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依旧高高悬挂在天空,散发着它的光芒与能量。一些事情改变了,而一些事情一如既往。现在,好好活下去是我们内心唯一的愿望。
“野猪,快到了!”骑行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那座折射着出五彩斑斓色彩的巨蛋造型车站仿佛在向我们招手。也许是因为到了人烟稀少的郊区,周围并没有丧尸的身影。但是车站周围横七竖八泊了不少车,而且还有几辆警车夹杂在其中。我们俩相互望了一眼,从山地车上跳下,把车锁到车站外围的护栏上,然后直奔车站入口。当我们到达入口时,从透明的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的额地板上有数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售票口的玻璃窗、自动售票机、地板到处血迹斑斑,就是没有活人的迹象。顿时我的心如坠冰窟,一种绝望涌入心头,我真的不知道现在可以做什么。
“嘘!”野猪突然竖起食指做噤声状,并且轻轻的推开入口处的玻璃门。看到野猪屏气凝神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发现,我也无心抱怨了,轻轻的跟随着野猪的脚步进入售票大厅。不过当我们双脚踏上售票厅光滑的地板上时就后悔了,因为地上四肢扭曲的死尸,血迹斑斑的玻璃把我们俩都快折磨崩溃了。有的尸体还死不瞑目,眼球上翻,如同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正当我已经挣扎在崩溃边缘时突然听到一丝异响,飘忽不定,犹如来自九幽之下的哭泣。
“喂,这边!”我拍了拍野猪的肩膀,然后指了指挂有候车室字样的方向。
“嗯!”野猪也已经确定了异响来源的方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我们俩一起压低脚步声,悄悄地左拐进入一条走廊,顺着候车室牌子的方向右拐,然后看到了一扇标有候车室字样的双叶木门。此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声音的源头就在门的后面,但是很噪杂,根本听不清是什么在发出声响。
“进不进?”确定一切后,野猪回过头征询我的意见。双叶门的玻璃是毛玻璃,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本来很危险的事情现在反而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进去看看,情况不妙就快跑,我就不信还能遇上变态丧尸。”说是一回事,做就是另一回事了,我手心的汗就足以说明一切。
“嗯!”看来野猪此时和我的心境一样,说完他右手紧握钢管,左手轻轻推向左侧的门。看着他顺着鬓角滴下的汗珠,我环顾一周,把唯一有攻击性的旅行杯抓在手中,此时管不了那么多了。
吱呀一声轻响,野猪推开一条门缝,当他通过门缝看向里面后,像被人施了魔法一样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门前,甚至不知不觉的把整个左门打开。这时我也已经可以看清门后的世界:不远处的候车厅内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依偎在襁褓里的婴儿,躲在父母怀抱里的儿童,眼神中布满惊恐绝望的少年,捶胸顿足的大人,头发雪白的老人。在此之前我已经考虑过所有我能想到的可能:无数只丧尸,凶残暴戾的外星人,一道让我从这个噩梦中醒来的金光等等,可我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是人,不是丧尸,因为他们眼神中大多流露着痛苦、绝望的神情。
“别动!举起手!”我和野猪正沉浸在这巨大的反差中时,眼前突然冒出几个身着橄榄绿武警制服,端着85式冲锋枪的人。
我们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慌忙举起双手,手中的钢管和水杯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是眼前的几位武警战士丝毫不为所动,依然警惕的盯着我们,我甚至可以闻到85式冲锋枪的枪油味。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到眼窝,然后滴落到围在脸庞的毛巾上,此时我才想起我们俩戴着骑行头盔、防风镜,捂着毛巾应该像电影里打劫的。我一边紧紧盯着他们的眼睛,一边轻轻扯掉骑行头盔和毛巾,顺势努力挤动面部的肌肉露出微笑示意我没恶意,然后说:“我们是好人,我们没做坏事,我们只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难。”野猪在一旁用力的点头,示意我说的没错。
听我说完后,最左边那个戴着鸭舌帽矮个武警对着旁边那戴有中级士官肩章的人说了些什么,中级士官点了点头,然后举起右手掌示意所有武警放下枪。我和野猪的衣服此时也已经被汗水打湿,从鬼门关刚走了一遭的感觉让谁都不会好受。
收好枪的武警警惕的看了我们几眼,然后散到候车室门的两侧,只剩下那个中级士官转过身去走向人群,这时候我才发现人群周围还有七八个武警,全都穿着防弹背心,端着81步枪。看着那些端着步枪、冲锋枪的武警,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这惊心动魄的半天逃亡值了,看来上天还是眷顾我们的。
“你好,长官!”可是想来想去心中还是有一点疑惑,我不得不叫住了前面的士官,希望能得到些我想要的答案。
“叫我?”那位士官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说回答道?
“嗯,我想问这个城市发生了什么事,这个车站是避难所还是撤离据点?”从他的言语中可以听出他似乎有点不耐烦。
听到我的问题后他显得很烦躁,顿了一下,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我很忙,让小李告诉你。小李,过来下!”
“到!”循着声音可以看到刚才那个比较矮的武警从候车室门侧一路跑不过来。
“安抚一下他们。”那个士官没有再多说,转身径直走向人群。
看着那个士官远去的身影,一丝不祥的感觉在我心中蔓延。
“你们好,我是李岩,他们都叫我小李。”小李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唤醒,此时的小李已经把鸭舌帽摘下来挂在了腰上,精神的板寸露出一块青森的头皮,从他憨憨的笑容中可以看出来他是个比较淳朴老实的人。“你们别介意,现在是非常时刻,刚才对你们的举动也是迫不得已。”
“呃,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好么。”看来他以为我们被刚才的情景吓到了。
“只要不是国家机密,我尽量告诉你们。”他回答我一边把我们领导角落里。
“呼…那好吧,这个城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长呼一口气,抛出了现在我和野猪最想知道的事。这就是国家的战士,这个时候他都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的国家着想,虽然也许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恐怖分子袭击了这里,释放了某种病毒。”说到这里,小李面色凝重,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相关部门没有采取措施么?”我不得不接着抛出我心中疑问,我想现在的我一定是十万个为什么。
“我们接到上级通知,守住汽车站作为撤离据点,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来接应我们。”说到这里小李脸上也露出了无奈与苦笑。
“就你们这些人么?”
“其它大队都接到了不同的任务,我们大队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也损失了不少人,那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我从来没想到人会这么可怕。”说着小李的已经眼睛微微泛红,是经历过什么样悲惨的事情才会让一个坚强的战士这样?
“难道没有与上级联系么。”我说出了最后一个疑问。
“他们让我们守住车站,这是最后一个命令。”小李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怀中已经磨得发亮的81步枪,一边无奈的回答我。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我想小李口中所谓上级的命令几乎等同于告诉我们自己想办法救自己,也许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此时我心中有种预感,这次灾难绝没有恐怖份子投毒那么简单,我从来没听说过哪种病毒可以把人变成死不死活不活的食人魔。而且范围不是一个小小的临海市那么简单,也许是全国,也许是全球,就算大家最为熟知的基地组织也没这个本事吧!天外来客?外星球入侵?我想破脑袋也找不到答案。
抬头看着不远处那黑压压的一群人,这么多人少说也有上千,光吃喝拉撒就是个问题。对了,食物和水这基本的东西我咋没想到呢,都怪我潜意识里一只以为这一切只是个意外,慢慢的一切都会变好的,可是从目前情况来看。糟糕透了,似乎已经无法挽回。
“我们有食物和水么?”我焦急的看着小李说。
“没,没有,队长为此伤透了脑筋,没有食物和水,这么多人根本撑不了几天,更何况还有儿童和老人。”小李抬起头,望着不远处人群中那个士官喃喃道。
说到这里,我已经理解那个士官队长的刚才的行为,他们凭借着手中的武器完全可以自行驾车离开这个城市,但是他们没有。无论是因为军人的使命,还是因为作为人的情义两字,这都让我钦佩不已。还有,在这个车站不仅仅面临食物的难题,还有潜在丧尸的威胁,关键是我清晰的听到人群中不时传出咳嗽声,虽然我不敢确定,但是咳嗽与变成丧尸肯定有一定联系。
正当我和野猪商讨着该去还是该留,人群那边突然发出一阵骚动。
“有人晕倒了!救命啊,有人晕倒了!”一阵尖锐的呼喊声从人群中传出来,发生状况后,那个武警队长一边招呼武警守住人群边缘,一边带着两个武警走入人群。我和野猪闻声也悄悄地溜了过去。走近一看是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时尚的染着金发的女人仰面朝天,横卧在候车室座椅上。她旁边半跪着一个打着鼻钉,画着烟熏妆的时尚女郎,那香水味隔着数米远都能闻到。
“怎么了?”武警队长扫了一眼金发女问到。
“这个臭女人,抢了我们的巧克力和水不说,还动手动脚,我们家珊儿被她猛力一推,就这样子了。”鼻钉女一边指着不远处一个穿着朴素、怀抱一个模样清秀女孩的大婶,一边站起来恎爹声爹气的往武警队长身上靠。
“不是啊,长官,你得给我做主,这巧克力本来就是我们的,是她们想要抢我的东西,是她们诬陷我。这是我前几天孩子她妈从外地带给孩子吃的,我都没舍得给孩子吃。”那个大婶一边解释,一边抹眼睛。
“你瞧瞧,多么会演戏,大娘您是中戏毕业的吧!几块巧克力您就掉眼泪,还从外地带过来,说出来鬼才信,几十块钱的巧克力还从外地带,难道是从欧美坐飞机带来的么!”鼻钉女一边向周围人群做委屈状,一边指着大婶恶狠狠的叫嚷着。
那位大婶只是低头抱着女孩抽噎着,似乎已经无力争辩。不过事实很明显,肯定是那俩时尚女郎见穿着朴素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好欺负,所以趁乱想要捞取点好处,在这种人心惶恐、资源短缺的时段发生这种事情很正常。有句话叫做金表其外败絮其内形容她俩最合适不过了。
“俩贱人演的还挺入戏,我最恨这种表里不一,关键时刻卖弄可怜获得别人同情的女人。”这时候后面的野猪也看不惯了,只见野猪撸了撸袖子,想要上去伸张正义的样子。
“住口,你先靠一边站着,小张你过去看看那位女士怎么样了!”武警队长不等野猪出手一声大喝叫住了鼻钉女,并对旁边的一位武警战士吩咐到。
“是!”那位武警战士轻轻走向躺在座椅上的金发女,而那个鼻钉女不知道是被武警队长吓到了还是害怕其它什么,站在一旁噤若寒蝉,紧张兮兮的看着站在金发女旁边的武警战士。
叫做小张的武警战士用手背轻轻触了金发女的额头,然后拨开金发女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睛,然后又看了看金发女的嘴巴,最后用食指和中指放到她的脖颈处停留了几秒。
“队长,她好像不太正常,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叫做小张的武警战士检查完后转过身对武警队长汇报到。不过他似乎没有什么确切的结论,对此还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他本来以为金发女肯定是装的,过去吓唬吓唬就会露馅自己醒来,不过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
“怎么了?”武警队长当然知道小张的能力,其实他和小张的想法一样,因此也感到有点意外,皱了皱眉问到。
“她的额头挺烫的,瞳孔涣散,而且牙龈大量出血、脉搏很急促。”小张如实回答。
武警队长微微皱眉然后缓缓低下头,似乎正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
嗡嗡…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仔细听这由远及近的嗡嗡声好像就在车站不远处。
“看,在那里!”突然人群中一个人指着玻璃外狼藉不堪的停车场上空喊到。
我们循声望去,一架红白涂装的飞机从停车场掠过,并且由西向东掠过,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是直-11多用途直升机。”野猪在我后面轻声道。
“你对直升机很熟悉?”我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这架直升飞机抱有希望,回过头问野猪。因为我们人太多了,飞机是不可能降落的,初步估计它是来侦察这片区域的。
“我不熟悉,就是曾经对军事方面痴迷一了段时间。”野猪招牌式的挠了挠头顶的那一绺头发,憨憨的笑着说。
“等等我们啊,等等我们,我们在这里!”这时人群已经开始发生骚动了,很多人开始涌向通往停车场的检票口,站在那里警卫的武警战士由于势单力薄、不能动用武器,早就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都安静,安静,别激动,大家都回来!快回来!”武警队长的大喊早已被淹没在人声鼎沸的人群中,现在武警队长最担心的就是引来一些失去理智的‘人’,也就是那些丧尸。不一会儿已经有数百人跑到了停车场对着已经离去的直升机挥舞着手臂,可惜直-11越飞越远,渐渐的消失在阴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铅灰色的乌云遮住了天空。
我和野猪周围的人早已跑光了,可是突然感到后面冒出个人,刚转过身体,只听呜的一声低吼,一个混杂着奇香水味的柔软肉体撞到我的怀里,原来是那个金发女,不过我可无心享受这份旖旎。因为她的血盆大口已经向我靠,我本能的伸出双手架住了她的。此时她灰白色的眼珠和流着血的嘴角、鼻孔,完全呈现在我的眼前。
“野猪,帮我!”野猪回过头,看到我的处境,被吓了一跳,慌张的看了下四周没有合适的工具,只好抬脚用力踹向金发女的头部。也许是头部受到重击,她松开了双手一屁股跌倒在座椅上,而我此时早已拉着野猪一溜烟跑开了。不巧的是那个鼻钉女还在她旁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好像是知道追不上我,金发女抬头看到站在旁边双手捂着嘴鼻不知所措的鼻钉女,抓住鼻钉女的左腿张开血盆大口用力咬了下去,然后只听鼻钉女啊的一声惨叫,被金发女连带着丝袜撕下了一大块肉,血水顺着丝袜染红了她的左腿,肉丝也变成了红丝。
不远处包括小李在内的几个武警战士看到这边发生了状况,抱着81步枪跑了过来。
“住手?”看着还在不停撕咬着鼻钉女的金发女,小李端起手中的81步枪瞄准她大声喊到,其余的武警也已经包围了她们俩,端着步枪,大声警告金发女。但是金发女对别人的呼喊似乎不在意,不停地撕咬着鼻钉女的腿,鼻钉女的左腿关节处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没有了力气,刚才还哼哼唧唧的鼻钉女已经没有了动静。
啪,一声脆响,金发女的额头上多了一个血洞,血水混杂着白色的浆状物顺着伤口潺潺流出,闻声而来的武警队长毫不犹豫的对准了金发女射击,然后他看着惨不忍睹的两具尸体说:“她们都被感染了,人群中也有很多感染者,这里也不安全了。”
“啊!”我们这几个人正紧张的看着一脸疲惫神情的武警队长,身后突然传来了尖叫声。原来是跑到停车场里的人群中也有人发生了昏迷。武警队长回头看着人群,喃喃道:“没有办法了,感染者太多了。”然后他转身对着小李那几个武警战士说:“你们快离开这里吧,有枪,你们生还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队长!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小李的看着队长这么说,神情有些激动。
“啰嗦什么,你们还年轻,还能多活两年。现在总部也联系不上,你们尽可能的离开这个城市。”武警队长板着脸孔大声喝道。
“队长,我…”小李还想争辩。
“这是命令!”武警队长拿出了杀手锏。
“啊,救命!啊…”该来的终于来了,停车场的人群传来尖锐的呼救声,而且规模越来越大,整个人群都陷入了恐慌中,很多人慌不择路的跑向外面,还有一些人开始往候车室涌,由于人太多太乱,守在门口的武警战士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该开枪,刚一犹豫的功夫就被人群淹没了。不一会儿整个候车室都充斥着凄惨的我们也被杂乱的人群冲散了,我和野猪看着正在发呆的小李说:“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拉上小李我是有私心的,找一个带枪的人在身边,起码会有安全感。
小李看了我一眼,然后看着不远处正在大声呼喊维持秩序的武警队长,点了点头。
哒哒哒,突然传来一阵步枪射击的声音,有的武警已经开始开枪了,看着四处逃散的人群,不时传来的低吼声,情况已经完全失控了,不一会儿这里将变成一个屠宰场,狩猎者是‘人’。猎物是人。
“走吧!”野猪有点紧张的看着我提醒到。
“嗯!”说完小李和野猪迈开脚步向通往售票处的双叶门跑去,我转过身子刚想跟上去,忽然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角落:那个大婶已经躺在了地上,女孩跪坐在她的身旁摇晃着她的身体,但是大婶丝毫不为其所动。我知道,大婶也被感染了。
“跟我走,快点!”看着面前跪在那眼中噙满泪水的女孩,我低声喊到,本来不想节外生枝,但是我不想一个还在豆蔻年华的女孩就被一群嗜血如命的丧尸撕成碎片,那样恐怕谁叫也会不安,所以我打算带她离开。
女孩抬头怯怯的看了我一眼,清秀的脸庞布满两道泪痕。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低头看着她的亲人,嘤嘤抽泣起来。看着大婶的睫毛动了动,我不想再浪费口舌,一把抱起女孩,把她抗在肩膀上,然后一路狂奔跟上野猪他们。野猪看到我扛着个女孩跟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我做的对。小李显然还没完全释怀,只是挥了挥手说:“我可以开车带你们离开这,走吧!”说着晃晃了手中汽车的钥匙。
我和野猪对视一下,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希望。而那个小女孩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也知道她的亲人会变成什么样子,渐渐变的很安静,牵着我的手跟着我们跑,咬着嘴唇一步一回头望着身后疯狂嗜血的人群,那里有她挚爱的亲人,可是永远都不会再相见。
出了售票厅,走到一辆警车前,小李缓缓转过身子望着候车室的方向,用力的敬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