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给胡山的任务,胡山觉得很棘手、很棘手。
可是,这事儿,还真只有他干得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啊,小叔公!”人声嘈杂的酒吧里,胡山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刚刚端起自己今晚的第三杯酒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胡琦的冷冷的声音。
“关你屁事!”胡山也没回头,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就奇怪了,你给谢易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你图什么你,钱?”
胡山对她不客气,胡琦也没生气,她把手上的包包一甩,自顾自的坐到了胡山的对面,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一搭,翘起了红色的高跟鞋鞋尖,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分外的妖娆。
在这里能碰见胡琦,胡山不奇怪,胡如虎躺在医院里以后,胡琦没有了约束,整天混迹在这些场所,几乎场场不落,胡山今天,等的就是她。
“钱?”胡山猛喝了一口酒,“我跟着他是图钱,笑话,谢易难道现在还有钱可图,他那个公司不是被你们这些挖墙角的都要掏空了吗?”
“我们挖墙角,小叔公,你也他太抬举我了,我现在在某些人眼里就是一个败家的富二代,我还能挖谁的墙角?”胡琦很自嘈的说,还不客气的拿起胡山桌子上摆着的啤酒。
胡琦给自己猛灌了一口啤酒,甘苦的味道顺着咽喉冲击到她的鼻腔,呛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些日子,李莉的酒厂涉嫌造假,胡琦大小姐就开始闹腾着退股,跟李莉和王文成产生了不小的冲突,虽然李莉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暂时的蒙混过关,但是经过胡琦的这一番折腾,双方之间的这脸也基本撕破了。
现在胡琦这个大股东对厂子里的业务基本插不上手,所以她整天的闲得慌、也憋得慌,胡家胡如虎病重,吴文丽照顾胡如虎还来不及,她也没个诉苦的地方,只能到这种声色场所发泄。
胡琦很郁闷,碰上一个看上去同样不得志的胡山,尽管过去不太对盘,此刻两个失意的胡家人却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触。
“不是你们还有谁,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假货是谁干的。”胡山冷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的?”胡琦迟疑了一下,反问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末为,就你们那点道行,还想瞒得过我。”胡山嗤笑着,给了胡琦一个蔑视的眼神,“不过,看在同族的份儿上,劝你一句,李莉是什么人圈子里面谁不清楚,当初吴启是怎么被她坑的,你自己可长点儿心吧。”
这句话,正说中胡琦的心思,她又喝了一口啤酒,这才说道:“我还能怎么样,那么多钱投进去,泡儿都没冒一个。”
“不是我说你,想当初胡如虎在业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他一倒下,你们家就跟完了似的,你好歹也是胡如虎的女儿,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怎么能被李莉这种人玩弄在鼓掌之间?”胡山转变了口气,有一点儿长辈的语重心长。
“你也别说我,你呢,还不是给谢易跑腿儿,一辈子受制于人,你能有什么好处?”胡琦连续的猛喝,有些熏熏然了,摇头晃脑的反驳胡山。
胡山的神色又变了,很有些愤懑的说,“你说得也没错,谢易,我跟他这么多年的兄弟,现在连个不知道那里出来的小Y头都不如,现在公司里面我也是说不上话了,哎,当初我还劝过他考虑考虑你的建议呢,当时要是能强强联手,何至于大家都落得今天这个局面,你们家倒了,原酒厂便宜了外国人,谢易,这也是要快玩完儿的架势。”
“小叔公,你这是说醉话了吧,我的提议,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提议?”胡琦这时候开始装傻,当初她和舅舅吴文忠是私下里放出过一些似是而非的风声,明面上是为了稳住当时蜂拥而至的债主,可是也不能说那时候的胡琦就没有一点儿小心思。
青年才俊,郎才女貌,强强联姻,真要能如此那也就好了,但是,她在谢易的面前遭遇的是比拒绝更加冷酷的漠视,谢易没有给她留下一点点儿遐想的空间,甚至面对传言,谢易都不削于澄清。
时过境迁,胡琦当然要死咬着不认账,要不然,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现在,胡琦也说不上自己是不是对谢易感兴趣,只是,在她的内心里面有种偏执的情绪在左右着她的判断和行为,仿佛只要谢易倒霉了,她在胡如虎生病以来的一切不顺遂都可以得到释放……
见胡琦不认账,胡山不给胡琦里面子,“你呀,也别装了,你那个舅舅能给你出什么有价值的主意不成,以他那点儿见识,自己吃了一辈子的裙带关系的饭,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他一样呢,谢易,谢易可不是你爹胡如虎,他能受一个女人辖制一辈子?别开玩笑了!”
吴文忠是当初动过这样的心思,可是,还没宣起什么风浪,就被谢易的无视扼杀在了摇篮里。
这话胡琦听着很刺耳,“谢易,他不能?我可听说他现在在公司之手遮天,连自己表哥易东的股份都收了回来,他还有个什么小女朋友,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酿酒师,呵呵,上次霍氏收购我们胡家的原酒厂的签约仪式上很多人都看见了,那小Y头跟谢总和霍先生,都不清白。”
胡琦的这句话,似乎戳到了胡山的肺管子,他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跺,酒液四溅,双眼赤红,“他,表哥算什么,谢易这人是真变了,大家一起打江山的情意都不顾及了,还谈什么表哥,他不但想要易东的股份,就连我和荣书手里面的股份估计人家也惦记上了,现在在公司他是最大的股东,那里还有我们说话的地方。”
胡琦听了,醉眼朦胧,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