为什么不信?”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里的我。”乔渠哼哼,她早就怀疑段明月也发生了写奇怪的时期,“你跟那个我唯一不同的是,她是整个人穿了过去,你,是灵魂变了。”
“我啊。”段明月长长叹了一口气,“我自然还是段明月。”
“你骗人。”
“恩,骗过了所有人,却是没有骗过你。”
“所以,你到底是谁?”
乔渠的心在抖,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还是自己在害怕,尤其是在这阴森森的墓地里。
她跟着打了个冷战。
“我从来都是段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