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雨柔是不是已经去了?”
看着手里烈军送来的空白字条,凌景健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只苍蝇了。这个女人,现在连告诉都不告诉自己一下,她就这么想着和自己断绝关系?
“禀陛下,是的。烈帅今早已经秘密占领了龙城的四处城门,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城里去找项雨菊了。”
“报。陛下,门外有一个女人求见,自称是陛下故人。”
接二连三的先锋官传来龙城和烈雨柔的消息,凌景健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见什么女人?
“报,陛下,那个女人说有烈帅的重要情报,只有见到陛下才能说。”
这个时候,能知道烈雨柔的消息的女人,难道是柳意不成?凌景健这么想着,赶紧让人将女人请了进来。
“柳意姑娘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什么事,说吧。”
“雨柔的计划你知不知道!”
单刀直入的切进主题,凌景健被柳意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愣住了。
“不还是原先的计划吗?”
凌景健这幅看似人畜无害的模样一下子点燃了柳意,一想到这个男人现在也已经不是雨柔的男人。柳意心里就很不痛快。
“你不知道?算了,想来计划改变她也不会告诉你了。凌景健,后会无期!”
“站住!烈雨柔现在什么情况?连你都来找我了,事儿不会小吧。”凌景健的授意之下,飞狐拦住了柳意。
“和你没有关系。让开。”
也许参杂了烈雨柔的情感,柳意开始反感这一些羽国人。可怜的飞狐,实力躺枪。
“柳意,烈雨柔到底怎么了?”
飞狐温柔的声音并没有触动柳意的内心。大敌当前,主帅危险,哪里有闲心和你这个羽国人聊天?而且凌景健现在还在自己身后。
“烈军的事就不劳几位费心了。告辞!”
纵身跃马,柳意飞一般的驶向龙城。
“报!陛下,月的信件。”
放飞这只鸽子,月荨犹豫了好久。看着一直在自己身边的项严,月荨忽然觉得,烈雨柔当初对自己的建议,真的是太好了。项严这个男人,值得自己托付一生。
“项国老王爷突然反水?”月荨传来的消息如若一颗火辣辣的尖椒被塞进牙缝,被辣到的不仅仅是烈雨柔。
“陛下,你看我们现在是按兵不动还是……”
老王爷是烈雨柔的师傅,连他都反水的话岂不是烈雨柔的所有部署都将功亏一篑?
看着桌上摊开的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凌景健长长的呼出口气,闭上了双眼。
“飞狐,传信下去,飞羽骑所有处于战斗状态,随时准备攻打龙城。另外,你让飞鹰给我盯紧了龙城的任何动静,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汇报给我!”
一盘棋,黑白两色纠缠厮杀已至最关键的时刻。
此刻,一招不慎,输的不只是棋,还有命,成百上千条的生命!
大雨倾盆,下得龙城都泛起了层层雨雾,放眼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云间呢。
如此美妙的景色,可惜却没有几个人有兴致去欣赏了。项府门前,默默对视着的烈雨柔和老王爷,最终还是以老王爷躲闪的目光宣告结束。
“师傅,我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最后竟然是你反水。”从地上站起来,烈雨柔失望的目光从剑锋划过。仰面朝天的脸颊上,有一颗不听话的泪珠悄然滚落,待得烈雨柔睁开眼,眼中又是一番风平浪静的景象。
“烈雨柔,你还想要拖延些什么!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接受家族审判!”
“哈哈哈哈!”烈雨柔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到了在场的人,“老王爷,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将秘密和别人分享。所以,你确定你告诉项雨菊的是我真正的计划吗!”
烈雨柔的话无疑让项雨菊犹如跌进了冰窖里。
“烈雨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困兽之斗,项雨菊哪里有什么活路,本来找烈雨柔来就已经有鱼死网破的打算,又谈何计划部署呢?眼下,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在这区区项府之中。
“这就没耐心了?老王爷,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不行了!”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烈雨柔高声喊道,“执法队听令!速速将项家叛徒拿下!”
什么鬼!项雨菊惊恐地眯着眼盯着烈雨柔手上的令牌,竟然是族长令!自己辛辛苦苦地找了那么久,甚至连项玉菲的命都搭出去了,没想到竟然会在烈雨柔这个兔崽子的手里。
“好你个烈雨柔,竟然偷取族长令!”
项雨菊反将一军的本事倒是不小,只是,此话一出,大家反感的可还是她自己。
“哦?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项帅和我们说说这个族长令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吧!”
烈雨柔诡异的笑容让项雨菊不寒而栗,一想到烈雨柔的狡诈,项雨菊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反驳了烈雨柔。
“只不过一面是项一面是烈而已!”
此话一出,不光是烈雨柔,就连项雨菊身边一直站着的老王爷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哈,项雨菊,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正好今天是下雨,我就让你死得明白!”
高高举起族长令,烈雨柔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是周遭一帮项家人听见。
“族长令事实上只有一面,而且只有一个烈字!当年赐姓,为了防止被皇家发现,烈家先祖不得已,铸造了一个项字贴在了令牌的背面。这些年,历代族长除了用此令牌指挥执法队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维护族长令的样子!”
雨水虽弱,但势头未减,一滴滴的打在族长令上,看似坚固的项字在众人的视线中竟然一点点的倾斜,掉落!
一刻钟之后,烈雨柔再次举起的族长令上,清清楚楚的只有一个烈字!而另一面,竟然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
对!没错!这就是族长令,烈家的族长令!
“只有烈雨柔才能救我们!项雨菊这个混蛋早就和羽国人沆瀣一气!项国被灭有她的份儿,现在羽国军队驻扎在城外也是她的阴谋!”
雨势一点点的减小,围观的人群也渐渐蜂拥到项府外不远的地方。不知道是谁在人群喊了这么一句,漫天的纸张突然从空中飘了下来,落到项府门前。
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纸张只要刚刚落地,上面字迹便再也消失不见了。人们疯抢着手中并不完整的纸张,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群过程,就这样,你报一句我读一句,很快项雨菊所做的那些龌龊的事儿便在龙城传开了。
“项雨菊,于国,你对不起项国,于家,你对不起项家。现在,你更对不起项地!暴雨倾盆,下游受灾,身为统领,你竟然在你的府宅里玩弄男人,你说你对得起谁!你以为你自己做过的龌龊事就没人知道吗!你自以为族长令在三娘手里,所以你就给她栽赃,你他妈还是人吗!”
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一想到死去的三娘,烈雨柔就自责不已,如果但是她没有告诉三娘这些或者自己能想一个更为周全的计划,没准三娘就不会死在项雨菊的手里了。三娘的事,已经成了烈雨柔心中挥之不去的痛。
拾起一张纸,项雨菊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所有秘密几乎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烈雨柔,真正背叛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别忘了你到现在还和羽国的帝王不清不楚的!别以为你们每次幽会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对了,我记得你还是羽国的摄政王吧?羽国的王现在到我们项地,有何贵干啊!”
狗咬狗一嘴毛!就知道项雨菊一定会拿凌景健和自己的关系出来说事儿,烈雨柔伸手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一想到那晚凌景健的绝情,烈雨柔的心情就无比低落,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说他一番!
“放屁!项雨菊,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看我这一身的伤,有多少都是拜他所赐!你在项地散布我在羽国的事情!你有哪里知道我在凌景健身边忍辱负重还不是为了拿到城防图!不然你以你凭什么可以在项地国的这么安稳!我烈雨柔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上凌景健这个家伙!”
说这话的时候,烈雨柔的眼睛不住地往两边扫,典型的心虚!反正项雨菊也没有证据,自己想怎么说怎么说!
“是吗?烈雨柔,要是凌景健就站在你面前,你还敢这么说吗!”
废话,凌景健要是在这儿我还说个屁啊。
“当然!我和凌景健,没有半分关系!执法队,动手!”
“哼!项家军!”
两军对峙,最诡异的事情莫过于别人家的主帅再自己家的阵营里……看着自家主帅,两方人马默契的谁都没有动手。
没有人注意到烈雨柔嘴角阴冷的笑容到底意味着什么!
城门口的烈军已经全部撤离!
柳意的人马已经悄悄潜进了项府里!
黑白两子,黑子似乎已经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