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深的电话一直都没能打通,这个休息日,我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一个人傻傻的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这个冬天,特别的寒冷,寒风迎面吹来,吹得人直打寒颤,我却没有多大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那一颗心麻木了,没有感觉了。
虽然很冷,可街上的行人还是挺多的,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了,因为冬天的缘故,太阳公公也提早了回家,走过了一间火锅店,里面全院满座,看着他们一桌一桌的围着火炉打火锅,吃起来暖烘烘的,脸上尽是笑容,喝着啤酒汽水,谈天说地,既羡慕又妒忌,我却孤身一人,饿着肚子走在大街上,尽管肚子很饿,却没有胃口。
我又想起了皓深,他到底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知道我在担心他吗?他那么细心,那么善解人意,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又试着打他的电话,这一次,电话通了,我不用再听到那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着那句话,我觉得现实很残酷,世界很残忍,我的心很无奈。
听着我为他选的彩铃,心里不禁露出了丝丝的喜悦,我等着电话接通的那一刹。
“喂!”那是久违后,皓深的声音。
“喂,皓深!是我!”
电话的那头忽然沉默了一会儿,“恩!”他轻轻地说道。
我的天哦,我们很久没见面,没通电话了,他居然变得如此冷淡、沉默,他以前的热情跑到哪里去了,现在跟我讲电话的那个人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皓深,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迫切想知道真相。
“没有啊!我很好。”他却回答的很干脆利落。
可我不是笨蛋,也不是真正的傻瓜,即使我想做你的傻瓜,也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
“你在哪里?”这不是我一直最想知道的吗?我却问的如此小心翼翼,像害怕什么似的。
“我……我还在上海。”
“工作还没有结束吗?”
“恩!”他突如其来的冷漠,让我难以接受。
“真的吗?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以前,我从未怀疑过皓深会对我说谎,这次,我却怀疑了,是因为听了Betty的话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时间。”今天的天气本来就够冷了,连皓深也变成了北极的冰山,我问一句,他答一句,那是什么意思嘛!我们还是在一起的吗,真的很难叫人相信。
他的冷漠,无形地伤害了我,瞬间,我觉得我们变得很陌生,比不认识的陌生人还要陌生,我也沉默了,我的沉默是真的,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还该说些什么。
也许说的没错,爱情正是一个将一对陌生人变成情侣,又将一对情侣变成陌生人的游戏。
我一边在街上闲逛着,一边和皓深通电话,走着走着,在一间酒店的外面,我看见了一个背影很像皓深的人,我不敢确定那是他,可真的很像,但我不是刚刚才问过皓深吗?他不是说他还在上海工作吗,也许是我太想他了,才会想入非非,以为那是他。
“你那边冷吗?”我关切地问道。
“恩!”又是简单得要命的一句,不,是一个字。
那个很像他的人,忽然转过身来,这一刻,我才确定,原来刚才的那一切都不是幻想,不是错觉,是真实的,我没有眼花,那的确是他,一个我盼望见他很久、日思夜想的男人,他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可他却没有看见我。
为什么他要对我说谎?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他消瘦了一点,样子看上去好像挺疲累的,穿的很随便,脖子上挂了一条围巾,那条围巾他是什么时候买的?他不是一向也不喜欢挂围巾的吗?
“喂!”他主动出声。
“恩?”我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还有事,晚点再打给你吧!我先挂了!”他挂的如此的潇洒,还没等我回答,电话就已经想起嘟嘟的声音,断线了。
他为什么有家不回,却跑到酒店里去呢?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没有回自己家,上了他家。打开门,空无一人,当然空无一人啦,它的主人还在酒店里流连未返。
他说晚点再给我打电话,是真的吗?他还记得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吗?
我孤单地坐在沙发上,一心等着皓深的电话。
看着挂在墙上的钟,八点多的时候,终于被我等到了。
“喂!在干什么?”听见皓深的声音,我掩饰不了心中的喜悦。
“在家看杂志。你呢?还在忙吗?”继续延续着他的谎话。
“恩!那……你继续看杂志吧!我还要看些文件。”
“不要累坏了!”
“恩!”
“你……真的在家?”他吞吞吐吐地问道。
还没等我回答,他就说:“那就早点休息吧!”
“哦!”我觉得他问的怪怪的,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的神经都快打结了。
期待了一个晚上的电话,居然在五分钟之后就结束了,是我的失败,还是他的失败呢?
我还是坐着呆想,我为什么不揭穿他呢,为什么不问一个明白,问一个清楚呢?我知道,我是满怀好奇的,却没有勇气去知道答案,我害怕那个答案会揭开伤心的序幕。
我忽然想起了皓深脖子上挂着的围巾,他不是从来不带围巾的吗?为了找寻答案,我翻遍了房间里的衣柜,没有看见一条围巾的踪影,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会是谁呢?奇怪了,难道还有第三个人有这间屋子的钥匙吗?会不会是贼呢?我的心不禁一颤,不会这么倒霉吧,连贼都给我碰上了。
我放慢了脚步,轻轻地走出房间看个究竟,那个人居然是皓深。
我们四目对望,他看见我的那一刹,是无比的惊讶,却没有任何笑容,我看见他的瞬间,整颗悬在半空的心都定下来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贼了,要是真的碰上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想报警也来不及了。
我们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相见,按常理,这一刻,我们应该会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诉说着相思之苦,现在的我们却没有,只是,隔着几步看着对方,我并不想揭穿他的谎话,他却自动送上门来了。
“你不是……还在上海工作吗?”我的一句话问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低下头,没有再看着我,沉默了良久,我知道,那不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我不想再这样僵持下去了,实在没意思,反正那些时间都已经过去了,追究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饿了吧!我去煮碗面给你吃。”说完,我转身准备走进厨房。
皓深却跑上来,在身后抱着我,“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这三个字,我的眼泪不自觉的噼里啪啦地流出来,就像洪水缺堤,一发不可收拾。
我睡在他的床上,亲热之后,我们接吻,那个吻,竟然从深夜一直吻到天亮,划破了夜空,直到我们两个人都疲倦不堪,那一吻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