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前后后不是死了很多人？”陆启明听得两眼放光。
“不不不，如果死亡率太高，首先徐福的脑袋就保不住。也就百来个吧，肯定有些会瞒着，但明面上就这个数字。还有几个昏迷的也不知道最后醒了没，还有倒霉鬼吃了就浑身腐烂的……呃，整个身体都长蛆了，太医一边挑虫子，一边呕吐，最后端盆子的太监都受不了哇一声吐了。”摘星越编越起劲，“试药的男男女女都有，所谓男女有别，阴阳有差，有些药丸子男人吃了没事，女人吃了就要吐血，全靠运气。制药周期很长，每种药丸的计量要根据试药人的反应增加或者减少，一直到非常稳妥了没死一个人，而且还得观察至少一个月，才能把药丸给秦始皇身边的人试药。”
“哦？原来还有二轮？”陆启明恍然大悟，握着录音笔的手都激动地瑟瑟发抖。
“肯定啊，最先试药的都是童男童女，为的就是其纯净性，这样才能把药效发挥到最大，哪儿有问题也才能第一时间发现。到第二轮了，也不过十来颗了，试药的是和秦始皇一样身高一样年龄体重也差不多的人——”
“替身？”
“差不多那个意思。还得太医把脉检查，务求替身的五脏六腑和黄帝越相似越好。甚至替身每日的饮食作息都得和秦始皇一模一样，这样才能达到最高境界的一致。甚至，秦始皇宠幸了女人，几乎同时，那些替身也得和女人行房。”摘星得意极了，自己不去当编剧实在太可惜了，这胡说八道的境界，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对对，不然药效也会有区别。”陆启明啧啧称赞，我们古人的智慧真是……了不起！
“姿势动作……必须一模一样。”摘星脑海中突然放映出了那搞笑的一幕。
偌大的寝殿，一圈大床把秦始皇和妃嫔的床榻包围了起来，动作一致的起起伏伏，呻吟吼叫让人不像是看动作片，倒像是黑色讽刺喜剧了。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都闭嘴了。
气氛莫名地尴尬了起来。
摘星咳嗽了两声，低着头红着脸，觉得自己编得实在有点过火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更尴尬的是，陆启明还当真了。
“你继续说。没事，你放心，这份资料就我一个人偷偷保留，我不会交给别人的。我也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他们一定会抓你去研究的。这世界多少人想长生不老啊，他们不得把你当唐僧肉给分了。”陆启明以为摘星害怕了，急忙打起了亲情牌，“你爷爷呢？徐福呢？怎么这次就你一个人？”
“爷爷……”摘星想了想，选择了说实话，她不知道陆启明到底知道多少，“我们失散了，他赌博输钱被高利贷砍，所以丢下我跑了。”
“那摘星，不如这样，我们在一起吧，你不用怕我知道你们的秘密，你就是我的女神啊。我想和你在一起。”
摘星面露难色，警惕地往后缩了缩。
“你你你别怕，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我就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你爷爷欠了多少钱，我帮他还了。我爸给我留了一大笔钱，千叮万嘱我一定要找到你们俩，问问是不是真的。我爸咽气那一天都在迷惑，他老觉得你们爷孙俩像我们做的一场梦，连《出海图》都是那梦中的。我告诉我爸是真的，我对他说我又遇到你了，一点都没变。我把拍你的照片给他看，他才终于安心地咽气了。临死前，还不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保管你们……你们就是活文物啊。”陆启明脸上又露出了怪异的笑容，眼睛里散发着狂热的光芒，吓得摘星打了个哆嗦，“只要你愿意，我会守护你们到我死的那天。我每天都给你们拍照片，记录下你们日复一日永远不变的容颜……”
这家伙，病得真不清！老子是疯子，儿子也是疯子！摘星别开脸，叹了一口气。
“你看——”陆启明猛地站起，哗啦啦扯下墙上的所有黑布——
一面墙上，全是摘星的偷拍照！吃饭、走路、喝水、逗小狗、发呆……还有她睡觉、受伤、和寄身兽搏斗的照片都有！
这一刻，摘星才知道什么叫害怕。
自己的一举一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完全在陆启明的监视下……完完全全，一点隐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