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将军此刻正在忙着整顿防御工事,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错,就近几天这些个蛮夷是动不动就过来骚扰,稍有不慎就会被偷点粮草。镇西将军现在是只希望凌景态一行人赶紧的过来。
“这段时间蛮夷频频袭击城池,主要是针对粮草的,但是镇西将军好像有意向上隐瞒了这件事;另外,凌景态的军队至多还有一天的路程就可以赶到。”为了便于侦查,烈林这次伪装成了一个卖包子的小贩,就在离镇西将府不远的地方。
独自一人抱着一笼热乎乎的肉包子坐在街边,烈云的目光可不在肉馅上,“项严有消息了吗?”这么些天都过去了,烈云捉摸着凭项严的本事,应该是已经进了城,那么被发现的概率是不是就会大一点呢?“没有消息传过来,只是铁熊那边有消息,说是项严带走了副帅的佩剑。”估摸着项严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去伤害烈雨柔,烈云暂且放下心,来应付这边的事情。
“报!紧急军情!闲杂人等迅速闪开!”穿的是凌景态直属的银甲,胯下的马匹也是难得一寻的良驹,唯一不太对劲的是来人战甲上的斑驳血迹。包子铺里的两人对视一眼,烈云主动走到路边。“闪开!闪开!”飞驰的骏马压根刹不住,直接冲着烈云飞奔过去。眼下有人就要成为马下冤魂,来来往往的百姓全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朝着这边看来。
烈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被一匹马踩死?千钧一发之际,烈云转身从马儿身边擦过,顺手将挂在马腹的竹筒抽了出去。“走开!”嚣张地扬起皮鞭,抽在这个不知名的路人身上,士兵很是不痛快,“你 她 妈 的眼瞎啊,给我滚开!”怒气冲冲的士兵哪里知道,就是这个受了他一鞭的路人,也是送他上路的修罗!
“妈 的 ,羽国的家伙真是,看老子怎么整他们!”朝着离开的兵士唾了一口老痰,烈云越看这些人越是不爽,幸好计划已经开始了······
“怎么样?她没事吧!”房间的门刚刚打开,就诊的太医都还没有出来,凌景健便是堵在了门口。“顺亲王放心,定安王已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最近几日需要静养调理。”听到烈雨柔并没有什么事,凌景健这才松了口气。
大概是听到了凌景健的声音,烈雨柔支撑着想要从床上起身,“凌景健……”推开门走进房间,看到这个在床上挪动的女人,凌景健赶紧把她按了回去。“你就给我乖乖地躺着,有什么事情让碧珠她们去就是了。”全身都没有力气,烈雨柔实在拗不过这个男人,只是……“帮我一个忙,找到这个人。”接过那张画像,凌景健不经挑了挑眉,这个人,他好像认识。“项严。”再次出声的烈雨柔转过脑袋,不愿让凌景健看到自己眼中的忧伤。
收起画卷,看着烈雨柔一身的伤,凌景健说话的声音都是沉了下来。“好。我这就去贴通缉令。”少有的,没有出声反驳凌景健,反正项严已经对自己下了诛杀令,那贴不贴通缉令也是一回事吧。“你好好养伤,我一定把他抓回来!”
胸口隐隐作痛,烈雨柔刚刚想要伸过去的右手一缩,随即从右肩传来的伤痛让她咬紧了牙关。“副帅,查到了。”借着为烈雨柔熬药的借口,月荨成功接触到了宫外的人。
“王爷,喝药的时间到了。”坐到床边,月荨拿起汤勺,一勺一勺地喂进烈雨柔的嘴里,“烈云派人进宫联络我们,一个是项严入羽,还有一个是关于凌景健的。有一支疑似飞羽骑的队伍,正在西部活动。”凌景健果然还是派人去了西部,烈雨柔琢磨着,这样的话烈云他们完全可以避免在凌景态面前暴露。“你回去的时候让他带个信回去,关于正面遭遇的计划就送给那些人好了。”月荨应着烈雨柔,还不忘递来一个梅子。
“这是什么?”烈雨柔狐疑地盯着那个梅子,突然明白了什么,“不需要,拿下去。”月荨赶紧点了点头,拿着桌边一大罐的梅子就去复命了。再一次躺在床上的烈雨柔提起无力的胳膊,新长出来的肌肤颜色淡的很,一眼便可以识别出来,那里,曾经有一个属于项家的记号。说到项家,烈雨柔下意识的往枕边看,纯黑色的令牌隐隐地透着红光。没错,那是诛杀的令牌,见牌者,必死!
一想到项严离开时的样子,烈雨柔只觉得身上的伤更痛了。就算整个项国都弃我而去,我也要用我自己都方式守护它!
远在西部的烈云还没有收到大都的烈雨柔遭到袭击的消息,一切都像之前计划的那样完美。“凌景态的军队遭遇山体崩塌?有意思,凌景健那个羽国的亲王还真有点本事。”看着手里的竹筒,烈云若有所思,“烈林,你说藏在我们队伍里的叛徒是怎么把这个竹筒传出来的呢?”
“也许它传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有这个竹筒呢?能够自由出行的人除了我们,就只有项严那帮项家的人。”烈林的话再一次让烈云陷入了沉思,烈雨柔只是有消息说内部有叛徒,可是这并不代表不会又同谋啊。烈云正筛选着可疑的人的时候,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到了屋檐上。烈林压低身子,几乎是趴在地面上走了过去,解开鸽子腿上绑着的字条。
“烈云,消息送到了。按照镇西将军的性子,一定会参凌景态一本。”烈林这么说着,就将字条递了过去。“不用了,准备吧,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了!”推开面前的纸条,烈云起身披上外衣,“走吧,游戏开始了。”
“我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给本王找水!”被滑坡吓得不轻的凌景态灰头土脸地看着手下欲言又止的士兵,“还不快去!看看看!看什么东西!”还没见到个蛮夷,就被搞得这么狼狈,凌景态真是一肚子火没有地方发。看到谁闲着就冲着谁一通吼,吓得原本想上去的士兵们各个都跑的远远地。
此时,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支隐藏丛山间的军队,每个人都用面具遮住了脸,悄悄地伏在树丛里。“有人离队,轮到你们出场了。”潜伏在树林的的人自然是听懂了,悄悄地顺着小路摸索到河边静候时机。“不就仗着自己是皇子吗?有什么好拽的,行军打仗哪有不脏战甲的?神经病!”骂骂咧咧的士兵拧开水袋,弯下身蹲在湖边接水。
平静的河面没有一点波澜,就连一丝山风都没有激起水面的半点波纹,就像是一潭死水。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老兵依旧保持着取水模样,可他的一只手已经伸到了衣衫下,握紧了短刀。唰!如同一阵劲风刮过,两把闪闪发光的钢刀在空中摩擦、碰撞,擦出一道火花。老兵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和飞羽骑一样的精锐,不过三招,他就看到了自己倒在一旁的身躯被人拖走,紧接着,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怎么才回来?王爷都发了好几次火了。你也别去了,我帮你送吧,免得王爷又罚你。”一见到老兵回来,赶紧的就有平日里的伙伴迎了上去,“你赶紧去准备一下吧,路被山石堵住了,我们得绕过去。”远远潜伏的其他人见到这一幕,悄悄地离开了,他们,还要去下一站蹲点。
今天的天色暗得有点早,本来是深秋,可今晚偏偏是那么的闷热,一向待在宫里的凌景态很快便是一身的汗,粘粘的,很是不舒服。“今晚就在这儿扎营吧,明天一早继续赶路!”化妆藏在队伍里的飞羽骑士兵压根没有想到,凌景态竟然不急着赶路,完全就是在把后天务必感到城池的命令当做儿戏。看来,今晚袭击的计划是要落空了。
走了一天的路,凌景态的队伍疲惫的不行,只留下几个岗哨便是东倒西歪了一片。这样松散的军纪,哪里是飞羽骑的士兵能够忍受的?借着撒尿的借口,便是离开了帐篷。“嘘嘘嘘,嘘,嘘嘘。”一边吹着口哨一边释放自己的飞羽骑兵士正在最舒畅的时候,一把匕首,悄悄地贴了过来。
低沉的声音在背后想起,短剑抵在自己的腰间,还没等这位精锐反身有所动作,“别动,我不伤害你。把这个带给你们的统帅,他就明白了。”将竹筒塞进兵士的怀里,烈云的匕首却没有松开的意思,“顺便说一句,你们想怎么折腾无所谓,但要是让她受伤,我定饶不了你!不要动哦,不然我可不保证不会见血。”
一步步地向后退去,烈云可不想自己自己这么早的暴露,雨柔说过,要充分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那用羽国的士兵给自己打掩护倒是极好的。难怪烈雨柔如此器重烈云,很多事情都不用吩咐烈云就可以搞定。
“再见了!”甩手将刀掷向那个想要追来的人,吓得那个羽国的兵士捂着自己的要害直哆嗦,险些又是尿了出来。一把匕首,正中自己的脚下,准确来说,正对胯下!
“无耻!”
今晚,羽国大都也是格外的热,就连最想去后宫溜达的帝王都待在自己的寝宫里乘凉。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娘娘,惠妃娘娘她,病情加重了!”
“啪嗒。”最为消热的墨玉白瑕汤(荷叶冬瓜汤)刚刚喝了一口便是打翻在地。“快,起驾!去找惠妃!”
整个羽国的皇宫,不消片刻,便是沸腾起来,所有的皇子和女眷通通被召集到宫里,当然,其中就有烈雨柔和凌景健这两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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