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添城愣了半天。
段添城仿佛在听华一龙说一个笑话:“透视?”
华一龙语气坚定:“透视。”
段添城疑问道:“就像,X光机?”
华一龙紧接着解释:“彩色、立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调节深度,主要取决于我能憋多久。”
华一龙的透视眼可比X光机要牛逼多了,在人眼世界能够呈现的景象在透视的环境中都能够出现,X光照出来的只是黑白,透视眼像是X光升级几个阶段才能到达的功效。
还能随着华一龙自主变动透视内容,真真像科幻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段添城愣了一会儿,笑了起来。
段添城对华一龙的话嗤之以鼻:“又是做梦梦到的?回去再睡会儿吧。”
华一龙表情严肃,屏息凝气,右眼微眯睁开一抹精光闪过,段添城脑袋里面的块状光斑比起华一龙第一次见段添城来说亮了不少也大了不少。
华一龙神情肃然,没有以往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我有一个妹妹,八岁的时候心脏病死了。在她临死前,我在她心脏里看到一个光斑。她的亲哥哥,今年十三,也是一样的病,今天我在他的心脏里也看见了同样的光斑。你知道我还在哪儿见过这种光斑吗?”
华一龙注视着段添城,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华一龙开启了透视眼,紧紧的注视着段添城脑子里的光斑:“你脑子里。”
段添城一愣。
华一龙话语冷漠,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你不想活没关系,我只想救我弟弟。”
华一龙注视着段添城,这句话甚至无情,若是用最冷酷的方式来理解,华一龙要把段添城变成变强的契机,救了段添城华一龙便有能力去救更多的人。
可以说这是华一龙最自私的话吧,为了救别人而说的自私的话。
段添城看着华一龙,没有说话。
华一龙紧接着说道:“你生气的时候,光斑最明显,这是我最熟悉的状态,因为几乎每次面对我,这种时候你应该也会常常感觉到疼痛。你上课的时候,光斑虽然活跃,但并不显得异常,所以你应该不会觉得不舒服,只会很容易疲劳,比如楚枫发表那些我听不懂的长篇大论的时候。”
段添城静静地听着。
华一龙继续开口:“你吃那些垃圾食品的时候,光斑非常缓和,所以你总是吃东西,糖分和热量高的最有效果。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你在跟安老师吵架的时候,虽然光斑呈现得很强烈,但那种愤怒跟我惹你生气之后的愤怒不一样,不会引起你的不适,似乎还有些别的内容。”
碎切闪回段添城在不同时刻的各种状态,段添城一愣,狐疑地看着华一龙。
段添城像是一个大人看着一个刚刚咿呀学语没多久的小孩:“你觉得凭这些,就足够说明你有资格来决定我的手术吗?”
华一龙沉思了一会儿。
华一龙果断道:“我会证明给你看!虽然我现在还不行,但是在你病死之前,我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你怂,我不怂!”
段添城往后靠了靠身子,涨红了脸,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华一龙。
段添城大笑道:“这简直是我活到今天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我死而无憾了。”
华一龙转身开门要走,又停下脚步。
华一龙背对段添城:“别憋着了,快去厕所吧。”
段添城不解地抬头看着华一龙。
华一龙面无表情,走出了门。
“你膀胱满了。”
说完话,华一龙大步离开,段添城看着大门的方向,表情疑惑。
……
时间闪回孤儿院。
施恩表情急切,追着走在前面的华一龙。
施恩喝骂道:“你给我老实点,踏踏实实上学,别再惹事了听见没有?”
华一龙目光灼热,神色上略微焦急:“小宇不能再耽误了,我要想办法救他。”
施恩叮嘱华一龙:“能救他的是医生,不是你。我再说一次,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眼睛的事。”
华一龙停下脚步,看着施恩。
华一龙问道:“你为什么放弃医学?”
施恩愣住了。
施恩摇头:“医生不是想救谁,就能救得了谁的,医生不是救世主。”
华一龙打断施恩。
“这就是原因吗?”
施恩没有回答。
华一龙语言坚定不移:“既然老天爷给我这个能力,让我能看到,那就有他的道理。我看到了,就不能见死不救。我当然不是救世主,只是尽力而为,过我自己这一关。要不然,为什么要学医?”
华一龙的话把施恩吓到了,施恩再也不能以从前的语气,从前的行为来制约华一龙了。
一直以来施恩都是将华一龙当成一个孩子去关照照顾,犯错教训,做对奖励,对于已经二十岁的华一龙来说,并没多大成效。
华一龙已经成年,形成了三观和想法,华一龙对孤儿院的感情就像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孩子一样,身为院长的施恩体会不到。
跟孩子们走的最近地不是施恩,而是华一龙,看见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世,永远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此类情愫,此类感觉是让人崩溃的。
小星已经走了,华一龙决不能让谢晓宇再受到一丝的伤害,不能让人生留有遗憾,华一龙想紧紧抓住任何救命的稻草!
听到这里,施恩愣住了。
华一龙想不到的是,他的这份能力是以他父母生命换来的结果。
……
20年前孤儿院院长办公室
窗外风雨交加,四十岁左右的施恩怀里抱着还是婴儿的华一龙,表情焦急,华一龙的父母浑身湿透。
华子山神情焦急:“唯一一份样本我已经放在一龙身上了,他们拿我没办法。”
龙筱眼角泛红,身上已经被雨淋湿了,两抹泪痕伴随着发丝上的水渍掉落下来:“我们会尽快回来接他的,拜托您了。”
华一龙父母转身要走。
施恩神色黯然,叮嘱道:“别逞强。”
华子山停下脚步。
华子山脚步一顿,艰难道:“我尽力。”
施恩看着华子山的背影,两眼无神黯然,神情落寞,华子山曾是他的学生,见到学生有危险,施恩本能的母性光环散发了出来:“你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
华子山笑了。
华子山耸了耸肩,目光看向远方,遥望着天空,话语惆怅:“话是这么说,那我为什么还要学医呢?”
施恩哑口无言。
华一龙父母消失在雨夜。
在那一夜后,华子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两的消息就像陷入了混沌当中,怎么也挖掘不出来,两人研究的论文也被销毁,若是去公安机关查他两的资料,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查无此人。
教师办公室
段添城依旧望着大门,华一龙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父子两真是太像了,同样倔脾气,连理想目标都是一样的,为了别人能够放弃一切,一生当中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是在想着如何普世大众。
真不知道这种性格下的华一龙会不会吃亏,施恩是看着华一龙长大的,虽然膝下没有子嗣,但她就像一个“母亲”一样对待着孤儿院所有的孩子们,而华一龙就是那最不听话最掘最调皮捣蛋的大儿子,最让人操心。
……
教学楼外日外
华一龙昂首阔步走出教学楼,仰望天空,表情坚定,目标不远,目标不是梦,华一龙要变强,要超越国内脑外科首席权威段添城!
青出于蓝而青于蓝这话不只是说说而已!
华一龙他虽然当不了救世主,但是他坚守本心,不想让人受伤,不想看到除自己以外的人过的不好。
见到要救,尽最大的能力,将病人的安危安全放在首位!这是身为一个医生的职责,虽然现在的华一龙算不少一个合格的医生吧,连行医证也没有的大一学生。
此事之后段添城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了华一龙,教着华一龙去怎么变强,去拥有能力救治更多的人,华一龙的目的达到了,段添城的目的同样达到了。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在这一个月的魔鬼训练时间,华一龙成功了!完成了段添城交代的任务,将一柄钝刀磨成了利剑。
……
教室日内
安芪站在讲台上讲课。
“DNA技术的介入,确实帮现代法医学抄了一条近道,但并不意味着你们就可以偷懒。从宋慈时代的仵作发展到今天的法医,唯一没变的,就是这是门手艺活儿,熟能生巧。”
华一龙在下面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栗小草打量着华一龙,手机上的时间变为12:00,安芪的话还没说完。
华一龙一下子跳起来,背起书包抱起课本冲出教室!
华一龙带有歉意道:“对不起安老师,下课时间到,再见!”
华一龙的举动让临床特训班众人皆是一愣。
安芪刚反应过来,华一龙已经不见了,栗小草疑惑地看着华一龙跑远的方向。
时至今日,段添城正式要给华一龙展开手术的魔鬼训练,而这之后一切的故事都是围绕段添城病情所展开的。
……
校园日外
华一龙一路狂奔,华一龙飞速路过四个保安,四保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