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让父亲如此苦恼?”旦陌惊讶,这世间的事除了不能提的母亲,大致没有什么令父亲那么难过。
“也许你已经猜到了,正是因为你的母亲。”
“母亲?这是为何?都数十万年了,父亲应该放下,放眼未来的生活。”旦陌劝道。
“当初你的爷爷奶奶来到魔域的时候,我曾经幻想过是否能够从玉珏里找到更多关于她的消息,我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这一点也不像她,她是那么的执着,那么的骄傲!”
“父亲,应该是从里面发现了什么吧?不然不会这么困惑了!”
“我看见大水一点点地腐蚀她的身体,她的双手却护着肚子,没有半点挣扎,后来玉珏便被流水带走了。”
“您的意思是,当时母亲的腹中可能有了一个小生命?”旦陌被震撼到了。
“我不确定,她千方百计地想盗走那颗珠子,我常常在想,如果当时珠子里的大部分能量,不是被我提取了,结果会是怎样?”
“更严重的大爆炸,您是说当时天帝其实是想借母亲的手,毁灭大地,然后再重新创造世界?可是这样,当时在地上的神也会一并遭难的,这不太符合他们神的风格吧?”
“爹爹,你们在讨论什么呢?”子君闯了进来。
“丫头,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流光呢?”旦陌站起来一看,见后面没有人。
“他可能心里有些烦闷,一个人回星海了。”子君低头道。
“吵架了?”旦辰问道。
“才没有呢,爷爷!他方才拒绝了天帝的敕封,也拒绝了凌霄,大致是觉得愧疚,所以想一个人静静。”
“静一静也好,明天的典礼你都听说了吧?我和你爹不方便去观礼,所以你代我们前去吧!”旦辰将请柬交给孙女。
子君顿了一下,猜他们可能是怕尴尬,便欣然接下了。
“对了,丫头,从未听你谈起决战那天的情况,炎宏的珠子你见着了吗?他们是怎么打败炎宏的呢?”旦辰问道。
“爷爷,您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子君的心砰砰砰不断加速。
“爷爷今日心里有些困惑,你就当说故事,给我们讲讲呗!今日没有外人,咱们一家人好好聊聊。”旦辰一手牵着儿子,一手牵着孙女,意念一转,三张椅子便出现在了身后,三人一齐坐下。
“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应该同气连枝,丫头,你可要知无不言啊!”旦辰察觉到她有些心虚,故意强调了一番。
“对不起,爷爷!我确实向你们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不希望你们总是被过去的事烦心。”
“没事,孩子你说吧,爷爷不怪你,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不会再冲动了。”旦辰继续打消她的戒备心。
“其实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子君细细地将那天的见闻讲来,明霞的出现,如何揭穿通明湖的秘密,天庭被毁,少宇受伤,还有他们的赌约,都一并告知。
“父亲,没想到我们真的没推测错,只是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多的秘密,天帝真狠!”
“爹爹,也许这个天帝和那个天帝不太一样呢?”子君委婉地劝说道。
“丫头,你还年轻,这世间的权谋,很多还不懂!你说的那位明霞上仙现在何处?爷爷想当面会一会她!你放心,爷爷是不会伤害她的。”旦辰道。
“这?她无家可归,现在应该还住在通明湖,爷爷您什么时候去?我和你一起去吧!”
“现在就去,陌儿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孩儿明白!”
于是旦辰在子君的指引下,往通明湖而去,凌霄察觉到那一闪而过的气息,紧跟在后面。与此同时远在星海的流光也注意到了来自魔君和凌霄的两股强大的气息,待看着他们双双往通明湖而去,也跟了上去。
“魔君好雅兴,不睡觉却来这荒山游玩。”凌霄道。
“也比不上你,尾随而至,鬼鬼祟祟!”旦辰还击道。
“今日,我这蒙君山还真是热闹,一下子不请自来,这么多人!”明霞现身。
“已经有这么多人,那多我一个也不多!”流光现身。
“打扰了,明霞上仙,我们是专程来拜访你的!”子君道。
“有事直说吧!用不着这么客套。”明霞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尖锐。
“小姑娘,听说你正好知道一桩陈年旧事,所以本君万里而至,就是想求证一二。”魔君道。
“阁下周身气息非凡,魔非魔,神非神,难道你是这姑娘的亲人?”明霞问道。
“他就是添翼魔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为明霞所说的那个秘密而来的吧?”凌霄道。
“几十万年了,你的脑子还是那么好使,没错!本君就想问一下,你确定你所说的所谓的秘密,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明霞从不说谎!”明霞昂首挺胸道。
“听说你手里还有一把紫金玄尺,如果你能拿出来,让本君一辨真伪,本君就相信你所言非虚!”
“旦辰,你确定你只是想一辨真伪?”凌霄道。
“白日里我们才一同把酒言欢,怎的?转眼间你就要刀兵相向?”旦辰愤怒地瞥了凌霄一眼。
明霞拿出紫金玄尺,展现在旦辰面前晃了一下,“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正当她准备收起时,旦辰真的动手抢了。
凌霄上前阻拦,但是论实力他不是魔君的对手,流光心里为难,不知道帮还是不帮,魔君以一敌二,强横地元气释放开来,无意间吹落了明霞的面纱。
明霞感觉十分难堪,愤怒地吼道:“别打了,就算你得了玄尺也用不上!”
“明霞上仙,你的脸?”子君惊讶道。
“我的脸很恐怖吗?”她赶紧用手遮挡。
“姑娘,你原来姓什么叫什么?”旦辰收手问道。
“名字你们不是都知道吗?我是孤儿,自幼和师父生活在一起。”明霞冷冷地甩到。
“别胡思乱想了,她们确实长得有几分相似,但明显是两个人!”凌霄道。
“不!你别打岔,难道你没看出来她脸上的红色纹路,有什么不对吗?”魔君道。
“姑娘,你今年多少岁了?”
“三万多岁!”明霞看着旦辰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浑身不适。
“不,不应该,你应该有六十万岁了!”
“疯了吧你,那我不成老妖婆了,真搞笑,这世间除了顺应天道而生的古神,恐怕没有哪位神能活那么久!”明霞被气急了,这是她这辈子听见过的最最滑天下之大稽的话。
“等等,那纹路好像是冲破封印流露出来的魔气,姑娘可是从小被某种痛苦纠缠?”凌霄问道。
“我从小就有头疼的毛病,但这应该是先天不足,这玄尺我已经下了禁术,与我共存亡,所以你们得了也没用,死心吧!”
“我并不想要你的玄尺,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旦辰道。
“你想知道的,那姑娘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吗?我这里再也没有什么和你相关的秘密,请回吧!”明霞下逐客令。
“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走!丫头,我们回去吧。”旦辰展开双翼,众人皆以为他要离开了,没想到一片金羽飞出,锋利的边缘径直割破了明霞 的手腕,金色的羽毛包裹着几滴鲜血飞回到魔君的手中。
魔君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也滴进去,两滴血居然奇迹般的融合了,众人皆是惊愕。
明霞正撕下衣襟包裹伤口,等她抬起头时,只看见众人惊讶地望着自己。
“原来我真的没猜错,本君在这世间还有一个女儿,那帮家伙竟然帮我养大了一个女儿!”旦辰将羽毛递给明霞。
明霞傻愣愣地接过,只看见上面有即将凝固的血,幡然领悟到魔君是在采自己的血。“这不可能,我周身没有半点魔气,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女儿?”
“你长得真的很像你母亲!”
“不!我不要像她,那样的人怎么能是我的母亲,你们在骗我!凌霄,你不一向是自命清高的吗?怎么也和魔为伍,一起欺负人?”明霞将希望寄托在凌霄身上,希望他能说出几句质疑的话。
“他没有骗你,想来当年六君为了封印你体内的魔气,应该耗费了不少的功力!”凌霄道。
“这不可能,我记得当我还是这么高的时候,就已经和师父生活在一起了,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女儿?”明霞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