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襄将他拉到桌边,拿了小勺放进碗里,一脸期待看着他,“酿圆子,妈妈教给我的,绝对不腻。安老师,您肠胃不好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的,今天那些菜我决定打包送去给桥下的流浪汉们吃,您没意见吧?”
“没意见。”安遇被襄襄的殷勤搞得有些晕,被动地拿起小勺,吃了两口,小圆子确实甜而不腻,清爽可口,就忍不住多吃了几口,但是越吃越觉得不太对劲,直到熟悉的晕眩感袭来,他才意识到甜品里有酒。
“里面有酒?”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一波接一波的惊险,让他暴怒起来,一向平静的黑眸泛起波澜,他咬牙切齿问襄襄:“刑襄襄同学,你到底想干什么?”
“酒酿圆子当然有酒啊,哦,我忘记了安老师对酒精过敏,会出疹子……”襄襄捂着嘴大叫,说着拉起安遇的胳膊,撸起他的袖子左右看,他的胳膊线条优美,皮肤也依旧白皙细腻,“疹子呢?怎么没出疹子?不是说喝一口酒酒会出一身疹子的吗?”
安遇显然已经有些不清醒了,推开襄襄,想往房间跑,被襄襄一把抓住。
“安老师,你到底是谁?一开始,你说你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傅叔叔告诉你的,我也信了,但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傅叔叔从来都不是爱向别人坦诚一切的性格,他就算对着家里人,也是不问不说的,怎么就偏偏对你知无不言?还有,害怕红色的水果,比如西瓜,吃肉会吐,喝酒就醉,这些这些跟傅叔叔都太像了……怎么会那么巧?”襄襄收起了笑容,说出自己连日来的疑惑,越说越激动,伸手去抢他的眼镜,“这个眼镜里藏了什么秘密?”
安遇已经开始迷糊了,但还是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一把抓住襄襄伸向他眼镜的手,眼前视线开始模糊,女孩夹杂着愤怒和期待的脸,在他面前晃成三个,又一个个印在脑子里,他本来想说,“你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不可爱了?”可是舌头打结,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
一只手被抓住,她就用另一只手去抓,结果两只手都被牢牢抓住,她急了,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对方力气太大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抽不出来,索性抬脚开始踹他。
安遇一边躲一边挡,两人在客厅里扭打成一团,最终安遇将她压倒在沙发上,手握手、腿压腿,压得丝毫动弹不得。
碍事的眼镜,让她充满疑惑的眼镜,就近在咫尺,却怎么都抓不住,襄襄急了,扭着身子,嚷了起来,“你再不起来,我要告你性骚扰。”
安遇显然已经爬不起来了,细白的脸被酒气氲得通红,鼻息灼热喷到襄襄脸上,襄襄猛地别开了脸,脸也跟着红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这样压着女孩子,她确实第一次被这样压着,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大脑,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前的计划和策略全忘了,说话也不利索了,“安……安老师……你快起来。”
澄净的镜片下,那双黑眸已经迷蒙了起来,强撑着的头慢慢垂下,薄唇离她越来越近,她紧张得快不能呼吸了,条件反射闭上了眼睛,下一瞬,脖子一重,安遇的唇掠过她的脸颊,头埋进她的脖颈里,睡着了。
听着他轻浅的呼吸,她如雷的心跳才稍微平静了一下,慌手慌脚推开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摘他的眼镜,想到自己的猜测,就在这一刻将被验证,她的手竟然有些颤抖了起来。
然而让襄襄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刚摸到他眼镜的那一刻,脖子上忽然一疼,似乎被蚊子叮了一下,突然而又迅速地陷入了梦乡。
襄襄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就躺在安遇家的沙发上,屋里很黑,而安遇早已不知去向。
她揉着头,开灯去厨房倒了杯水喝,清凉的矿泉水,让她清醒了许多,越想越觉得安遇不对劲,
不然为什么丢下她跑了?
还有,这个房子里还有其他人吗?她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晕了呢?
这么想着,她又觉得害怕,慌手慌脚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关门走了。
第二天,襄襄一大早就赶去了天文馆找安遇,得到的消息却是,安遇飞回美国,处理点家事,要等到一周后才回来。
襄襄两天后就正式放假了,学校有规定,放假期间学生不准在宿舍留宿,但是宿舍为了照顾订不到票的同学,会延迟关闭一个星期。也就是说,下个星期,等安遇回来的时候,学校不但放假了,连宿舍也将关闭,襄襄不回家也要回家。
这是再明显不过得躲避了,刑襄襄站在天文馆门口,咬了咬牙,决定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