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不会老，不容易死，我永远都是这幅模样，永远十六岁的样子，平胸，小胳膊小细腿，我没办法变成女人……穿高跟鞋难看，不能穿女人味的衣服，不管五千岁，还是一万岁，我都是永恒的A罩杯。也许你现在年轻，觉得我这幅萝莉的样子还不赖，但等你二十五岁，三十岁，四十岁，你就不会喜欢这样的我，甚至觉得我害怕了。你会嫌弃我活了太多年，嫌弃我没有胸，没有大长腿，甚至连皱纹都长不出来……我没有办法陪你成长，更没有办法陪你变老……”摘星的皱着眉头苦口婆心，“我经历了太多太多不好的事，身上太多太多历史的烙印，我这具躯壳中住着一个不要脸的老灵魂。”
秋刀鱼听着她如此残忍地吐槽着自己，心疼地捂住了她的嘴。
她拿下他的手，哽咽道：“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你能喜欢我多久？一个永恒不变的躯壳，只会让你恐惧，让你厌倦，唯一喜欢过我的就是一个变态，他死了。小鱼，不要喜欢我，不要挑逗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去撩拨。你喜欢我的，不过是一个假象罢了。我这样的人，注定了只能一个人。”
她用袖子狼狈擦掉泪水，转身大步离开了。
秋刀鱼一个上前，拽住他的手腕：“你又了解过我吗？一个一心复仇的心机男人，一个家破人亡的孤独男人，一个无依无靠以为这辈子要和漫画过一辈子的男人，一个不敢去爱，心中只有恨的坏蛋……我身上流着妖怪的血液，所以我才会梦魇术，我不是你认为的那个傻小子。我比你想得要复杂许多，你说你是个假象，我又何尝不是？我拼命攒钱，是因为知道自己只配孤独终老。爱一个人，与外表没有关系，我喜欢的就是你。”
摘星停住了脚步，回过头，诧异地望着他。
“你每天都在笑，都在吃，每天都充满了元气，你让我相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美好的东西存在。不是只有漫画，只有偶像，只有捕梦和赚钱……你是我生活中实实在在存在的温暖。你们让我放下了仇恨，让我有了家的感觉，我想要每天都看着你，因为是你的笑声解救了我。如果你以为我对你只是肤浅的喜欢，那你真是太小瞧我了。”秋刀鱼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是你把我从深渊中拉了起来，只要想到你的笑脸，我就能睡得特别踏实。想起你，我会觉得脸红，心脏会砰砰狂跳，见到你，会觉得幸福得喘不过气来。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我觉得生活暗无天日，每天都盼着你回来。你来找我的那天，我就想告诉你一切了……但是你一心一意，只想打我……”
“对不起。”摘星小声道，“我只是太生气了，并没有想过真的打你。”
“我不敢保证会爱你到永远，因为我没办法拥有无尽的生命，我没办法永远。”秋刀鱼把她冰凉的小手放在嘴边，呵了一口热气，深情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你的智慧和阅历，你见证了太多的神奇和不可思议，我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希望你不要嫌弃我的浅薄和幼稚。”
摘星望着秋刀鱼认真的脸，她所有的不堪在他口中变成了智慧和阅历，他一点都不嫌弃她小女孩般的身材，是真心实意喜欢她这个人。
“我不会奢求你立刻回报我的真心，只是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管你拒绝我也好，试探我也好，我都愿意等下去。至少，你不讨厌我对不对？”秋刀鱼微微一笑，把她抱了起来，摘星窝在他的怀里，突然觉得特别特别地踏实。
“好吧。”她双臂环着他的脖子，“我们试试看，毕竟我们亲了这么久了，不然太浪费表情了。”
“是的。”秋刀鱼凑过去，再度吻上了她柔软的嘴唇。
不远处的音响店放弃了悠扬的歌曲，一高一矮的影子久久没有分开，一片叶子飘飘扬扬落在了地上，两人的手一直紧紧牵在一起。
也许，他们会有永恒的可能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