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办公室
华一龙将拼好的魔方拍在段添城面前的桌上,按下手机记时。
华一龙自信道:“一分五十一,我还能再快。”
华一龙刚准备伸手去拿魔方,却见段添城按住魔方,华一龙一愣。
段添城拿过魔方,把魔方打乱。
华一龙楞住。
段添城用胶带把华一龙的双手缠在一起,几乎只露出手指的部分,段添城把魔方放到华一龙手中,然后把他的手扣在一个挡板后面。
华一龙看不到自己的手,但段添城可以看到。
段添城严厉道:“一分三十秒之内拼好。”
华一龙面露难色。
段添城道:“手不能碰到蓝色的部分。”
华一龙一脸惊讶,还是憋了一口气,闭起左眼,开始操作。
华一龙拼接模仿的方法可不根普通人一样,只看尖角面,以透视眼来还原六面图形,即使知道公示,难度也是成倍跌增。
……
游泳池
段添城站在池边,抱着手旁观,华一龙一个猛子扎进游泳池,段添城并没有跟着往前走,依旧站在原地。
过了一段时间,华一龙始终没有浮起来,段添城冷静地等着,眼神中有一丝担忧。
突然,华一龙从泳池对岸的水面钻出。
段添城神色缓和下来,华一龙简单缓了口气,又再次潜入水中,没过多久,华一龙又在段添城的脚下钻出水面,呼吸平稳。
憋气的时间比起当初强了不止一倍。
……
临床班教室
华一龙在讲台位置,面对着桌子上,竖立着一排金属病例夹,在华一龙的眼中,病历夹由纵深的直线排列,变成了平面排列,每个病例夹里的物品都变得一目了然。
段添城用教案尺指着第七层的东西:“第七层。”
华一龙果断回答:“黑板擦。”
段添城再指向另一层:“第九层。”
华一龙笑着说道:“一日一苹果,医生远离我。”
段添城从最后一个病历夹里拿出一个苹果,扔给华一龙,华一龙接过苹果,得意地啃了一口。
……
训练就是这么多,在几个月的不断历练摧残下,华一龙跟变了个人一样,不单单是能力提升,菱角的尖利被段添城给磨平,增加了华一龙的韧性。
段添城曾经为了华一龙的身世,以及华一龙透视眼的谜团做了很大的努力,查明华子山这个人,基因学的论文……
孤儿院
孩子们在园子里游戏,安芪和施恩并肩走着。
施恩叹息声:“我也是精力有限,勉勉强强把他拉扯大,但是没教好,从小就不懂规矩,让老师您多费心了。”
安芪嘴角微扬露出微笑:“您客气了院长,华一龙在学校表现还是不错的。”
施恩赶忙摆手:“你快别安慰我了。”
安芪看着施恩,表情有些严肃。
“对了院长,华一龙是怎么会来孤儿院的呢?他的父母是什么情况啊?”
施恩的表情非常正常,一脸无辜,即使施恩知道华一龙身世之谜也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哎哟,这就不太清楚了,当初是被政府的人送进来的,还不到一岁。这儿的孩子大部
分都是这样。”
安芪若有所思,施恩打量着安芪,安芪突然看着施恩,两人的目光有一瞬间对上。
安芪一愣,施恩突然开口。
施恩眉宇微动,有些不自然:“安老师,您就别兜圈子了,有话直说吧。”
安芪不解。
“啊?”
施恩一想到华一龙那副流氓痞子气就气不打一处来,平常干不了什么好事,看人家老师都直接找到家里来了。
“逃学,打架,还是调戏女同学?”
安芪:哦,不是……
施恩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他爸妈留下那点钱,全让他这几年闯祸给赔出去了,我们孤儿院现在也很紧张啊老师,恳请学校网开一面吧。”
施恩给安芪深深鞠了一躬,施恩认为安芪是来孤儿院讨要赔偿款的。
安芪赶紧扶起施恩。
安芪急忙否认:“您误会了施院长,没这回事儿。”
施恩斩钉截铁:“不可能!”
安芪愣住,无奈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去到孤儿院才知道华一龙是个咋样的孩子,真可谓是调皮捣蛋,无恶不作!
……
教师办公室
安芪在外屋的实验室洗手,隔着窗户跟段添城说话。
“那个施院长明显是在提防我,她知道的肯定比告诉我的多。”
段添城一脸傲娇的表情:“废话,卖西瓜的知道的,也比告诉你的多。”
段添城用牙签扎起一块儿西瓜放进嘴里,段添城放下牙签看着安芪。
“给我吧。”段添城伸出手。
安芪一愣。
安芪愣神问道:“什么?”
段添城自信满满:“没查到东西,安大法医是不会来见我的。”
安芪撇撇嘴,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扔到段添城面前。
安芪不满道:“这点小事还要麻烦我公安的朋友,人情算你欠我的啊。”
段添城拿出文件袋里的文件仔细看着,段添城表情一惊。
段添城看到文件上的资料不由一惊:“角膜移植?”
安芪点头:“嗯,一年前的事,据说是打架斗殴造成的严重外伤,给他做手术的医生你也认识,权美秀他爸。”
段添城思索着,挖空心思也想不到结果。
段添城问道:“权目清?孤儿院请得动他?”
权目清什么身份,地位高度跟段添城相等,国内眼科专业首席权威,这一席的位置代表了太多,一般普通人家连跟他见面的资格都没有,一个小孤儿院的院长,怎么能请动那么大的大腕?
这正是段添城疑惑的地方,一般的病状,一般人即使在严重也没段添城的联系方式,权威医生的联系方式都是各大医院的机密,一般人不会透露。
安芪看着段添城,语气有些迟疑。
“角膜供体,你也认识。”
段添城抬头看着安芪,表情疑惑。
安芪欲言又止。
……
一年前手术室
手术室里监护设备警铃大作,段添城惊慌失措,手中的手术刀在颤抖。
安芪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的导师,方教授。”
心电监护成一条直线。
……
教师办公室
段添城愣住,手中的文件脱落,伴随着安芪的一句话,段添城表情痛苦,思绪回到了帮方敬幍方教授做手术的那个时候,脑部大出血,手术失败,方教授以死亡告终!
……
眼科诊室
在段添城得到安芪拖公安部朋友调出来的准确消息后,直接来到世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见老朋友,权目清比段添城年岁要大些,同是世济医科大学出来的学生,权目清算得上是段添城学长。
权目清看着段添城。
“有百分之二的女性具有某种基因变异,她们的视网膜上有更多的视锥细胞,可以分辨一亿种不同颜色。”
段添城期待地看着权目清。
权目清表情突变大声叫嚷,看着段添城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但那也不能透视啊!我的神经外科大专家啊,你也相信华一龙那套小把戏吗?”权目清捶胸顿足,叫道。
段添城面无表情声音冷淡:“我只是想排除一些可能。”
权目清笑了笑。
“病人、医生、器官,手术最重要的三个环节里,方教授的角膜没有异常,排除器官的原因;我能保证我的操作没有问题,排除医生的原因;如果非要说手术引发了什么神秘的变化,那唯一可能的不确定因素只有一个。”
段添城注视着权目清。
段添城问道:“你是说,华一龙自己?”
权目清点点头,靠坐在椅子上。
“很多时候幻觉和视觉的异常是来自于大脑视皮质的异常,跟眼睛没有关系。因为人,其实是大脑在看,而不是眼睛在看。”
段添城默不作声,端坐在医院眼科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当中,想了很久。
心理治疗室
钟老师一脸笃定。
“错不了,PTSD。”
段添城看着钟老师,钟老师滔滔不绝。
“创伤后应激障碍,病人通常经历过强烈的刺激,比如自然灾害、恐怖事件,暴力啊。重伤啊、手术啊……”
段添城问:“手术?”
钟老师点点头。
“对,一般得是比较大的手术,断胳膊断腿啊,毁容啊。当然,这也跟病人的年龄性格和成长经历什么的都有很大关系。格和成长经历什么的都有很大关系。”
段添城疑问:“一般有什么临床表现?会出现幻觉吗?幻视之类的。”
钟老师一愣。
“那得看引发患病的刺激源是什么。幻视,这种病例我还没有接触过。”
段添城思索着,钟老师继续说。
“说到幻觉,从临床上来看,什么幻视幻听幻嗅等等,通常不是因为外界刺激,而是来自于病人自身的器质性疾病。所以说,这个问题,你可能比我更权威。”
段添城若有所思。
接连问两个权威医生,都说不可能发生透视的效果,从的幻视幻听方面分析倒是有那么一些可能。
段添城问钟老师:“你也认为是大脑?”
钟老师点点头。
钟老师蒙圈的望着段添城:“不然还能是哪儿?还有谁也这么跟你说吗?你到底想问我什么问题啊?”
段添城若有所思,钟老师突然反应过来。
“哎,我们好像聊跑偏了吧。我是在给你治疗,不是给你的学生,你的问题跟PTSD没关系。我们刚刚聊到你的童年,继续,你13岁那年你爸妈把你扔到你大舅那儿,然后呢?你就一直寄人篱下啊?那得多憋屈啊。主要还是得看你大舅妈人咋样……”
段添城询问钟老师这心理科权威后又开始接受心理治疗,为了祛除在手术失败后留下的阴影,段添城可是废了很大的力气。
每天聘请全国最好的心理学教授来进行心理疏导,这个费用高的可怕。
墓园
段添城蹲在方教授墓前,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段添城默默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段添城叹息一声:“你以前老说医院不知道照顾老专家,给你安排那么多病人指标,忙得天天睡眠不足。现在睡够了吗?耽误你点时间,我跟你聊会儿天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