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夏末时节,天气还很闷热,午饭后,皇甫剑心等人坐在树阴下乘凉。
为了更隐蔽地观察那边的动静,他们在河山脚下租住了一套偏僻的院落。
南雨蝶一边擦拭鞭子一边说道:“我们杀了韩澈,威龙教那边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是呀,这两天还是比较安静。不过,时时会有陌生面孔进入。不知道在酝酿什么?”皇甫剑心满眼爱惜地看着手中的醉心剑。此时,剑身映着阳光,闪闪发亮。
“难道像韩澈一样,也是他们请来的客人?”穆妍儿也擦好了自己的寒光宝剑。她将剑面轻轻贴在脸上,惬意地道,“好凉快啊!”
“你小心一点儿!”东方明月皱眉看着她。
“威龙教的势力已经很了得了,还请人来做什么?难道想联起手来称霸武林吗?”南雨蝶继续道。
东方明月确认道:“有可能,那个楚长天看似野心不小。我们需要再花些时间来摸清他们的底细。”
威龙城堡的事情没有分析出什么头绪,每个人的兵器也都养护得差不多了。
穆妍儿忽然说道:“大哥,雨蝶,你们两个也帮我想想那最后几句剑决的寓意吧。”
南雨蝶摇着脑袋表示爱莫能助,一指东方明月和皇甫剑心,便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俩。
皇甫剑心思索片刻后说道:“我用醉心剑最关键的一句就是‘视其如己心,爱其如己身,方能达到心剑合一’。要不然,你也试试看?”
一旁的东方明月立即摇头说道:“最好不要,剑是不同的,剑法心决自然也是不同的,我上次按‘悦心’的平和之势舞动它,结果是寒气逼人,险些丧命!”
不想,南雨蝶听后却坏坏地笑道:“不能这么严重吧?要不然你舞给我看看,是怎么险些丧命的?
“舞给你看?也好,不过,需要有人陪葬!”说罢,东方明月一摆手中的悦心剑‘唰’地一下放在南雨蝶的脖子上。
南雨蝶吓了一跳,身体也不敢乱动了,用手指轻轻指向剑锋,好言说道:“不要乱开玩笑啊,人命关天的,你赶快拿开。”
“如雪,哪有用剑指向自己人的?”皇甫剑心按下眉头,沉声喝道。他对这个亲兄弟的犀利姿态始终是有质疑的,见他总把矛头指向南雨蝶,自然是有几分担忧。
“谁让他不相信我的话。”东方明月嗔怪一声收了剑。
“二哥说得是真的。上一次,他差一点儿就舞出了义父临走时的‘死亡之舞’。真是吓死我了!”想到上次的情景,穆妍儿仍然心有余悸。
“什么‘死亡之舞’?你不是说你的义父义母是重伤不治吗?”南雨蝶好奇地追问道。
“的确是重伤。但是义父在临走前说要舞剑,于是,他耗尽全部力量用‘七彩剑’舞出了漫天的剑雨。当时,我看到数十道白色的光环将他包围,周边散落着无数朵白色的剑花,像一朵盛开的白色牡丹花!”
穆妍儿目光凝视着远方,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义母似乎知道他快要走了,也慢慢走了过去,去拥抱那朵白色牡丹花…所以我想,那样盛开的花朵才是舞剑人追求的真正风采吧!”
“你说的真正风采就是同归于尽么!”南雨蝶摸了摸发凉的脖子,一语道破质疑。
“我也觉得是要同归于尽。”东方明月很有所感触地点头,随即叮嘱道,“妍儿,你舞剑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人随剑去了。”
穆妍儿并没有收回目光,只是木讷地摇头道:“义父说剑是有情义的兵器,‘死亡之舞’决不是他的最高境界。但他也没有说,最高境界应该是什么样子…”
“喂,喂!”南雨蝶用手在她的眼前摇晃着。
穆妍儿这才收回了思绪,不友好地盯着他,说道:“知道你不相信。你又不用剑,别捣乱。”
南雨蝶毫无诚意地笑了一声,反驳道:“用剑舞出一朵花,闻所未闻,任谁也也不会相信呀。”
穆妍儿懒得和他争辩了,目光期待地看向了另外两个人。
东方明月爽快地说道:“寒气逼人,我信。但,仅此!”
穆妍儿失望地一蹙眉头,又将目光聚焦到了皇甫剑心的脸上。
皇甫剑心和善地笑了一下,说道:“谢谢你,妍儿,你让我们最不堪的回忆变成了一个美丽的神话!”
“神话?你们当故事听呢?”穆妍儿彻底崩溃了,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实现义父遗愿的事情恐怕是遥遥无期了。
“你呀,慢慢研究你的剑花吧,我们先走了!”南雨蝶忽然说道,随即跳下了石凳。另外两人也同时起身,这一次倒是很默契。
“你们去哪儿,我也要去!”穆妍儿立即站了起来。
“你不准去,乖乖留下。这是只有我们几个才可以去的地方。”南雨蝶大声说道,几人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我偏要去,为什么要丢下我?”穆妍儿固执地跟了上来。
“喂,我们去前面的溪水里冲凉,你就不要去了吧?”南雨蝶回过头,笑着建议道。
穆妍儿嘎然止步,双手叉腰怒视着他们。
几个人脚步轻快地走远,南雨蝶时时回头喊道:“晚上我们会抓鱼回来,你去山上找些野菜,准备晚餐啊!”
“你们还要吃饭吗?饿死算了!”穆妍儿恶狠狠地诅咒道,之后,她气呼呼地向回走,自语道,“一个下午,只剩我自己,干点儿什么呢?真是无聊。”
太阳快要落山了,穆妍儿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家。
刚一进门,便遭到了东方明月无比担忧的斥责:“你去哪玩了?怎么才回来?”
“出去走走,反正你们都不在。”穆妍儿不以为然地回答,把一个大包裹放在桌子上。
“这么晚才回来,你知道我们大家多担心!”南雨蝶也不客气地说道。
“太阳还没落山呢,不晚呀。是你们说晚上才回来,我现在回来又没耽误做晚饭。”穆妍儿辩驳道。
“什么晚上回来?我随口说的你也信?我们能在水里待一个下午吗,你想泡死我们呀?”南雨蝶在一边叫嚷着。
“我怎么知道你是骗我的,有话不说清楚。”穆妍儿反驳道。
“傻丫头!”南雨蝶脱口而出。
这句话,穆妍儿可不是第一次听到了,那个东方明月就说了不止一次,的确让人恼怒。
顷刻间,她‘唰’地把袖子一挽,喝道:“你说什么呢?看我不废了你?”
“好了,别吵了!”东方明月摆手拦住她,转脸对南雨蝶说道,“她本来就很实在的吗?”
穆妍儿怒视了他们几个一阵,委屈地说道:“如果爷爷在,你们才不敢这样!”
之后,她就跑进了里间屋。再之后,就没了声音。
南雨蝶看了那扇门一眼,就开始翻看桌上的包裹,他很好奇那里面什么东西。
结果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些生活必需品,还有熟肉、青菜以及做饭的调料等等。
三个人面面相觑,发现这只是一场误会,她不是贪玩忘了回家,而是去买这些东西了。
“我们几个,谁去叫她出来啊?”南雨蝶问道。
“当然是你了,祸是你惹出来的。”东方明月不客气地说道。
南雨蝶又求助般地看向皇甫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