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小草狠狠地咬了一口西红柿。
郝开心在一旁听到倒不像是“补锌”，没伤锌就算不错了。
……
小发廊夜内
杜雷坐在镜子前，悠闲地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翻着一本美发杂志，有人推门进来，卷发女迎上去。
卷发女面带歉意：“对不起先生，我们打烊……哎，怎么是你啊？”
镜子里，杜雷正吹了个泡泡，抬头看见华一龙走了过来，泡泡破掉，华一龙坐在镜子前，杜雷站在他身后，像模像样地给华一龙理发。
杜雷摸着华一龙的发质，油腻粗长：“多长时间没理了？都没型了。”
华一龙靠在理发座椅上，看着杜雷拿着发剪，娴熟的在华一龙头上咔嚓咔嚓剪了过去。
“你还真像那么回事啊，真打算转行了？”
杜雷淡淡道：“江湖是我的归宿，这个嘛，就是个糊口的兼职。”
华一龙笑了笑，心里设置有些欣慰：“这不挺好的，起码是个正当职业。你好好干，没准也能开个连锁店什么的。”
杜雷反嘲讽，跟华一龙对起来也是不留丝毫情份：“哎呦，这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哈，虚头巴脑的话张口就来。”
华一龙淡淡道：“我上了大学，你做了生意，小宇马上也要动手术了，大家各有各的一摊事，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别去打扰别人的生活，不是挺好么。”
杜雷停住手，看着镜子里的华一龙，微微一笑。
“终于说实话了。”
华一龙在镜子里注视着杜雷手中的剃刀。
杜雷笑着威胁道：“胆儿挺肥啊？你就不怕我一失手，再废了你一只眼睛？”
华一龙耸了耸肩，一脸笃定：“怕我就不会坐在这。”
杜雷笑笑，继续理发。
华一龙直击话语问道：“你要钱吗？”
杜雷继续推动着手中的剃刀：“谁会嫌钱多啊？”
华一龙淡道：“你要钱的话，我可以想办法，但是要等小宇做完手术之后。”
杜雷不置可否。
华一龙言语坚定：“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别再遭骚扰小宇。”
杜雷微笑：“小弟病了，大哥去探病，也是应该的。”
华一龙双眸闪过分锋芒：“他不是你小弟！”
杜雷与镜子里的华一龙四目相对。
“是不是的，不是你说了算。”
华一龙突然出手，握住杜雷的手腕一扭。
剃刀应声落地。
杜雷大叫一声：“啊！”
华一龙怒视杜雷。
“我再说一次，不要再骚扰小宇！”
杜雷忍耐着痛苦。
“怎么着？因为你我已经断了条腿了，还想再弄断我一只手吗？！”
华一龙一愣，放开杜雷。
杜雷揉着手腕，抬头怒视华一龙。
“有什么话，让小宇当面跟我说！”
华一龙语言坚定，严词厉声：“我不会再允许你见他！如果再让我发现你骚扰小宇，我不介意弄断你另一条腿！”
说完，华一龙转身离开。
杜雷望着华一龙的背影，表情渐渐阴沉。
……
心理治疗室
钟老师表情极度认真。
段添城闭着眼睛，双手合十。
钟老师欲哭无泪：“你的双手已经被黏在一起了，黏得死死的，根本分不开。”
段添城停顿了几秒，睁开眼睛，轻松分开了双手。
钟老师一脸无奈。
段添城催促道：“你再试一次，最后一次。我躺下会不会好一点？”
钟老师简直要崩溃：“哥，哥我给你磕一个行吗？我催眠你都催了一个钟头了，你就不是那种能被催眠的人你知道吗？我求你了，你让我走好不好？”
钟老师起身想走。
段添城打了个响指：“音乐。“”
钟老师一愣：“啊？”
段添城接着解释道：“你没放催眠音乐，放了应该有效果。”
钟老师无奈地又坐下。
“哥，我是心理学教授，我研究的是人的精神，不是你脑子里那几根神经。你让我催眠你，来减慢你脑子里肿瘤的生长速度，作为一个神经外科权威，你不觉得这事儿很扯么？”
段添城款款道来：“不是让你减慢它的生长，是让你让我以为它的生长减慢了。催眠，暗示，心理麻醉。”
钟老师盯着段添城。
钟老师言辞果断：“你的病，你是专家。它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你告诉我，你到底在着急什么？除了你的病情，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你不说实话，我帮不了你。”
钟老师前所未有地严肃。
段添城问道：“你信命吗？”
钟老师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信医学。”
段添城想起从前：“我还在上研究生的时候，方教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更愿意当医生，还是病人？”
钟老师回应道：“那要看你更愿意救自己，还是救别人。”
段添城笑了。
“我会跟学校和医院都写一份报告，说你对我展开的治疗非常有效，你应该很快就不用再面对我这张让你反感的臭脸了。”
钟老师无奈叹了口气：“有没有效果，你说了不算。诊断报告只能我来写，当好我的病人吧，段医生。”
两人相视而笑。
钟医生开门离开，催眠对段添城已经无用，一般催眠师在懂得催眠技巧后一般心理都会产生本能的抗拒反应，身为国家级首席权威医生的段添城哪会没有研究过心理学方面的知识。
甚至在读大学的时候段添城还专门研习过这方面的东西，虽然比不上钟老师这个心理学教授，但是比起的心理学医生来说，强了太多太多。
……
校园日外
晨光熹微，一缕阳光照射在消化内科病房走廊上。
郝开心和栗小草并肩走来，孙护士迎面走来。
郝开心和栗小草共同向孙护士问好：“孙老师早。”
孙护士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
“早，郝开心你……”
郝开心在护士台翻着病历。
“二十一床昨天晚上没闹吧？我可是怕了她了，烦的我书都没法看，哎，二十一床病例呢？”
孙护士刚要说什么，郝开心转身径直走向病房。
孙护士刚想把郝开心给叫住，却发现郝开心已经进了门：“哎，小郝……”
……
消化内科病房
郝开心走进病房，一抬眼，二十一床空空如也，郝开心意识到什么，面色大变，一下愣住，栗小草也跟了过来，看了看空空的床铺，再看看郝开心，一下明白了。
……
楼梯间
郝开心和栗小草并肩坐在台阶上，郝开心默默垂泪，栗小草从旁安慰。
栗小草劝慰道：“郝开心，你不要太难过了，孙护士说，刘奶奶是睡着走的，没受什么苦……”
栗小草拍拍郝开心的背，郝开心扑在栗小草怀里大哭，另一边，一脸疲惫的华一龙独自走上楼梯，目睹一切，华一龙楞住，刚要转身，想了想，又凑了上去，在郝开心另一边坐下。
华一龙调侃道：“怎么着二位，一大早来这儿谈恋爱啊？”
郝开心再次哭着扑进栗小草怀里，栗小草狠狠瞪一眼华一龙，华一龙张口结舌，尴尬不已。
华一龙一脸蒙圈，深深怀疑郝开心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
教师办公室日内
华一龙坐在躺椅上，实验依旧没有结束，安芪和楚枫为了激活华一龙透视眼最大的能力也是日夜赶工，段添城的病情耽误不得。
连安芪自己也不能保证试剂实验一定成功，没准一次成功，没准要等到十次之后才能得到答案。
实验成功是有风险的，医学家实验药剂也同样伴随着诸多不确定因素。
安芪在他身上接上心电监护。
华一龙一愣：“又来？”
安芪拿起试管架上的试管，交给华一龙。
“少废话，这次我保证没问题。”
华一龙不以为然。
华一龙笑了笑：“话不要说的太满。”
安芪不爽，华一龙的这句话在安芪看来像是对她的不尊重，这是质疑，这是在质疑一个医学教授的能力。
安芪不爽道：“你……”
段添城走过来。
段添城催促：“开始吧。”
安芪转身走向一旁的电脑，华一龙仰头喝下试管里的溶液。
不用想，安芪再次失败了。
……
教师办公室门口
华一龙气鼓鼓地走出来。
华一龙愤然道：“别再玩我了成吗？快考试了，没有多少时间了！”
说着，华一龙快步离开。
安芪推门探身出来，一脸郁闷。
“喂！华一龙你什么意思？！实验出问题是很正常的，做个十年八年都不奇怪你知不知道！”
段添城站在实验台一旁，看着桌上盛放满的试剂：“他说的没错。”
安芪猛地转身，怒视段添城。
段添城面无表情：“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安芪的怒气突然消失了，默默地走过来，拿起空试管。
安芪声音柔美：“你相信我吗？”
段添城看着安芪，两人四目相对。
段添城轻轻在安芪额头上亲了一下：“当然。”
……
模拟手术室
华一龙身穿手术衣，慌忙跑进来。
“不好意思啊曹教授，段添城他事儿太多了我来晚了……”
华一龙一抬头，赫然发现身穿手术衣的栗小草站在他面前，华一龙愣住。
“你来了？”
栗小草脸上有不满：“不是你非逼着我来的吗？”
华一龙言语顿了一顿：“你不是说你没空吗？”
栗小草见此，果断调头：“那我走了。”
华一龙连忙拦住栗小草。
“别啊。既来之则安之。”
这时，曹医生走进来。
“哟，都到齐了。段老师呢？”
华一龙想了想：“他这就来。”
曹医生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时间差不多了，不等他了，咱们开始。”
栗小草脸上充满了疑惑：“你们这是干嘛呢？我负责什么啊？”
华一龙看着栗小草，神秘一笑。
“你帮我搞定润兮，我就告诉你。”
栗小草狠狠地瞪了华一龙一眼。
栗小草怒道：“去死！”
……
手术室门前走廊
段添城走出电梯，朝模拟手术室走去，突然，段添城捂住后脑，依靠着墙壁，表情痛苦，片刻，段添城振作精神，走到模拟手术室门口。
段添城愣住，见着华一龙在手术台上操作着。
……
模拟手术室
……
栗小草躺在手术台上，头上戴着手术帽，充当病人，华一龙像操作探头一样拿着笔，在栗小草的帽子上画出脑部结构。
栗小草躺在手术台上半天：“怎么这么慢啊？你到底行不行？”
华一龙不耐道：“你烦不烦，没见过事儿这么多的病人！”
栗小草狠狠瞪了华一龙一眼：“我警告你，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别瞎看啊！”
华一龙愤然：“看你？我宁愿自戳双目。”
栗小草咬牙切齿：“别啊，快留着你这双钛合金狗眼去看润兮吧。”
华一龙嗤笑一声：“也是，和某些人相比，润兮简直好看太多了。”
栗小草柳眉倒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