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黎,这个多买点!萧遐肯定喜欢吃!”若星似寻宝一般,带着紫兰和幽黎穿梭在帝都的大街小巷。
“没想到帝都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紫兰,幽黎,你们也多吃点!”
嘴里都是吃食,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仍旧乐得鼓着腮帮子拼命说话。
紫兰和幽黎手中已是拿满了大小吃食,一脸无奈地看着若星。今儿上街,一身女装的若星,仍然是焦点。
“你瞧!那是谁家的小姐?大家闺秀,一点样子也没有,拿着吃食满大街吃!”
“哎呀!这家小姐,怎么看,怎么都是个美人儿!看美人儿吃东西,又有何不好?”
“你们看她身后,那两个婢女,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呢!”
“就是就是!一冷一热,一刚一柔呢!”
“快别看了!那冷面美人儿似不好惹啊!”
紫兰叹了口气,道:“每次和小姐出来,都别指望着能放松下来!总是招摇过市!也不想想,自己都已经出嫁了!还是个王妃!”
幽黎捂嘴一笑,小声道:“可不就是?要是我们现在大点声说,这前面吃着东西的是五王妃,怕是围着看的人更多呢!”
幽黎的功力,将这些话缓缓送进紫兰耳里,外人完全不知她在说什么,紫兰也更是不知她用了武功。
“是呢!”紫兰也捂嘴笑了起来。
若星嚼着嘴里的肉干,回过头看着紫兰和幽黎道:“你们就不吃点嘛?”
紫兰和幽黎俱是摇头,看着若星手中的吃食,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若星见紫兰和幽黎皆没兴趣,继续嚼着口中的吃食,道:“难道帝都只得醉仙居一家酒楼?我就不信了!今儿偏偏要找个更好的吃饭!”
幽黎心中一暗,心想,必定是不想见到上官萧枫,若星才会想找别家。便在心中思量了一番道:“王……小姐,我倒是知道有一家,不知小姐愿不愿意去!”
“哦?在哪?”若星对于吃食,一向严苛。说到底,也是被怀仁惯出的口味。谈及能吃到好吃的地方,若星自然是兴奋。
“小姐,这醉仙居在城东,那太白楼在城北,味道据说不比醉仙居差,也是别树一帜呢!”
“太白楼?那好!今儿就去那!幽黎,你快快带路!”若星更为兴奋。她倒是想看看,除了这醉仙居,别的酒楼是如何的好。
太白楼的装潢很文艺,到处都贴满了学子们亲笔书写的对联、句子、诗歌、字画。尤其是二楼,整面墙,都是学子们的草书。
“这老板倒是会做生意!若是一日,这墙上哪位学子一登龙门,身价立刻不能同年而语,那这字画,便会成了瑰宝啊!”若星看着墙上的各式字画,不禁感叹。
“唉哟!这位姑娘好眼光!我家掌柜的就是这个意思呢!这酒楼啊,对来帝都的学子,都是会优惠的!就是盼着各位爷,他日能登龙门,小的们也跟着沾光呢!”小二一边殷勤的擦着桌子,一边如数家珍地介绍。
这小二,倒是会说话。这太白楼虽没有醉仙居奢华,但是文雅至极,令人不甚舒畅。
“小二!说说看,你们这里有些什么好酒好菜!”
“这酒,当数女儿红了!菜的话,来我们太白楼,可是不能不吃状元红啊!”
女儿红?状元红?若星只是觉得,这家的掌柜,是太期盼出个状元之类的人了!
“状元也红?”若星故意道。
“是呢!掌柜的也是希望学子们有个好兆头,早点博得功名!咱们皇帝,最重招贤纳士!每每选取贤能,最后都会亲自参与殿试,学子们都期待参与最后一场的殿试。哪怕没选上,但是能一睹天子威严,也是不枉此生啊!”
说起上官澈,南朝的百姓无不敬仰,当神一般膜拜。除了上官澈是南朝第一个没有发动战乱的皇帝,也因为上官澈切切实实为百姓们谋了不少福利。
“得了!就上你说的这两样!另外,你看着来几个小菜!我和两位姐姐,今儿要一起痛饮一番!”
“得嘞!小姐您且等着,小的这就去为您传菜!”
小二才下去不久,若星就听到邻桌的讲话。
“你看翼王,封王不到几日,正在为百姓们做事的时候,就被毒死了!”书生甲小声道。
“你们知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书生乙似才听说,不禁有些讶异。
“据说,是有个灾民递万民册的时候,在册子上下了毒!翼王这才……”书生丙的声音放得更低,生怕别人听了去。
“灾民?不会吧!翼王可是为了万民请命过啊!怎么会有人害他!”书生乙不甘道。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皇上一朝封王,说不定他日就是太子!这个时候,有想夺得皇位之人,必定是要杀了翼王而后快的!”书生甲忿忿道。
“可不就是?只是有人接着灾民的手拿刀杀人!这一招,可谓是又狠又毒啊!”书生丙也是愤愤不平。
“照你们这样说,若是如今朝堂上谁获益最多,就是那幕后……”书生乙还未说完,甲丙就帮他倒满杯,阻止他说下去。
“这里人多口杂!你我兄弟皆是学子,不便多言!他日若是能一登龙门,就将这一腔热血报销朝廷!此番,还是喝酒、吟诗得好!”书生甲执杯道。
“兄台说得正是我想说的!让咱们今天对酒当歌!别的,就都别提了!我辈此生,是会为南朝效力!记住这点,就好了!”书生丙也是举起杯子。
“好!就听二位兄台的!今天,只饮酒,别的都不说了!”书生乙也拿起杯子。
三人杯子一碰,一饮而尽。
若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这些日子,整个五王爷府都是阴沉沉的。一听说上官澈病了,她和上官萧遐俱是进宫觐见。哪想上官澈根本就不见他们,谁也不见,闭门养病。
今日听这几个书生所言,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难道,和那人有关?想到这,若星心中一紧,止不住难过。若星不清楚,自己是为那人的残酷而难过,还是为他居然对他胞弟动手而难过。
幽黎观察到若星的神情变化,不动声色地夹了一块鸡肉送进若星碗中道:“小姐,这是小二刚刚上的松滋鸡,说是本店的招牌菜!您尝尝!”
若星晃过神,才发现自己竟愣神了,尴尬地笑了笑,刚准备提筷吃,就呆愣住了。
紫兰和幽黎都顺着她的目光向后一看,连忙站起身子准备行礼。
“不必了!一家人相见,何须多礼!弟妹,你说是吧?”
一声“弟妹”,说不出的语调。若星心中原本紧张这疯子般的男人不知又会做出什么来,但一想到这光天白日之下,他也做不了什么。便笑着道:“大哥说得是呢!紫兰和幽黎没见过什么世面,让大哥见笑了!”
一顿饭,吃得味如嚼蜡。终于匆匆吃饱,也不管那状元红是否真的美味,也顾不得尝松滋鸡如何嫩肉,更别提尝女儿红佳酿是多么好。若星淡淡吃了几筷子,停下筷子道:“大哥慢用!若星先告退了!”
上官萧枫放下筷子,淡淡道:“正好!我也吃饱了!如弟妹不弃,就陪我走走吧!”
碍得紫兰和幽黎都在场,若星不能发作,只得笑着道:“好的!正好若星也觉得饭后散步极好!”
于是,一黑一白,就这样漫步在帝都运河旁。紫兰等人,则是远远跟在身后。
本来,幽黎是可以用功力探听谈话内容的。却不知为何,一点也没想听的意念。心里一个人的身影越来越熟悉,心中不免苦涩异常。
“近来可好?”
“托王爷的福,若星很好!”若星的声音冷冷的,无不透露着疏离。
“你竟是对我这般疏离了?”上官萧枫心中吃痛,面上还是维持着笑容。
“若星是王爷的弟媳,和王爷之间用疏离或者亲和,都未免不太适合!男女自古有别,更何况,若星还是王爷的弟媳!”
“哦?就是这样,你宁愿来这太白楼,也不愿意去本王的醉仙居?你讨厌本王,以至于讨厌去醉仙居?”
“若星只是觉得,太白楼更适合若星!并谈不上讨厌醉仙居!讨厌王爷一说,更是谈不上!若星一介妇人,根本就和王爷没什么交集!”
“你!到底本王要怎么做,你才会有好脸色给本王?”上官萧枫没想到,单纯如若星,也会有这么冷淡的一面。他忘不掉手间曾得到的温暖,放不掉这样的女子。
上官萧枫一停下来,若星就“砰”地一下紧张起来。随从们都远远跟着,见主子们停了下来,都未敢上前。
“你……你想干嘛?”若星边说边退,已经完全忘记了身后有运河。
“你居然怕本王?你干嘛往后退?”上官萧枫又上前逼近一步,也忘了若星身后就是河。
“你离我远点!幽黎和紫兰就在我后面!我……我……”说罢,若星又急急往后退了几步。
上官萧枫这才发现,若星最后一脚,已然踩空。一个心急,连忙抓住若星,偏偏为时已晚,只撕扯到衣衫一角。心里一痛,纵身跃进水里。
小东西,为何我越想靠近,你越是想逃?难道我不可以?若是我偏要,你又会如何?此生,我第一次如此地想要一个人!你,不要拒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