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谢易啊,这段时间我可尽看你们公司的新闻了,你那个什么李莉和王文成的官司打赢了,还有什么数百年传承的老窖池和发现的新菌株,你们公司这几天真是风头不断,让人目不暇接。”
一副围棋的棋盘将两人隔开,谢易对的面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他一双眼睛专注的看着面前的棋局,犹豫了一会儿,在棋盘上轻轻的放下最后一个子,很是得意,“我赢了!”,然后此人把手里面的棋子尽数扔到了罐子里,换了一个放松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休息。
“我输了,范总,谢易我甘拜下风,让您见笑了!”谢易投子认输,却没有放下手里捏着黑色棋子,一个一个的拿在手里把玩。
“什么下风,我看你最近是风头正劲,业界报纸的头条文章都在报道你们公司的新闻,你们这样新兴的酒业公司能专注于基础研究倒是给这业界注入了一股清流,我们到底还是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岁月不饶人,不服不行了。”
这人笑盈盈的,看上去慈眉善目,对谢易也不吝夸赞之词。
“范总,您还正当年,那里能言老。”谢易不卑不亢的说道。
“哎,他们报道的那种菌株真的有这么特别,实际投产没有?”范方正还是对媒体的报道有些不太相信,问谢易道。
“不瞒范总,媒体的报道除了我们确切提供的实验数据之外,确有夸张的成分,不过,新型菌株是真的,百年老窖也是真的,我嘛,不过顺势而为,至于外界怎么传言,我也无法完全掌控,随他们去吧。”
谢易进一步坦率的说,“我们在实验研究取得确切的成果之后,已经投入了十个窖池进行试产,相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并且我觉得它一定不会让人失望。”
“喔,那个媒体说你这次研究项目的顾问是隐退多年的江得水,还说这个窖池是江家祖传的,你别介意啊,我就是好奇,它这个……”范方正也未能免俗,对这一点十分的好奇,此时谢易就坐在他的面前,于是就直言不讳的问了出来。
谢易公司的新闻一爆出来之后,“江得水”三个字就为它附上了三分传奇的色彩,业界一时哗然。
尤其是那些因为坊间流言而对谢易公司的经营状况抱有疑问的同行或者经销商都被狠狠的打脸。
谁说谢易这家伙要倒的,人家非但没倒,还走了好运道,不但官司赢了,对李莉和王文成提出了巨额的赔偿,而且,人家还跟江得水扯上了关系,这是什么狗屎运气!
“江得水”、“老窖池”、“新型菌株”哪一样放在一家中型的酿酒企业都会成为事业发展的契机,人家谢易呢,集龙珠一样的把这三个元素凑齐了。
他不发家,谁发家?
尤其是前段时间被谢易雷霆手段收紧的经销商网络,在惊叹退休十来年的江得水重出了江湖后,颇是跃跃越试,很多被谢易踢出局的商家纷纷希望与谢易重新建立密切的合作关系。
而且,大家都在疑惑,江得水可是很多大公司求都求不来的人物,怎么就会随随便便的被谢易这家伙请动了?
谢易公司和王文成、李莉的官司在谢易拿出李莉公司出货的暗账之后也柳暗花明毫无悬念的一审胜诉,消息一个接一个的爆出来,立即把谢易的公司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谢易今天来找范方正,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也没有犹豫就回答道,“江得水江老先生确实对我们公司的这个研究项目的顾问,对项目的研究出力不少,至于窖池么,也可说是江家祖传的,只是因为年代原因,一直未予公布,估计是他老人家觉得现在时机正好,才成就了这段机缘吧。”
“你小子,说什么机缘,我虽然没有跟这位江得水大师深交过,但是当年也有过几面之缘,能从这位手里面讨得便宜,你小子确实不简单。”
说完这话,范方正不露声色的仔细瞧了瞧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见对方气质端方,神情自若,不由得在心里点了点头,刚才他说自己老了,也不全是自谦之语。
谢易可以说是范方正看着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那时候的谢易在范方正的面前,实际上算不得什么人物。
起初范方正还为酒业协会混进了这么一个剑走偏锋的人物而头疼,谁能料到,数年过去,对方已经到了可以跟他分庭抗礼的地步了。
“范总对江大师的评价挺中肯的,能从他老人家面前讨到便宜确实不容易。”
说道这个,谢易舒缓了严肃的表情,他又想到了江小饮,不管外界如何传言,谢易都觉得自己一生最传奇的不是获得了江得水的青睐,而是认识了江小饮,是她带给了他这难得的幸运。
“那你今天找我,那你今天来找我也不是光为了陪我下棋吧,我还不知道你,无事绝不乱献殷勤,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当初你第一次来跟我下棋就是个臭棋篓子,肯定是现学现卖。”说完,范方正爽朗的笑起来。
谢易跟江小饮似的,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鼻子尖,为自己年轻时候的招数有些不好意思,“我当初就是个二愣子,为了巴结范会长你,无所不用其极,哪知道在范总面前是班门弄釜,自爆其短,见笑、见笑。”
当时谢易加入酒业协会不久,人脉不多,而跟酒业协会的会长亲近无疑是难得的捷径,所以谢易在了解到范方正的喜好后,请了老师现学现卖了三天,就撸起袖子赤膊上阵跟范方正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哪知道,范方正早已经看了出来,却没有揭穿他,而今两人已经是臭棋篓子二人组,这时候说起来还是一个笑点了,令两人的关系更加的亲近。
“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早知道你是临时抱佛脚却没有拆穿你吗?”范方正又眯着眼睛笑问。
“为什么?”谢易也很好奇,自己身上绝没有王八之气,还没有到令堂堂酒业协会的会长来迁就他的地步。
“因为啊,你小子棋虽下得臭,可是,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刻意让我的人,势均力敌,这样才有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