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他和你一样急,正打发人满世界地找您呢!”
一秒,立刻温和了,“你说他派人找我,担心我?他不生我的气了吗?你快跟我说说……”
方才还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此刻又堆笑着上前挽着子君,问东问西。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明霞问道。
“巧合!”流光简短的回答,让明霞心生出更多的戒备。
“既然来了,就劳烦二位将青媛妹妹送回去!”
“明霞姐姐,你不跟我一起去吗?我会想你的。”
“想我就常来坐坐!本来也是打算今天送你回去的,既然有人来接,也就省去了!”
青媛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明霞,跟随二人回到天辰。
片刻,一支插着信件的箭矢,莫名地落在了天辰的入口,守关的小兵一看‘天帝少宇亲启’,便急急地呈递了上去。
少宇拆开信件,心头的负累反而轻了些,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明霞抓住这矛盾点,下了第一个考验。
失信意味着他将失掉神界最强大的两大高手的支持,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甚至被全世界仇视。所以留给他的只有一条路,义无反顾地往前。
少宇找来凌霄,含糊地指出青媛的事。
“陛下,心中不是早已有主意了吗?既然流光可以和魔族公主,有婚姻之约,那凤族嫡女为何不可呢?”凌霄道。
“朕虽然统领三界,但是这婚事只怕还是需要凤族族长首肯!”
“陛下对‘魔’这个词还是心有芥蒂,老朽倒是有一策,不知天帝愿听否?”
“天尊,但说无妨!”
“换个角度想,魔君手下的魔族乃是上古原魔衍化而来,在其数十万年的教化下,已然深具人性,和嗜杀成性、无恶不作的邪魔是有区别的。神尚且很难寻找到完璧,更况于魔乎?彼,既有向善之心,吾等何不循循善诱?”
“如何循循善诱?”
“给他们区别于魔的身份,而后仁义待之。”
“这样真的可以吗?万一他们有一天反戈一击呢?”
“神唯有自强,魔才会惧之。道消魔长,往往是因为持道者,自身修行不够,或是不能居安思危,譬如炎宏之乱。”
“天尊所言甚是,朕这就安排,对了,不知天尊可否做个现成的媒人?”
“乐意之至!”
于是凌霄带了好酒,来到魔宫,当起媒人来。
“真没想到你会保这个媒,难道你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吗?”旦辰质问道。
“老朽做事一向只凭心里的这杆秤,看得出这两个人很是般配,郎才女貌,皆是品性纯良。”
“你可知日前她差点将我这魔宫付之一炬?如此不知轻重,怕是我儿无福消受!”
凌霄大笑道:“不过是区区一把火,你这称雄一生的魔君还被吓住了!要是仅一把火能够试出真心,我这把老骨头,也会愿意一试。”
“呵,毕竟是天帝的妻妹,错了你们这帮曲意逢迎的家伙,也会说成是对的。”
“我可没有偏袒她,只是觉得情有可原,再者,我这把老骨头,从不曲意逢迎。”
“你这话,像是在说我小心眼儿了?也罢,反正没造成多大损失,这事就算了。我们魔族,婚姻向来讲求两情相悦,可不是父母之命,所以,你要保这个媒,我没意见。”
“没意见就好,这是万年前闲来无事酿的酒,送给你!”凌霄把酒塞给旦辰。
“独酌有何乐趣,来了就坐下一起喝呗!”
“好啊,正好试试你的酒量,我这酒后劲儿可不小,当心了?”
“呵,比比看吧,谁先趴下还不一定!”
于是二人在魔宫斗起酒了,旦辰也派人起出魔宫的陈酿,两把老骨头喝了个酩酊大醉。
青媛在下界,听了明霞的指点,回来之后,收敛了很多。因为拉着子君问了很多旦陌的爱好,回来后便一个人雕刻起木头来。
不言不语,专心致志,刻坏了一根又一根的木头,花鸟鱼虫人,刻什么都不像。
嘟噜着嘴巴,谁也不理睬。忽的,瞅着地上一根树枝,想起儿时犯错时,阿爹总说,黄金棍下出好人,你就是挨打少了。
于是开始搜寻起棍子来,终于在荒地里找了根细竹条,打了手心,感觉到提神醒脑的疼痛,道了句:就是它了。
青媛攥着竹条来到魔宫前,守卫的对她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也没有阻拦。所以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旦陌,见他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写什么,也没有打扰。
扑通!往地上一跪,双手将竹条举起。
旦陌写得专注,没注意到外面有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诚心,她端端正正地跪着,一步也没挪动。
许久,他察觉到光线变暗了,才停下笔来,伸了个懒腰,一抬头才注意到外面低着头跪了个人,摇摇晃晃的,也不知跪了多久。
他走进了一看,吓了一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争强好胜,不服输的她居然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跪在那里。
“哼,你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对不起,我烧了你的房子,你打我吧!”她的头垂得很低,委屈的泪不断地滴在裙子上。
女人的眼泪,是男人天生的克星。
“好了,别哭了,知道错就行了,快起来吧!好歹你也是天帝的妻妹,这叫人看见了闹出误会就不好了。”旦陌伸手去扶她,她不依。
“这根竹条你拿着,要是我再犯错你可以打我,我试过这个打得可疼了。”她又把手举得更高了。
旦陌无奈只好收下,这大抵是他这辈子遇见的最令人哭笑不得的事了。
“好,我已经收下了,你起来吧!”
“起不来了,疼!”她放下两只酸胀得无比疼痛的胳膊,感觉快要不属于自己了。
“跪,多久了?”
“不知道,挺久的!”
看着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疼,想必自打出娘胎以来,也没吃过这样的苦。于是他弯下腰将她抱进书房,放在榻上。
青媛提起裙子,露出红肿的膝盖,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真的没骗你,很疼的!”
“真傻,不过是一点小事,我也没放在心上。”
虽然语气淡淡的,但是他还真心被感动到了。
“那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我仔细想过了,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闹着玩儿,我会证明给你看!”她信誓旦旦地说着。
“这种事怎么证明,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他刚想说一会儿上了药就消肿了,一记香吻便亲在了脸颊。
他的脸刷一下红了,不知所措,赶紧离开去拿药。
“天命注定我们会在一起,你是赖不掉的,哈哈……”她破涕为笑。
旦陌派人将青媛送回去,往大殿走去,闻到里面熏天的酒气,甚是诧异,父亲已经好几十万年,不曾饮酒了。
旦辰拥有超凡的感知能力,旦陌刚进来,他便扶着头坐起来了。
“陌儿来啦,有什么事吗?”
“爹爹,你们这是?”
看着儿子困惑的表情,他笑道:“这老家伙是来替你说媒的,话说青媛那丫头,你觉得怎么样?”
父亲说话向来直爽,他也有心理准备:“挺好的,只是?”
“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无需顾忌太多,万事有我这把老骨头担着,还用不着你们年轻人瞻前顾后。”他想听儿子的心里话。
“喜欢!”旦陌回答道。
“好,那这媒,老朽是保对了,哈哈……”凌霄大笑着坐起来。
“狡猾的老狐狸。”魔君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准备一下,择日上门提亲,你意下如何?”魔君道。
“都听父亲安排!”
“好,马到功成,老朽对别人也算是有交代了,告辞!”凌霄扬长而去。
好消息带回,青媛乐不思蜀,少宇喜忧参半,青璇的心却乱了,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葬送了幺妹一生幸福,但木已成舟,已没有回旋的余地。
子君和流光自从回来后,就一直为一件事争论不休。那就是到底谁的方法,才更容易帮人解忧。
流光以为梦境不过是幻想,一过了之,并不能起到实质效果。子君以为愿池的效果更是渺茫,不切实际,况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于是二人挑选了人间一小镇,决定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