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雨停后的街道十分安静,一群蛾子或爬或飞,朝着昏黄的路灯涌去。
一个黄裙少女缓缓走在湿漉漉的街头,身后的路灯在她背后一盏盏熄灭,最后把她吞没在了黑暗中。
酒吧,一个男人偷偷脱下婚戒走了进去,很快就和坐在角落中的女孩聊了起来。两人相谈甚欢,几杯酒下肚,眼中已经闪烁出了熊熊爱火。男人各种演绎深情款款,女孩撑着小脸,一脸崇拜地望着他,两人一路搂抱着拥吻上了一辆车,直奔酒店。
过了火辣的一晚后,男人沉沉睡去。
清晨,两具胴体躺在床上,男人还未苏醒,女孩已经睁开了圆溜溜的大眼睛,床单盖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瘦弱的蝴蝶骨振翅欲飞。她轻手轻脚坐起来,裹着床单缓缓走到落地窗前看日出。
男人艰难睁开双眼,看着女孩,怔了片刻,仿佛才看清女孩的脸,有些尴尬地笑笑。
女孩也笑。
男人翻身坐起,温柔道:“昨晚过得很愉快,以后有缘再见。”
女孩脸上的笑容缓缓落下,似乎很是不舍:“我以为我们可以在一起。”
男人玩世不恭的笑笑,有些小小得意:“小姐,昨晚的事大家你情我愿,出来玩的都知道,你这样我很为难。”
女孩眼中已有泪光闪动,她难以置信:“昨晚你说你爱我,你说想永远和我在一起,一秒钟都舍不得分开。”
男人有点不耐烦了:“你第一次出来玩吗?男人床上说的话你也信?”
女孩擦了擦眼泪:“不是,我只是每一次都天真的相信男人的话。”
女孩松开被单,美好的身体不着一缕,男人以为女孩意犹未尽,正得意,突然阳光穿过玻璃照了进来,光芒映在女孩背上,女孩带着泪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突然——
女孩的肩膀咔嚓咔嚓动了动,肩胛骨的皮肤发出轻微的撕裂声,“噗嗤噗嗤”像有什么从皮肤下破土而出。
男人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一对湿漉漉的翅膀从女孩背后探出,抖动了几下,缓缓长大。
男人惊愕得张大了嘴,吓得屁滚尿流想要逃,一脚踩滑噗通一声摔下床。
“哗啦!”女孩展开巨翅,一对鬼脸骷髅对着男人狞笑。她原本光滑的肌肤上也冒出了长长短短的刚毛,平滑的腹部中缓缓伸出了五对腹足。
男人啊啊惨叫着,连滚带爬往门口逃去。
女孩纵身一跃,扑住男人,翅膀一裹,双手牢牢抓住男人的脸颊,又送上了一个热辣辣湿漉漉的吻。
男人紧闭双眼不能呼吸,只能张大嘴任由女孩的口器刺入嘴里,只感觉几股热流涌进了喉咙中,像被人强暴了一样难受,胸口一闷,直接昏迷了过去。
男人醒来时,依旧赤身躺在床上,被子盖在胸口以下,女孩已经不知去向,只是一个像过去无数个一夜情一样平常的早晨, 除了劳累和轻微头痛并没有其他感觉。
男人翻身下床,从口袋里摸出婚戒戴在无名指上,进浴室冲洗。突然肚子咕咕叫,男人立刻冲到马桶上蹲着,以为是腹泻却什么都没有拉出来,放了几个响屁后再次站到了淋浴下,又觉得后背有些痒,挠了几下,他发现指甲缝里有深色的粉尘,像是蛾子或者蝴蝶身上的东西,带着诡异的亮光。
噩梦再度浮现在眼前,男人惨叫一声,拼命冲洗着自己的身体,穿上衣服连闯了一路的红灯冲到了警察局,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哑着声音拽着一个警官的大手结结巴巴道:“我……我被一只妖蛾子强奸了……”
“什么?”警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被一个不是人的女人强暴了!我看到了她的翅膀,是一只蛾子!我他妈被一只蛾子强奸了……她还吐了不知道什么鬼东西在我嘴里!我现在肚子一直咕咕响……我好害怕啊……呜呜呜……你们别让我老婆知道,她如果晓得我在外面鬼混……还和一只蛾子发生了一夜情……呜呜呜呜……她一定会离开我的……”男人捂住脸,惊恐又羞愧,神经质地捶打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