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在办公室搞事。”老陈很严肃的警告过，“想女人了咱们出去找，千万别在单位搞出事来。”
“你放心，我没这个兴趣。我放了她一个月的假，估计也会勾搭一个，这事儿就过去了。”我坐在老陈的新车里，饶有兴趣的翻腾着车上的按钮。
“我和他们要搞个当铺，敢不敢参一股？”老陈开着车问我。
“老陈，你也要搞这个？”我严肃起来，“这个东西风险可大，你玩黑社会别玩进去。”
“风险大，可赚钱也快啊。”老陈不以为然，“我主要通过商会做，周转很快。”
“这个东西坑了不少人，你得小心。”我沉默了下来。
“当然得小心。”遇到红灯了，老陈转过头：“孙道也在里面参了一股。”
“你可别听他瞎忽悠，他跟国家安全局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先骗他老婆离了婚，又和一个富婆结了婚。他能有多大本事。”
“这个人在社会上还有点门道，他兼职干，一边做记者一边跑关系。”老陈发觉我对这事很抵触，就不强求了。“你说的也有道理，先等等，等我做起来再说。”
“你是不是还打算把张晋也拉进来？”我问。
“有些事得请张晋帮忙，他毕竟在这个位置上，说话好使，办事也方便点。”老陈说。
“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不好说。据说怀孕以后吵了好几次。”老陈面色很严肃。
“夫妻吵架又没什么。”我很感兴趣的套话。
“他那个老婆太能花钱了，现在家里的账是张晋管。怀孕以后不让她抽烟、喝酒，让她少和那些姐妹出去，就为这吵了好几架。这事儿啊，唉！”老陈连连摇头，“怀着孩子整天在电脑上聊天，打游戏。我一个月前见了一次，还是化妆、洒香水，张晋都不敢管了。我倒不是瞧不起她的出身，关键是素质。这素质真不行。”
“也许生了孩子就好了。”我闷了一会儿说，“有那么多从良的。”
“但愿吧。”老陈深有感触的说，“娶老婆，不能光看脸。”
我们俩停下车，然后把后备箱几件东西搬下来。我拎了个学步车，老陈拎着两大袋玩具，我们不约而同的摸了摸口袋里的红包，然后走进了小区。
电梯一开门就知道张晋家是哪一户，因为门口堆放的东西很多和孩子有关。我还隐隐约约听见孩子的哭声。老陈上前按了门铃，没有反应。老陈索性一直按着门铃。
“来了来了。”声音由远而近，门开了，闪出张晋的眼镜片。“老陈、阿迪，你们来了。快进来。”
张晋还抱着个孩子，孩子看了我们一眼，突然又哇哇哭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该换尿布了？”老陈问。
“换过了，应该喂奶了。”张晋说，“你们坐，我去冲奶。”
沙发上全是衣服、大大的茶几上放满了各种瓶子和罐子，电视柜上放着大包的尿不湿。客厅的地上堆着一堆报纸和杂志，餐厅的地上放着菜，桌子上是各种剩菜和调味品，几根筷子掉在地上。
老陈看着发愣，我放下东西，硬着头皮走进厨房。张晋正一手抱着孩子在拿奶瓶，小孩哇哇哭得人心焦虑。
“我来抱抱。”我伸手接过来。目前为止，这三个人中，就我抱孩子的时间最长。我轻轻颠着小小的襁褓，就像以前颠安静一样。小孩忽然不哭了，看着我发出几声呢喃。
“哎呀阿迪，这孩子和你有缘啊，看看，不哭了。和你有缘啊。”张晋惊喜的说。他把奶粉兑好，我接过来，喂给孩子。
孩子咕咚咕咚的喝着。“有凳子吗，我站着不习惯。”
“我来吧。”张晋接过孩子，手法也很熟练了。
“奶水不够？”我皱着眉头问，“催不下奶来？”
“不是，”张晋不太自然的说，“小莹想保持体形，喂孩子长了就走形了。”
我蓦地抬头，和老陈对视了一眼。
三个人都挤在厨房里，实在太窄了。张晋请我们到客厅：“保姆这两天请假-----”
“你可得问清楚，这保姆是请假还是打算不干了。有过这样的，说是请假回老家，实际到别的家去了。”老陈阴沉的说。
“应该不会吧，”张晋很犹豫，“我对她挺好的，真的挺好的。”仿佛为了增强信心一样，张晋又重复了一遍。
我看了看他的家，一个房间开着门，面积不大，床上满是孩子用的东西，还有几个婴儿大礼盒没有打开。一张婴儿床，上面吊着漂亮的塑料风铃。另一个房间关着门，但感觉有响动。
“弟妹出去了？”老陈问。
“没有，和她朋友在玩。她生完孩子又不能出门，好在有朋友来看他。”张晋顿了顿，上前打开房门：“小莹，来客人了。阿迪和老陈来看你了。”
屋里飘荡着烟味，四个长发披肩的女人在打麻将，桌子的角落放着几摞红色的钞票。
小莹站起来：“你们来了，欢迎欢迎。进来坐坐。”
“哎呦，两位帅哥啊，”一个夹着香烟的浓妆女人回过头来跟我们笑着打招呼：“过来一起玩几把。”
“不了不了，你们接着打。”我客气的说。
“来吧来吧，我们这圈快打完了。”
不得不承认，小莹确实漂亮，她的妆其实不淡，但看上去很舒服，我忍不住被她鲜艳饱满的嘴唇吸引了，盯了几眼才收回来。另外两个女人模样也不错，但浓艳中流动的一种气质让我退避三舍，她们那种面对男人审视而满不在乎的劲头让人害怕。
“不了，”老陈沙哑的说，“我们还有事，下次吧。不知道这么热闹，根本没准备呢。”
我把门关上了，然后和老陈又对视了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晋，你得赶快联系那个保姆，如果她不打算干了，你得赶紧找一个。”老陈严肃的说。
“我回去给你联系联系试试。孩子必须有个好保姆。”我补充道。
“我知道我知道。”张晋抱着睡着的孩子连连点头。
“我们先回去了。”老陈把红包塞到孩子的襁褓里，我也塞了进去。
“谢谢。我就不多说了。”张晋真诚的说，还是习惯性的仰着脸。
“你这不会耽误工作吧？”我问了一句。
“不会，不会，白天都是保姆和小莹看。我晚上回来再照顾，最近也没有什么应酬。”
“必须找个全天候的保姆，把孩子从小带到大，我们得帮你，你也得打听了，尽快！”我拍拍张晋的肩膀，转身走了。
老陈拖在后面，和张晋嘀咕了一会儿，然后出来了。我们俩默默无语的坐着电梯下了楼，走到街道上。我低声和老陈说：“能不能劝张晋离婚？”
“劝不动。”老陈说，“他听不得别人说不好。我哪敢提。你看看那几个姐妹，都是些什么人，幸亏我老婆死活没来。”
“我得找他谈谈，这么下去他就毁了。”我皱着眉头说。
“不好劝，得让他自己觉悟。现在孩子才一个月，恐怕法律上也不能离吧。”
我想想也是，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