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军训只剩最后一周。一早正步时,想到很快就不用再看见邵琢瑕的那张倭瓜脸了,心情一放松,温奕脚下莫名的又开始不断的出错。中午解散休息时,温奕被同学的眼光快要杀死,有几个女生走着走着,还故意撞她,还有的大声说让她请假不要参加最后的阅兵。
中午大家都散去后,温奕心里憋着一股气,独自在运动场上走正步。邵琢瑕从食堂出来路过运动场,看见烈日下已经是汗流浃背,正在一丝不苟走正步的温奕。仰头看了一下许久难得一见的阳光,皱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给温奕他们的导员丁丽打了电话,挂断后邵琢瑕却是没有动。
中午饭都没有吃,心里又憋着一股气,一上午121的喊着没有闲着,抬腿甩胳膊一丝不苟走着,温奕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人便朝一边倒去。
不远处观望的邵琢瑕,扔下手里的烟头,奔向运动场,近前弯腰抱起温奕便往校医院跑。
温奕睁开眼,眼前一片白,校医院的中年女医生朱大夫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语气温和的言道,“同学这大热天很容易中暑,我给你开了三天的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和蔼的女中年医生让温奕想起自己的母亲,一翻身坐起,“谢谢您了医生!”话音刚落地,她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治疗室的门被人推开,赵晓婉一脸急色从外面走了进来,“温奕,我就先走了一会,你就出事了!”
温奕这时脚已经落地,脸色虽然有些煞白,精神却已好转,虚弱的一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医生,我们走了。”
赵晓婉连忙上前扶住了她,两人走出治疗室。赵晓婉才低声神秘的言道,“温奕,你知道是谁送你来校医院的吗?”
赵晓婉这样一问,温奕紧蹙眉头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是咱们教官,是他一路抱着把你送到医务室的!你说,你咋运气这么好,居然在那个时候晕倒,还好不好正好被咱们教官遇见。”赵晓婉一脸羡慕的爆料到。
赵晓婉提到邵琢瑕,温奕很是有些气恼,再听了赵晓婉花痴般的话,直接被她给打败了。“要不明天中午,你也去操场上站一站?来个巧遇?”说完温奕快步朝前走去。
赵晓婉一愣神,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有些过分,愣神之间,温奕已经走远。“温奕,等等我!”
下午温奕独自躺在寝室的床上,高中时,她也是参加过军训,那时候自己还小,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定是自己这段时间,被邵琢瑕弄的精神高度紧张所致。想着同学们异样的眼光,温奕是真的不想去军训了。拿出手机,拨通奕静的手机,手机接通的那一瞬间,温奕嘴里喊了一声妈妈,眼里的泪水就再也管不住了,扑簌簌的往下直落。急的那边的奕静连声的问,“妞,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妈妈一直没有和你说,妈妈有同学在你们大学任教,妈妈去的时候,已经拜托他了,无论是什么事,你都可以去找他帮忙的。”
“妈,那你让他帮我想个办法,我不想参加后面的军训了!”温奕带着哭腔喊道。
奕静听了女儿的话,心里很是有些诧异,她知道自己女儿受她父亲的影响,自小就有军人情结,高中军训时,她那么反对都没有阻止的了她三伏天去参加军训。
“妞,这是件小事。但是你必须告诉我原因!”奕静很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所在。
温奕在手机那端带着哭腔,把这些日子发生的在她身上的事,和奕静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当奕静听到教官的名字后,有点不相信的急急的再问了一边,“妞,你再说一遍,你们教官叫什么?”
温奕立刻提高了嗓门,一字一句的喊道,“邵琢瑕,姓氏邵,琢刻的琢,瑕疵的瑕!”
女儿的话,让奕静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人的人影,“妞,这件事,你就交给妈妈!妈妈一定帮你搞定!”
奕静挂断电话后,立刻拨通她大学的室友,也是好友,周茜的手机。周茜原本是和她在一座城市,一个医院,后来跟着丈夫,现役军人,武警某支队大队长邵志鹏调去了厦门。
“周茜,你们家的那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在成都上军校?”奕静心里已经确定邵琢瑕就是周茜的儿子,但是还是想在周茜嘴里确定。当年自己丈夫和周茜老公是在一起的,上下级关系,后来丈夫仕途不顺,还有自己的一些原因,转业到了地方。邵志鹏却是留在了部队上,仕途看好,周茜也是她保的媒,两人又是好友,所以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这会她心里不痛快,说话也就不客气。
那边的周茜被奕静负面语气,弄的有些懵了,却是没有被奕静的话所感染,嬉笑的回敬道,“怎么了?这是想履行咱们以前谈好的儿女亲事么?”
奕静脸上一愣,想起女儿出生时,两家的人说过的玩笑话,娃娃亲。想着那些两家在一起有过的快乐时光,奕静脸上剑拔弩张的表情有些松缓,语气也就好了起来,“亲事不亲事,你也知道,孩子们都大了,我们也说了不算。你就告诉我你们家铁蛋是不是在成都上军校?”
“是啊?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难道你们家妞也去了成都读书了?”周茜立时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周茜这样说,奕静心下已经百分之百确定此邵琢瑕就是彼邵琢瑕。
“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我们家妞去了川大!”
周茜一听就喜上眉梢,“啊,这样看来两小家伙还真是有缘啊!不和你说了,我这就打电话过去告诉我们家的那个小兔崽子,让他去学校找你们家妞!”周茜是个急性子,做事风风火火之人,待人很是真诚没有啥弯弯绕,所以两人虽然不在一起,友情却还是那么坚固。
周茜要收线,奕静连忙说,“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不用你出面,怕是他们已经见过面了。只不过是互相还都不知道,毕竟那时候分开时,两个一个五岁,一个八岁。”
“啥?他们已经见面了?你确定?”周茜一脸的不信。奕静便把邵琢瑕给温奕当教官的事,讲了一遍,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偷工减料,只是把温奕告诉她的话复述了一边。周茜听完奕静的话,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气死老娘了,我这就给那个小兔崽子打电话过去,这样欺负他未来的媳妇,看我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