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周边人大声疾呼。
皇甫杰飞身上了马,一声得意地长笑,“毒标的滋味不错吧?一会儿,就能去见肖青那个死鬼了,哈哈哈……”
“原来暗算肖青的人是你?”谢玉低头看胸前的毒标,与在肖青肩头拔除的果然一模一样。
“哈哈,没错!”皇甫杰太过开心了,竟然不惧当面承认。
“只可惜,你求胜心切,你不该全部射向这里。”谢玉稳定了一下情绪,一把拔出了三枚毒标,举在手里,他的胸口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你……”不只皇甫杰,穆妍儿也意外又惊喜地看着谢玉。
刘俊倒没觉得奇怪,只是叹了一口气“唉,他命不该绝啊。”
谢玉继续道:“你战场上的常识太少了,你不知道,将军们的盔甲之下都有护心境的吗?就凭你的力气,想射穿护心境,还差得远。”
皇甫杰恼怒不已,他行走江湖多年,对武林中的邪门歪道很在行。但的确不知道那些战场上的常识,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识两军交战呢。
谢玉说罢抽出背后弓箭,三支箭同时搭在弦上,恨恨地说道:“今日就用你项上人头,祭我将士亡灵。”
皇甫杰并不躲闪,反而闭目调息开始运内力。
“小心!”刘俊在一旁叫道,却也没敢过去帮忙,他生怕那三枝箭会突然改变方向。
三箭离弦,分上、中、下三路直向皇甫杰,还没有接触到他的身体便纷纷落地。
谢玉皱眉道:“真是见鬼了。”
“谢将军,他是练武之人,内力深厚,运用得当便有护体功效。”穆妍儿解释道。
皇甫杰算是搬回一局,得意无比,反问道:“怎么样?没有铁甲,你一样不能伤我毫毛。”
谢玉抖枪直奔皇甫杰,皇甫杰却跳下坐骑与他周旋。武林中人大多不适宜马上作战,尤其是兵器偏短,只宜在步下。
“谢将军,还是我来吧。”穆妍儿纵身来至皇甫杰近前,生怕他又使出什么歪招。
所有人马之中,战得最辛苦的当属南雨蝶。那个腾蛇他交过手,是劲敌无疑,刘羽虽在几日前受了些轻伤,但他毕竟是叛军主帅,其能力决不可轻视。
上次威龙城堡之战,腾蛇与南雨蝶未分出输赢。今日再相见,南雨蝶一下子就被那个执着的腾蛇护法死死缠住不放。
南雨蝶的金鞭在马上做战如鱼得水,舞起来比在步下更加威武。
而腾蛇的双叉有点吃亏,人在马下,明显不利,在马上呢,除了招架,他根本谈不上反击,换长兵器更是不可能。
南雨蝶为了速速解决了他,也顾不上什么公平不公平了,步步为营地进攻着。
江翌晨的武功一直是南雨蝶最为担心的,今日他又遇到了刘羽,那种吃力不用形容。
其他将士各自兵将相对,一时间,谁也腾不出手来帮他。
南雨蝶心中十分焦急,他不得不时时刻刻要分出精力顾及一下旁边的江翌晨,危险时刻还要挥鞭过去助他一臂之力。
如此一来,自己取胜也不那么容易了。他真想拨马过去与刘羽大战一场,可眼下这个家伙实在难缠,交给江翌晨会更加危险。
就在众人全力抗敌的时候,一行装备轻便的骑行军匆匆上了路。
带队前行的将领是个陌生人,这几日的对战中从未出现过。
那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体型健壮,面容威武。
此刻,正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这人是青山王最喜欢的战将谭震,为他抵挡四面,巩固王侯基业,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
但这一次的征战非比寻常,为了振作家族士气,刘逸特命侄儿刘羽为主帅。
谭震是作为坚实的后援驻守在主营,而今天,他则在勾陈护法的精心安排下成了杀手锏。
此时,他同朱雀护法一起帅人马由南面直奔敌军主营,准备出其不意。
守在营中的肖青和陆方得到禀报后立即列队应战,暗道:“果然不出军师所料,他们真的来了。”
陆方很高兴,骑在马上眺望远方,跃跃欲试地道:“这回有仗打了,肖叔叔,听说那个谭震很厉害,是吗?”
肖青点头,说道:“是呀,多年前我们还随南枫将军一起出过征。后来为剿灭山匪,圣上把他调派给了青山王。从此,就没有再回来。”
陆方闻听,遗憾地道:“他即是朝廷中的将军,就不该助叛军之力,我们是不是应该劝他归顺?”
肖青面色凝重,说道:“看情况再说,几年未见,还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那我们是不是要放信号通知各路人马?”陆方又看向周边几个方向。
肖青一摆手,说道:“先等等,他们的敌人也不是好应付的,这样一来起不是分了他们的心?若敌军再乘胜追来,对我军士气实在不利。”
陆方点头,坚定地道:“今日就算战死,也要守住大营!”
没多久,谭震帅军赶到营前。肖青等人已恭候多时。陆方提马上前,拱手道:“对面是谭震谭将军吗?”
“你是何人?”谭震并未回复,而是疑惑地问道。
对方这种严阵以待之势是超出他预期的,问话的虽然是个年轻人,可他旁边偏偏还有一个肖青,他竟然没有死,这可不是好兆头。
“陆方!”
“没听说过!”谭震冷笑一声,“这营中无人了吗?派你这个小娃娃在此?赶快回去,换个大人过来。”
“谭将军,听说你以前也是朝廷中的爱将,今日不该协助叛军做这等祸国殃民之事。”
“住口,谁让你在这里胡言乱语?”谭震抖动手中长枪直奔陆方。
朱雀护法早就看见了站在一边的肖青,此时提马到近前,冷冷问道:“你竟然没有死?”
肖青听到他的声音,立即感觉异常熟悉,疑问道:“蒙面杀手?”
朱雀也不回答,又是一声冷笑。
“找得就是你!”肖青催马晃长刀冲了过来。
朱雀并没有迎战,而是拨马躲开了,随手弹出几枚铁丸射中了肖青战马的前膀。
那马疼痛之下一声长厮,前蹄扬起老高,肖青翻身落马。
他立即旋身站稳,可未等他再次上马,朱雀已纵身跳了过来,抽出双刀面向肖青前胸便刺,说道:“这样才公平!”
肖青无奈抽出佩剑迎敌,他是马上将军,步下交战对他颇为不利。没多久,他感觉右侧肩头的伤口剧痛不已,鲜血已慢慢渗出。
另外一边,东方明月正大战白虎护法,最终他的长笛击中白虎背部。白虎身受重伤,捂着胸口摔倒在地上。东方明月几步跟过来,却没有立即动手。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还有话要问你,你们威龙教不断联系各方恶势,如今又为青山王卖命,究竟想做什么?”
白虎冷哼一声,“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想杀就动手吧,痛快一点。”
“好,那我就成全了你。”东方明月举起手中长笛……
突然,白虎看着他身后方向,气急败坏地说道:“只可惜,你身后起火,得意不了多久。”
“身后?”东方明月急忙回头看向主营之处,远看似乎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可是,当他再转回头来,那白虎护法已被两名手下架起,向回逃去。
东方明月没有去追,心中暗笑道:这鲁莽的白虎护法在生死攸关时刻,竟然也耍起了心机。
心机?想到这个词,他不觉又思虑起来,一个不善心机的人恐怕不会那么快运用自如。如果不是单纯的诈术,那恐怕就是临死之人最大的期许了。
难道,他们全面进攻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却是偷袭主营?
想到此,东方明月对陆平说道:“陆将军,我想先回大营看一下,这里请您代劳。”
陆平拨马回头道:“这里交给我,少侠尽管放心!”
“好!”
寒光剑的白烟再起,穆妍儿乖乖收起了宝剑。她弹出戒指上的银线继续与皇甫杰周旋。
皇甫杰不明白她为什么收了兵器,而且这种奇怪的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上次在桃林,她也是如此。
尚未想通,他忽觉眼前银光点点,心中急忙猜测:‘那是什么兵器?太奇怪了。’
接下来,那些银光可足够皇甫杰困惑了。他挥剑斩不到,挥掌又击不中。
正在疑惑之际,只见那银光在自己的肩头一闪而过。他顿觉肩膀一凉,低头,发现一条血口已经绽开,染红了被划破的衣边。
“真是可恶!”皇甫杰痛斥一声,回身便纵到了马背上。接下来,他不是催马历战,而是拨头向回跑。
乱糟糟的两军阵前,他也没心思琢磨那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了,趁着伤得不重,先找地方休息疗伤最重要。他可是绝对不能为了别人的事儿而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
刘俊见状,大吼道:“皇甫杰,你临阵脱逃?”
“少废话,我又不是你们营中兵将。”皇甫杰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声音越来越小。
眼见着势单力薄,无奈之下,刘俊也只得拨马返回。谢玉帅兵将追出不远便忽地停了下来,问道:“主营是否有信号发出?”
“没有!”
“我先回去看看,你们陆续撤离。刚刚禀报的四路人马当中怎么像是少了一个重要角色?”谢玉忽然地想起了什么,叮嘱之后拨马便向回奔。
“谢将军?”穆妍儿一愣,急忙追着他回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