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的栾川附近。历来是前辽汉胡杂居之地。曾经是辽国与宋国的边界之处,其中九峰山更是其中险峻之地,山上,山下只有一条小路,根本没有什么人烟,耶律大石两千人多蛰伏在此处,亦是艰苦的很,粮草从山下的坞堡强征而来。便这样草草维持着,怕是时间长了,山下的坞堡也供应不起这么多人的粮草供给,耶律大石不亏是一方人杰,短时间呢,将山下附近各个坞堡都劫掠了一番,甚至将一个小的坞堡子直接屠了,恩威并施,让山下一种杂胡豪强纷纷不敢反抗。
九峰山下,刘平的大军此刻已然悄悄的围住了整个山林下的各个出路。兵贵神速,半日不到功夫,大军已经整整齐齐的集结在了山脚下。凭借这当地的坞堡的堡主提供的情报与引路的人,几路人马,悄悄的摸上了山。
那萧塔不烟此刻还被刘平绑缚着双手,被押解的一起上山。从萧塔不烟仇恨的眼神里,她此刻恨不得生吃了刘平,只是此刻,她为鱼肉,而刘平为刀俎,这反抗的眼神实在是让刘平没有什么威胁性。
刘平笑呵呵的对着萧塔不烟道:“你不是喜欢悄悄的玩暗度陈仓的偷袭么?今天我也请你看一场戏。”
说罢,刘平转身对着身侧的张显与拿可等人吩咐了一番。便带着人马也跟着上山。前面的暗探与先锋,在当地坞堡的领路人的指引下,直接将许多耶律大石安排的哨所悄悄拔掉。通往山上的道路,畅通无比。径直的来到山腰一侧的一处城寨,别看这主城寨不过三丈高。左右却是把瞭望的高阁坐在了高大的树杈之上,大军行进虽然缓慢小心,但是越靠近主城寨,动静越大,很快便让主城的守军发现了一,急忙去耶律大石那里禀告去了。这山路狭窄,按照常规冷兵器环境下,这主城寨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摧。
萧塔不烟此刻被刘平身边,望着城寨亦是讥笑道:“枉你刘平也是久经战阵的人,没想到脑子也不怎么灵光,如此重寨,你不丢下千把条人命,都未必能攻进去,忘了告诉你,这样的门寨。足足有三个,你难道要死上三五千人,这么大的代价,就不怕你部曲哗变?”
刘平嘿嘿一笑,一把掐住萧塔不烟白皙的下巴淡淡道:“谁告诉你老子是会打那种呆仗的,今天老子让你开开眼!!”说罢,一挥手,身侧张俊带来的炮兵营的人,将两台改进了设计的移动小火炮慢慢的推到城寨附近二百多丈左右。
“就凭着这两个东西,你就能打开城寨,莫不是做梦?我也曾见过宋军的火鸦铳还有什么子母连环炮,都是样子货,比那炮竹强不了多少,最多听个响动而已。”萧塔不烟轻蔑道。
“女人!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大炮!”刘平嘿嘿一笑。挥手了一下手。炮兵此刻纷纷将弹药填装完毕。
此刻的耶律大石的军帐之中,傍晚时分,耶律大石请来了萧布林,说是一起等着蜀国公主上山。毕竟此前的探马汇报,萧塔不烟此刻已经来到了蓟州附近。
大帐之中,一众的军中副将与一些杂胡首领足足十七八个人,都在帐中。耶律大石悄悄的对着那亲将使了个眼色。举起酒杯对着萧布林道:“萧万户,稍待,下面的人回话,再有几个时辰,蜀国公主就上山了。”
萧布林笑道:“那就这里先恭喜林牙了!马上就可以大展宏图,恢复大辽了。”
“同喜,同喜!来饮满此杯!”耶律大石笑着举杯道。
萧布林亦是举杯,不知有诈,满满的饮下,还未等酒杯放下,耶律大石忽然道:“萧布林,你知罪么?”
萧布林愣了一下,急忙起身硬硬的回复道:“林牙这是什么话,我有什么罪?”
耶律大石冷冷道:“你勾结山下坞堡的人,意图要勾连刘平的永定军,想要投靠那些汉人!怎么,你忘了?”
萧布林眉头一皱,暗道不对劲。急忙说道:“耶律大石!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你偷偷联系山下坞堡的人,想要暗中勾结永定军,置某家于何地?置复辽大业与何地?”耶律大石狠狠道。
“你血喷人!有什么证据说我勾结永定军?”萧布林起身怒喝道。
“你想要证据?好,某家就给你证据。带上来!”耶律大石高声道。
身侧的亲将喊了一声带上来。只见两个契丹军卒押解这一个人走进帐篷之中。正是那位萧布林的心腹亲随。
“这厮便是证据,你有何话说!”耶律大石一脸怒色道。
“这···你,好,我也告诉你,我就是有这心思,整个燕地都是他永定军的天下,凭借你这些人马,能翻出什么浪花来,若是你领着大家前往远离金人与宋人的西北或者别的地方过安生日子,俺也不说什么,族中的老弱妇孺大不了跟着你去别地方重新过活,可是你居然痴心妄想用那个什么蜀国公主来做幌子。你以为你能吃的下着燕地吗?连金人都不是那永定军的对手,我们这些不过是些杂草炮灰,和他们硬碰硬不过是以卵击石。”萧布林索性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哼!你这低贱的杂种。果然是存着这样的心思,我大辽耶律皇族血脉高贵,承接北国万里疆土,此刻只要公主上山,我等振臂一呼,必然有信念辽国的忠志之士闻风景从。你!你这萧家的杂碎!居然只想苟活,真是丢我们契丹人的脸!”耶律大石冷声道。
“呸,凭什么你耶律氏就是高贵的血脉,我萧家人就得是卑贱的畜生,为了你的诳悖之念和人家打生打死,若是真有能耐,你别用我的部曲,你自己去带着人找永定军拼命去吧!”说着就要起身出去,呼喊自己的额部曲心腹前来。
耶律大石嘿嘿一笑道:“你的得力部曲早就被我杀的杀。控制的控制了,今日便是你毙命之日。”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刀,狠狠地砍向身侧萧布林的那个被抓的心腹,斗大的头颅直接砍掉,一腔子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大帐。
“耶律大石!你!!!!我和你拼了!”萧布林也抽刀准备上前与耶律大石拼命,奈何刚走两步,就觉得头晕脑胀,看人都不是很清晰,脚步绵软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你下毒!”那萧布林猛地觉得不对!
“不过是让你这蠢猪手软脚软的迷药而已!”耶律大石冷声道:“束手就擒吧!”两侧的亲卫纷纷上前要前来捉拿。萧布林身侧亦是有几个忠心的亲随仆从,纷纷抽了兵刃阻拦。可是哪里是耶律大石手下的副将的人多。不大的功夫,便都被砍死于帐内,血染了一地,萧布林虽然身体无力,仍旧是一员悍将,眼看着长刀冲着自己砍了过来,一个翻滚,躲开,手里的长刀确是因为手上无力,当啷一下掉了下来。耶律大石赶到近前,手中长刀狠狠地冲着萧布林胸口砍下,那萧布林也是暗道不好,硬生生如同一个陀螺一般,翻转了身子,向前一窜,那长刀没有砍在胸口,而是砍到了自己的大腿处。饶是如此,萧布林大腿当即鲜血喷涌,而他也是连滚带爬的向着帐外而去。此刻大帐内其他的杂胡首领和副将们纷纷惊恐的站着,一动不敢动,这支队伍的两个领头人此刻算是彻底的撕破脸,有几个杂胡眼见耶律大石砍向萧布林,心道自己恐怕日后也跑不了被如此对待的命运,正想要悄悄脱身,却是被帐外耶律大石的亲军纷纷包围。
“俺妹妹好歹是你夫人,我好歹也是萧塔不烟的哥哥!你你不能如此!”萧布林急忙道。
“你那个贱货一般的妹妹也配当我的夫人,她从来也没有瞧得起某!某以后也会一并料理了她的!”耶律大石道。“这样你们萧氏一族的部曲就只能听从我的话!”
“你好狠毒!”萧布林疯狂的向着帐外跑,身后的几个军卒猛一般抓住萧布林,将他死死的压住,饶是萧布林被下了麻药,仍旧让按捺他的军士觉得身下的野兽还是很有力量。若是萧布林此刻没有被下药,怕是七八个汉子近不了他的身前。
耶律大石此刻面对着帐内的一众小头目,冷声道:“背叛某家,就是背叛大辽!今日,某就要用萧布林的头颅,做个牺牲血食,来作为迎接蜀国公主的礼物!!”
萧布林此刻被人押解这跪倒在地上,双手被反抓着,一点的力量也使不出来,如同一个待宰的牛羊一般,眼看着耶律大石手中的长刀贴近萧布林的脖颈,就要狠狠的砍下去的时候,就感觉一阵轰隆之声。所有大帐之中的人都被震颤的不住晃动,周围的山体一侧的石头草木都随着不断地震颤。隆隆之声好似晴空霹雳一般,炸的人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