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猜不到我
悠月雾竹2016-12-02 12:392,376

  戌时总是伴随着吆三喝四的喧闹和靡靡之音缓缓来临的。只一声钟响,整个城池便黯淡了下来,可很快,在黑暗中,一点点亮了起来。皇宫附近,花月楼一家便是照亮了四分之一的宫殿。暖洋洋的灯火、若隐若现的妙人在凉风习习的夜晚很快吸引了无数男人。

  夹杂在充满铜臭、汗臭味的人堆里,几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很快吸引了女人们的注意。在花月楼大厅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凌景健这样的正人君子显然显得有点鹤立鸡群。橙黄的灯光下,红艳艳的身影像一只只蝴蝶,扑进各自的小窝里。浓烈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伴随着男人特有的汗液味不消片刻便是弥漫在整个大厅里。

  “点上吧。”一贯受不了胭脂味的项宇烈主动将自己暴露在探子的视线里,“人到齐了没?”刻意压低自己的音量,只为了更完美的暴露。

  努力蜷缩在大厅的角落里极力避开那些浓烈的味道,凌景健选择了最烈的酒水,静静地注视着那些手脚不安分的人。嗯哼,那个女人把头低下去了,瞅瞅那个男个一脸猥琐的样子,真是恶心;我的天,那个男人给女人灌酒,几个意思?凌景健晃着手中小小的酒杯,研究着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心理。

  “王爷,二楼的包房开始点香了。”悬在半空的酒杯贴在唇边却无半滴酒水滑入口中,凌景健屏退左右。“你给我盯紧了,别跑了人。”

  “得了,爷,还要酒水不?”收到命令的线人还在掩饰着自己的罪行,殊不知在二楼的包厢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家看在眼里。

  “月荨,那个送茶水的,查出资料,可以消失了。”抿上一口刚刚泡好的绿茶,项宇烈的脑子又在快速的运转,“再等一会儿,我们走。”

  一切如凌景健所希望的那样,守在后面的探子陆陆续续传来有人进入的消息。

  “王爷,人都在后院。”

  “王爷,二楼还没以后动静。”

  “王爷,有人上去送水果了。”

  一条条的消息传到凌景健的耳边。进入花月楼的人一批接着一批,凌景健熟悉的面容也越来越多。

  啪!

  “怎么回事?”项宇烈下意识地望向烛台。燃烧着的蜡烛滚下烛台,一下子点着了垂到桌下的布,火光借着布条和桌椅,迅速蔓延开来。项宇烈就这么站在火光里,制止了月荨想要灭火的举动。

  项宇烈一掌打翻桌上的凉茶,不懂声色的蘸着茶水写了两个字——迷药。“既然有人想要我们死,那就顺着他的意思吧。”似乎早就猜到会有人对自己下手,项宇烈翻出戴舒留给自己的盒子,丢在火光中。

  “你的父亲已经没事了。”没有去看月荨抽搐的面孔,“从床下走吧。”项宇烈看着被火光吞噬的盒子,决然地转身,离开!

  “王爷,不知道为什么,有两个人从楼里去了后院。”

  凌景健丢下手中满满的酒杯:“抓!”

  直接放弃了二楼,凌景健带着飞羽骑直奔后院。“嘭。”“唰。”只有两个声音,飞羽骑已经破门而入,战刀在手。

  “王爷!”门内传出的惊呼声不同于自己的想象。凌景健差异的看着一地坐着的羽国将士,惊讶,不解一下子全被恼怒取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人呢!项家的人呢!”

  “我们,不知道。上次我们被伏击,然后我们几个人一直被他们压着。今天,才被放出来。”越说声音越小,大概是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十来号人清一色低下了头。

  怒发冲冠的凌景健一刀砍断堵在门口的长凳。“混蛋!给我追!你就不信了!”一直强压着自己的怒火,装作旗开得胜的样子,那天实际上······

  “报!王爷!大事不好了!”本来想着邀功的斥候们穿着整齐的铠甲连滚带爬地跌进帅府,“王爷,王爷!都是自己人!”

  一听到消息,凌景健的脑袋嗡一下炸开了,双腿一个不利索,整个人软在椅子上。怎么办?自己人。自己人杀了自己人。怎么交代!“怎么回事?”脑袋嗡嗡作响的凌景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弓箭营放完箭后,我们斥候营去打探。满地的尸体都是项国的盔甲,可是人!穿着项国铠甲的是我们的人!”凌景健一下子明白了。项国人偷梁换柱,打扫战场的是穿着项国铠甲的羽国人!他们所谓的进攻只是幌子,只是为了有机会下药!

  平生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凌景健气的牙根直痒!好久好久,把前来汇报的斥候们看得双腿哆嗦。“清宫,封口!”这才有了后面不惜一切盯住医馆的举措。

  而现在,就在花月楼外。项严已经安置好了禁军,前来接应。“宇烈,冷。衣服。”

  月荨抢先一步接过项严手里的外衣给宇烈披上。“将军。我来。”对上项宇烈怀疑的目光,月荨的眼神反而越发坚定起来,“将军,我断后。”月荨想得很清楚了,今后,自己只向项宇烈效忠,今生只她一人!

  “站住!”不知凌景健从那儿调来那么多的人,迅速向着三人的方向靠拢。

  “跑!”飞身上马,顾不得周边的威胁,项宇烈飞一般的冲向黑压压的队伍。羽国的军队近在咫尺,直到到他们跟前,项宇烈才猛得拎起缰绳。乌黑的骏马撒开蹄子,飞身跨过包围圈。

  “给我站住!”这回是凌景健的声音。一匹雪白的骏马像一道闪电划破黑夜,沿着项宇烈的行迹,一路追了上去!

  征战多年,凌景健的马术项宇烈还是相信的。当机立断,项宇烈甩掉了项严和月荨,一个人朝荒郊野外之地飞驰而去。

  贴伏在马背上的凌景健一指抽出三把弓箭,一手勾住背在身后的弓,一个呼吸之间已是拉开了弓弦。皮筋被拉到最极致产生的木头声在项宇烈耳边显得格外刺耳。手起掌落,右脚发力,借着两种力量,项宇烈离开了马背。

  “刷刷刷!”三支长箭破空而出,箭箭穿透马背。“嘶~”受伤的马儿抬起双蹄,仰天长啸,瞪大的马眼疑似滑落下颗颗泪珠,这,是它今生最后一次奔跑。结实宽阔的马匹随着嘶鸣声的消失一点点的倒下了。喷薄的血液洒在项宇烈的脸上、身上,血,是温热的。

  项宇烈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凌景健手里待射的最后一支弓箭。

  “你是谁?”两腿夹着不听话的马儿,凌景健手里的弓箭再次拉到了极致!

  项宇烈站在空旷的土地上,而凌景健端坐马上。仰起头看着凌景健,项宇烈突然笑了,露出一口白得发亮的牙齿。

继续阅读:第十四集·污浊的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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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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