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份,高温已经席卷了全国,此时我正在省道上卖力的蹬着双腿,保证*自行车的动力,炙热的空气让像微波炉一样炙烤着我干涩的喉咙,汗水不停的从我的毛孔中渗出,最后汇聚下巴,然后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到干燥的空气中,我不得不经常停下来喝点自制的盐水饮料,以补充体内水分与盐分的流失,可是我的脚掌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需要保持骑行的频率,掌握好这种节奏,平稳呼吸,让新鲜的空气充满我的肺腔,像一部精密的仪器运转着,调动全身肌肉,让每个细胞充满活力,这样才能尽快到达临海市。
骑行可是份体力活,讲究的不仅仅是身体的耐力,还有精神上的坚持和享受。网上的朋友曾经告诉我:骑行是一种享受。当然,经历过长途骑行后屁股的麻木**后,你才会真正明白享受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吃过的酸梅糖,用你颤栗的口腔融化掉酸到舌尖的酸味,你才会品尝到它内心的甜蜜。有些人只会在自己的圈子内打转,然后对别人说出自己的山地车多少多少钱,什么什么型号。说真的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这总让我感觉那是为了车而骑行,而不是为了骑行而骑行,我一直赞同车行合一。想想自己用双脚踏遍神州大地的壮丽河山,南国的锦绣河川,xizang风土人情,北国的西风瘦马,东海沿岸的蓬勃朝气,这一切呈现在你的眼前将是多美妙的事情。
其实这也没什么,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就像男人和女人,他们有很多共同点,当然区别也很多,比如放水的姿势。说了这么多废话,我还是介绍下自己吧。鄙人佟三强,家里排行老三,上有哥哥姐姐。刚认识我的人都会说:你好幸运,有哥哥有姐姐,一定很受宠溺。或许是因为现在独生子女多了,让他们情不自禁的羡慕那些从小有哥哥姐姐照顾的人。我对此只能一笑了之,因为父母为此也付出了代价。让我哭笑不得的是还有一些人会问:你已经有了哥哥和姐姐了,家里为什么还会要你。是啊,我也问过老爸,可他总是用旱烟杆敲我的脑瓜,说我的脑瓜还没熟透,欠敲打。数次狼狈不堪的失败后,对此事的兴趣已经很淡了,也许不知不觉长大后,有些事情不用解释,自己就会释然。
“EverytimeIlsavetoheadoutontheroad…(每次当我上路)”正当我沉寂在回忆中,手机传来莎拉蔻娜的那首《EveryMomentOfMyLife》。
“佟哥,啥时候回来,回家相亲的感觉咋样!”按下耳机免提键,传来祁建特有的闷骚电波声。祁建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因为我带过他,所以平常叫我佟哥。
“刚上省道,还得四五个小时。相亲的事别甭提了,一言难尽,回去详细跟你说。”
“哈哈,不会又是骑自行车吧,你可真会折腾。”祁建不用想就能猜到我是骑自行车回家的。
“没办法,说好了明年去拉萨,现在得多锻炼,你可是跟我说好的,到时候可别耍赖。”想想祁建臃肿的身材,我不禁用戏谑的口气回答到。
“都啥时候了,哥们,今年是2012,还明年呢。”
“去你的,有功夫想那玩意,还不如考虑怎么多跑几个单吧。先挂了,骑车呢。”
“嗯,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挺喜欢这句话,不是因为近乎我的处境,而是那种迟暮之年的沧桑感,让我内心不禁泛起一阵共鸣。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性格分裂,有的人会说我幼稚的像个孩子,有的人却说很成熟。来不及想这么多,历经五个小时的骑行,我已经到西海公寓楼下,在这里我们四个人租了一间三室两厅的房子。把自行车锁到杂物室后看了一眼泛着血红色的夕阳,开始了我的爬楼活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五楼,把钥匙对准锁孔,听到锁簧传来‘嚓嚓’的摩擦声,一种异样的感觉爬上心头。‘啪’的一声暗锁打开了,随着铁门低沉的‘吱呀’惨叫后,门框与门之间打开了一条细缝。屋里似乎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我靠,又出去泡妞去了么,也不知道给我接风洗尘。”心里抱怨之后,提着旅行包走进屋内。由于刚才楼道有灯,而现在进入漆黑一片的屋内,眼睛的瞳孔还没有调节好,所以还不适应,像瞎子一样什么都不看不到。
‘扑棱棱…’,刚关上门,手还没来得及摸上电灯的开关,从我的正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物体快速翻动的声音。由于是在封闭的室内,我同时还可以感到一阵阵轻柔的风扑到我湿漉漉的脸上,加快了汗液的蒸发,让我感到一阵凉爽。此时我可没心情去享受什么狗屁柔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可我我还没来得及去寻找前面麻烦的源头,脚上突然传来湿漉漉的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舔我的鞋,因为是夏天,我穿的是带有透风网的运动鞋,所以能明显感到某种液体流淌到了我的袜子上。
“噢,法…!”这种欢迎方式真是让我受不了。
“噢…噢…噢…”我还没来得及说‘克’这个字,前方又传来奇怪的声音。
‘啪’,我真的受不了了,疲倦令我的耐心早已消磨殆尽,猛的打开了白炽灯的开关。惨白色的灯光闪烁数下后,整个房间充满了耀眼的白色,我眯了眯眼。懒得低头看脚下,挤开腿边的‘热狗’,直奔前方‘大乔’、‘小乔’所在的袖珍版秋千。这俩家伙可不傻,‘扑棱棱’的扇着翅膀,开始满屋子打转,嘴里还不停的叫喊:“法克,法克!”
忘了介绍,‘热狗’是我们大家合伙抱养的金毛犬,才六个月大,有点调皮,是祁建哥哥的朋友送给我们的。而‘大乔’、‘小乔’是两只牡丹鹦鹉,虽然一公一母,但是对于名字的决定还是全票通过,再说他们也没有否决权!
“让我抓住一定**你们的毛。”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有翅膀的就是大爷,真拿它们没办法。
“毛!毛!毛!”它们一边兴奋的叫嚷着,一边满屋子打转。看来卖鹦鹉的老哥说牡丹鹦鹉不适合心脏病患者和高血压患者饲养真的没有错,它们很喜欢热闹,同时我庆幸只买了一对!
忽然,我的心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的攫住,肾上腺素分泌加快。肌肉与关节甚至出现抽搐现象,因为从前面的冰箱上,我发现身体的右后方有一个人形的物体,静静的站立在墙边。紧张的感觉甚至让我忘记了呼吸,密密麻麻的细汗布满了脑门。
“你在那干嘛呢。”我还没来得及舒缓内心的紧张,身后传来祁建的声音。
“呼哧,呼哧!”我顾不得回答祁建,猛的大口吸气,尽量让肺泡接触到更多新鲜的空气。人吓人真的能吓死人啊,平常我胆子没这么小,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一惊一乍的,诡异的让人快崩溃了。
“没什么,刚回来,有点累。”我慢慢转过身,看到祁建正在**惺忪的睡眼,“你怎么跟鬼一样走路没声音,我先去洗个澡,身上黏黏糊糊的很难受。”说完走进浴室。
“嘿嘿,二师弟说今天请客吃饭,你快点洗。”外面祁建没有理会我的抱怨,“靠,这个铁公鸡,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准没好事。”我一边脱掉湿漉漉的衣服,一边接祁建的话茬。
“谁知道呢,反正不吃白不吃,他现在刚下班,应该已经等着我们了,我先去换衣服。然后我们一起搭车去嘉年华。”
“知道了。”
‘大乔’、‘小乔’依然在外面叽叽喳喳的闹腾着,而我已经洗完了。
挠了挠下蹲在浴室门前的‘热狗’的大头,回到自己的屋子换上干净的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哇哦,这感觉真棒,舒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