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亭虽小,但是地理位置特殊,司徒灾星派了两千将士把守。
殷其雷只有五百残兵,要想拿下新亭并不容易,但是弟兄们饿得前胸贴后背,少不得也要拼一把了。
次日,殷其雷自领一百将士来到新亭营寨前面叫阵,其余四百将士埋伏新亭十里之外的赤松林。
新亭守将拓跋叶刚刚起床,就见士兵来报:“将军,寨前有人叫阵?”
拓跋叶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薛白衣的大军到了,问道:“来了多少人?”
“只有一百号人!”
“这点人就来叫阵?”拓跋叶有些狐疑。
“为首一人自称是什么奋威中郎将。”
拓跋叶急忙上了寨楼,副将盛思远过来行礼:“大哥,寨前那人好生无礼,要不让小弟去结果了他?”
拓跋叶伸手拦住:“一百号人就敢前来叫阵,恐防有诈,看看再说!”
殷其雷坐在马上,慢悠悠地骂道:“缩头乌龟,刚出来和小爷大战三百回合吗?嘿嘿,要是害怕,就给小爷磕三百个响头也行呀!”
骂了半天,寨门依旧紧闭,殷其雷嗓子都快冒烟了,拿了水囊喝了口水,对旁边的董浑道:“兄弟,还是你来吧!”
董浑催马上前两步,高声问道:“楼上的守将是谁,快快报上名来!”
盛思远喝道:“你爷爷我叫盛思远,乃是新亭的副将!”
“那你们的主将是谁?”
“我们的主将叫拓跋叶,人称过江龙,尔等小贼,若是识相,快快滚蛋!”
董浑吃惊大叫:“原来此间主将叫做拓跋叶,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盛思远奇道:“大哥,你认识此人吗?”
拓跋叶摇了摇头,又问董浑:“敢问英雄尊姓大名?”
董浑笑道:“你娘就没有跟你提过我吗?”
拓跋叶老实地回答:“没有!”
董浑摇头叹息:“啧啧,可见妇人全无心肝,想当年老子和你娘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她还说要和老子天长地久,不承想这么快就忘了老子的恩情。儿呀,回去问问你娘,说不定你还是老子的种呢,咱们还是一家人呢!”
董浑身后的兄弟立即跟着起哄:“是呀是呀,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快快打开寨门,将你们这些叔伯迎了进去,好吃好喝招待!”
拓跋叶面色铁青:“匹夫,胡说八道!”
董浑不慌不忙:“是不是胡说八道,回去问问你娘!”
盛思远也是一腔怒火:“大哥,待我下去宰了这厮,为你出气!”
拓跋叶也是咽不下这个气,说道:“好,兄弟,你带五百人杀出去,能够斩了贼首最好。若是他们逃跑,不可去追,恐防中了他们埋伏!”
盛思远提着一杆陌刀,出了寨门,早已有士兵将寨前的栅栏打开,盛思远踏马飞奔而去,陌刀直取董浑。
董浑嘴皮子利索,但是动手的功夫却不怎么样,急忙掉转马头奔回阵中。殷其雷挺枪而出,与盛思远走了两个回合,假装不敌,拍马就走。
殷其雷大叫:“兄弟们,快跑,龟儿子有些本事!”
盛思远追了一程,想起拓跋叶的吩咐,没有再追。
董浑回头骂道:“盛思远,你个龟儿子,回去告诉你娘,叫她晚上洗得白白的,在床上等着老子!”
盛思远大怒,举刀狂追过来。
殷其雷、董浑带着一百残兵逃入赤松林,盛思远追了过去,忽见殷其雷回身一枪刺了过来,急忙陌刀一封。接着两边呐喊声起,涌出数百号人,盛思远带来的五百将士阵脚大乱。
盛思远大叫:“中计了,快撤!”
掉转马头,就要离去,大喇叭高举双鞭拦住盛思远的去路。盛思远只与大喇叭杀了起来,殷其雷背后赶到,一枪就将盛思远扫下马来。范鸿早已带人一拥而上,将盛思远按死在地。
殷其雷对着盛思远带来的将士喝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将,盛思远已被我们,要想他活命,叫他拿十头肥猪、二十坛好酒、两百石粮草来换!”
……
拓跋叶听得回来的将士来报,气得七窍生烟,派人前去告知殷其雷,叫他将人带到阵前交换。
又吩咐一个校尉:“派人在寨前两边埋伏,待得换回盛将军,一举冲杀出去!”
过了片刻,殷其雷派人到了寨前递话:“我家殷大哥说了,怕你在营寨周围设了埋伏,交换地点选在离此向西二十里的乱石坡。若是将军能够亲自将我们要的东西送到,盛思远可保无恙,若是将军不能亲到,给多少东西都不能保住盛思远的命。”
拓跋叶捉摸不透,殷其雷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虽然自己的埋伏被他识破,但是交换人质为什么又要他亲自过往?
莫非其中有诈?
拓跋叶叫来在赤松林被殷其雷放回的士兵:“你们在赤松林看到的贼兵总共有多少人?”
士兵答道:“四五百人。”
拓跋叶暗暗沉思,他与盛思远兄弟相称,素来义字当头,如今兄弟落入贼手,他不可能坐视不理。可是,万一殷其雷在乱石坡设下埋伏……
谅他四五百人又能设什么埋伏?
他料定殷其雷一定没有多少兵马,否则直接攻打新亭就可以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拓跋叶心思已定,叫人装了二十石的沙子,充当粮草;又装了二十坛的水,充当美酒。但是殷其雷要的十头肥猪却是无法作假,叫人挑了十头不长膘的猪。自己亲自带领一千将士,火速赶往乱石坡。
但是,乱石坡就连一个鬼影也没有,只有一块木牌竖在路口,上书:地点改为血染山。
拓跋叶大怒,一刀就将木牌劈个粉碎。心中惊疑不定,殷其雷到底意欲何为?此刻已到正午,将士汗流浃背,躁动不安。拓跋叶忽地脑海灵光乍现,是了,他绕这么多圈子,无非是想施疲兵之计。待到我军疲惫不堪的时候,趁机杀了出来。
拓跋叶冷笑数声,就算疲兵,也不是你殷其雷那些残兵弱将可以抵挡!
拓跋叶喝道:“打起精神,赶往血染山!”
到了半途,忽见把守营寨的士兵灰头土脸来报:“将军,大事不好了,贼兵趁着将军外出,将咱们的营寨给夺了!”
拓跋叶差点没从马上栽了下来,恨恨地说:“调虎离山!”
又强自镇定:“我走之前,不是再三嘱咐你们,坚守营寨吗?”
“将军带走一千将士,寨中只剩六七百人,挡不住贼兵来势凶猛。”
“只要你们坚守寨门,他们四五百人,又怎么攻得进去?”
“将军,那贼兵的头领会妖术,他有一把斧头,可以飞到空中,还能……还能说话!”
拓跋叶不可思议:“这世上竟还有这等事?”
“千真万确!将士们看到那把斧头种种怪异,早已吓得半死,哪还有心思抵抗贼兵?”
“走!随我回寨,我倒要看看他会什么妖术!”
来到新亭营寨,只见殷其雷坐在寨楼之上,怀里抱着一坛美酒,笑吟吟地喊道:“拓跋将军,你寨里的美酒真是不错,兄弟受用了哈!”
拓跋叶手中青干刀指向殷其雷:“狗贼,有种下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你有什么妖术尽管使出,我不怕你!”
“拓跋将军勇猛过人,自然是不会怕我的,但是我却很怕你,所以,我不跟你交战!”
“你想做缩头乌龟吗?”
“正是!”
拓跋叶大怒:“给我攻寨!”
殷其雷喝道:“董浑!”
董浑立即下令:“弓箭手,射他娘的!”
殷其雷取下新亭,顺势收了营寨投降的将士,这些将士多是附近村庄的青壮,被强征入伍的,都是为了温饱,没有什么立场,一见新亭现由殷其雷做主,纷纷依附。
如今算来,殷其雷手下已有八百号人,要想抵御拓跋叶手下一千余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拓跋叶的将士先前跟他来回奔波,早已疲惫不堪,此刻更是无心作战。
拓跋叶眼见不能夺回营寨,只有暂时引军撤退。天色已晚,吩咐将士造饭,忽然发现粮草都在营寨。自己带出本来想与殷其雷交换人质的粮草,全部换成沙子,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尚幸还有十头不长膘的猪,先令将士杀了再说。
董浑一见拓跋叶落荒而逃,笑道:“殷大哥,这龟儿子跑了,咱们庆功去吧!”
“不忙着庆功,拓跋叶失了营寨,没有粮草,今晚必来劫营,吩咐下去,加强戒备!”
董浑点了点头:“殷大哥,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殷其雷转身回到大堂,拍了拍腰间的石斧:“今天你可算帮了我的大忙了。”
“你别摸我的小脸蛋,人家会害羞的。”石斧羞答答地说。
殷其雷无语地说:“我怎么知道哪里是你的脸蛋,哪里是你的屁股?”将石斧拿了出来,看了半天,“告诉我,你的屁股在哪儿?”
“你……你想干嘛?”石斧惊恐万分。
“爆菊!”
“什么爆菊?”
“这是一项高技术含量的运动。”
“我才不跟你运动呢!”
殷其雷哑然失笑:“谁要跟你运动,你不过是一把斧头!”
“你以后不要叫我斧头,我是黄帝之女!”
“那我叫你什么,总不能叫你黄帝之女吗?”
“我不是告诉你名字了吗?”
“妭?怎么感觉叫你叫爸呢!被你占便宜了!”
石斧愤愤地说:“你占我便宜才对,我都三千七百多岁了,是你们的老祖宗,你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此处省略一百个爸爸)都比我小!”
殷其雷被她的“一百个爸爸”吵得耳朵生茧,说道:“总之,我不能叫你妭。”
“你可以叫我女妭!”
“女妭?嗯,这个靠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