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被他们说得有些惭愧,毕竟他是从前世偷盗来的,并非真才实学。连忙摇手道:“二位缪赞了,我只是运气好,到过这个地方而已,故能随口念出。”
白池道:“吴公子如此才学,真是大宋国一白丁么?那大宋也太不重视人才了吧!若南唐被它所灭,我们这些文人学子都要遭殃了。”
吴天道:“二位多忧了,我在大宋虽无功名,倒颇有微名,大宋皇帝多次出榜邀请我到朝廷为官,但我懒散惯了,就拒绝了。现在大宋的皇帝可是有为之主,极重视文人学子。”因为大宋是吴天帮助建立,所以他尽量说大宋的好话。
二人听了吴天此言,顿时对他肃然起敬。范通道:“都怪我等眼浊,原来公子是大宋国有名的才子,失敬,失敬!”那个时代信息阻塞,南方人不知道北方有哪些著名才子文人并不奇怪。故吴天说他是朝廷重视的才子,他们也就相信了。能得到朝廷邀请的人,其才学之高自然不是一般的秀才举人可比拟的。
三人相互客气了一番,白池问道:“公子欲回家乡,不知可有车骑。”
吴天道:“只因我好游玩,从明州坐船到此处海岸登陆,我被这江南风景所吸引,将马匹忘在船上了。”这些当然都是他无诌的,他那里需要什么马匹,只有与伊莲一起游山玩水时才需要。
范通道:“公子真是性情中人,只不知公子没有车马如何回家乡?不如先和我们一起去杭州城,在那里买一良驹,再回大宋就方便多了。”
吴天问道:“此地离杭州城多远?”
白池道:“四五十里路,坐马车两个时辰可到。”
吴天暗想:“原来已经到了杭州边界了。从杭州城走也是可行的,那座城曾经去过,走那里不至于迷失了方向。”
范通道:“现在已经是申时了,我们早些赶路吧,争取天黑前赶到杭州城……公子若不嫌弃,就和我们一起去杭州城吧!”
吴天也走累了,真元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有免费马车坐,何乐而不为之。说话间三人上了马车,车厢较大,容纳三人绰绰有余,两小厮自然不能入内,只有在外赶车的份。
一路上,三人说些诗词上的事,吴天只是作笑。他前世对诗词并无多大兴趣,只是做茶余饭后的休闲罢了,范通和白池以为吴天高傲,不宵与他们谈这些,便转移到其他话题来。
他们又说到对联上的事情,范通道:“吴公子把对出的下联写好,装裱一番,送与听潮楼楼主,她必会见你。”
吴天晒笑道:“不必了,二人若有兴趣,可说此联是你们对出,无须提我的名字。”
二人对吴天更是尊敬,忙道:“不可,不可,我们怎可做欺世盗名之事,你是真隐士,不想扬名,我们帮你去宣扬就是。”
吴天道:“若你们愿意,就随你们的意愿去做吧,反正我无所谓!”不再答话,在一旁打坐调息……
到杭州城已是上灯时分,范通和白池欲邀请吴天一起住旅店。吴天借口要访友,拒绝了。向二人问明了方向,他穿过城市,从北门出门,想连夜赶路。
尽管是天黑了,但杭州城仍热闹非凡,北门行人极多。吴天不想惊世骇俗,故不敢运功赶路,只是在官道上缓步行走。
出杭州城北门不过数百步,便听到身后一阵隆隆声响。吴天赶紧避往官道一边,见身后来了一辆装饰极其华丽的轩车,轩车后边跟着的四个身穿轻便皮甲的护院。
一看这阵仗就知道是大家族公子的马车,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天就觉得那轩车路过自己身边时。撩开的窗帘子里似乎隐隐有一声惊讶的轻响,但不等他听清楚,也根本听不清楚,这细微的声响便被隆隆的马蹄声给掩住了。
车马经过后,吴天继续顶着初秋的月光往北方赶路。今个儿走的路太少了,吴天想快些离开人群,不觉间加快了脚步。
突然后面传来女子的喊叫之声:“公子,慢点走!这么急着赶往何处啊?”
吴天回过头来,便看到身后十步处一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正望着他。那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身似杨柳,云髻峨峨,白色衣裙随风而动,若白莲出渌波。
在吴天见过的所有女子中,就身段和肤色,只有伊莲可与之媲美。可惜她脸上蒙着薄纱,只隐隐可见其脸若银盘。若与伊莲相比,谁更美一些,在没见到脸宠之前,实难判断。
吴天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此女子。那女子笑着道:“公子真是贵人易忘事啊!不记得小女子了,总还记得你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吴天仔细打量起那女子来,实在无法与那日在西湖中遇到的女扮男子的女孩想比较,便疑惑地问道:“你是西湖上的那个假小子?”
那女子道:“正是小女子!你还没答我呢,这么急着赶路,要往何处啊?”
吴天见到漂亮女子,顿时来了兴致,打趣道:“从来处而来,往出处而去。”
那女子轻笑道:“来处是何处?出处又是何处?”
吴天道:“来处是天上,出处是凡间。”
那女子鞠躬作揖道:“幸会!幸会!想不道公子竟然是天上的神仙!小女子便是地仙了。既然是天仙遇到地仙,相请不如偶遇,今晚月亮不错,便陪我逛逛杭州夜景如何?”。
吴天被陌生美女邀请夜游杭州城,如此好的桃花运,哪有拒绝之理,顿时忘了要紧之事,便道:“走走无妨,小姐,请了!”
繁华热闹的杭州城门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吴天与那女子并肩往城内走去,后面跟上来一杏衣小鬟。
女子在杏衣小鬟耳语一阵,那小鬟依依不舍地离去。吴天突然想起此女子曾经说过她住在杭州听潮楼,看到她如此姿色,便问道:“莫非你是闻名天下的听潮楼楼主?”
那女子嫣然一笑道:“那都是些虚名,倒让公子见笑了!”
吴天施礼道:“楼主说笑话!我这种无名之辈,能与楼主并行,实在是万幸之至。”
那女子道:“叫小女子楼主,公子太见外了,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小女子姓梁,名秀秀!公子叫我秀秀便是。”
吴天问道:“秀秀小姐,这么晚了,不知从何地而来?”
秀秀笑道:“呵呵!公子不肯告诉我欲往何地,却问起我的去向了。告诉你也无妨,我刚从紫竹园会友回来。还没请教公子的大名呢?出去不肯说,不会连名字也不肯告诉小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