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雨了。”从昨晚就已经昏暗的天气,此时已经演绎到极致。我站在丘陵的半腰,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如果此时来一阵暴风骤雨,对我们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它会让我们前行的脚步更加艰难,雨水冲刷后的泥土会让我们举步维艰,运气不好遇到大暴雨、山洪什么的。说不定就交代在这了。
“啊!”一道划过半个天空的闪电让与臧胖子一起的张小姐发出颤抖的尖叫。
“嘘!”空旷的野外让张小姐声音传得格外远,李昂波仍不住提醒道。
“实在不行塞住耳朵。”司李察示意臧胖子自己处理,不要连累大家。
臧胖子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身边瑟瑟发抖的张小姐,示意她不要再发出叫声,张小姐拢了拢衣领,面带恐惧的点了点头。
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琐事,看来想要了解一个人,只有在危难时刻才是最佳的选择,这句话适用于每一个人,包括我。
“那里有一个村子。”李昂波指着不远处丘陵半腰上一片建筑物说。其实周围的地理环境称得上优越,但是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会贫富差距,眼前看上去破败的村庄就可以证明这一点,相对于临海市这里显得异常寒酸。东部沿海地区都是如此,更别说一些偏远的地区。这时候真应了那一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仅人如此,发展也是如此,有条件的搬条件,没条件的你就听天命吧。
“那里似乎有很多丧尸。”Queenei的眼神异常犀利,一眼看出村落里横七竖八不少尸体,偶尔有诈尸的站起来活动下,然后找个角落重新躺下静止不动。
“装死人,厉害。”野猪的话总能让我翻白眼,它们本来就算死人。
“可能是嫌自己的墓地不够好,起身换个地方。”我调侃道。
“真不明白那些疫情是怎么传染的,像这个比较偏僻的地方都可以爆发疫情,而我们没有事,是外在原因还是本身原因,还是两者都有。”史东的话让大家沉默良久,这个一疑问已经困扰大家好久了,真的,这一切如同噩梦,似乎只能用梦来解释。
“也许村落里能找到一些食物。”臧胖子就知道吃,不过说实话工厂里的混乱让我们丢失了不少东西,除了Queenei的帆布包和野猪的两个背包,其它的东西已经遗失,也没人指望回头在丧尸堆里找回,所以食物也是眼前的一大难题。臧胖子这个吃货提醒了大家,不过到时候没人指望他去冒险,他才会腆着脸说这句话。
“找到了也不知道能吃不。”小宜抿着苍白的嘴唇,小声道。小宜我见犹怜的表情让人充满了保护欲,司李察见状上去扶住小宜的肩膀,表示自己的关心,见机行事果然是泡妞的一大准则。
“绕过去吧,尽量找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保持充沛的体力才是我们活下去的前提。”李昂波看了一眼Queenie,用商量的口吻。
“去对面那座山的树林里,树木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安全的栖息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Queenie的最后那一句话让我想起了那双怨毒的眼睛,不知道它是否还活着。液氮罐的爆炸让巨人成为一堆血肉模糊的肉块,四肢支离破碎,液氮汽化形成的低温让它彻底死透。
“这事有点棘手。”我搓了搓双手,盯着灰蒙蒙的天空,用只有我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走吧。”大家迈着沉重脚步,踩踏过后腾起的昏黄的尘土黏着在裸露的皮肤上,异常的干燥。
咔嚓!咔嚓!
哗啦啦…
“靠!”
“MD!”
大家的咒骂表示此事内心有多么糟糕,豆子般大小的雨水砸落到泥土上,腾起阵阵尘土,用不了多久下山的羊肠小道就会成为泥泞不堪的危路。
“快点!加快脚步,你们这群没吃饱饭的混球!”Queenei可不在乎你们是谁,她只想提醒大家乌龟般的速度只能吃灰尘!就算Queenie不开骂,大家也会被求生欲望鞭策着。“嗨!想被丧尸抓住当做午餐么!”Queenie对着最后面的小宜吼道。
“我…”小宜委屈的泪水在眼中打转,咬住嘴唇,一言不发的尽力跟上大家的步伐。
“请你不要随便对别人大吼,这不太礼貌。”司李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停下来抹着脸上的雨水道,哗啦啦雨水几乎盖住了他的声音。
“去你的礼貌,你打算跟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行尸说午安么!如果不能那就闭嘴!”Queenie可不是吃素的,不过危难中的强势并不一定被所有人理解,眼前的司李察就是例外。
“她是一个女孩子!”司李察指着小宜,大声吼道。
“噢,是么!要么你帮助她跟上大家,要么你们留在这喝中午茶吧!”Queenie突然放低声音,一字一句在雨幕中依然清晰可闻。
雨水顺着司李察的脸颊汇聚到下巴,然后一滴一滴滴落到胸襟上,他紧握了拳头,然后走到小宜身旁,两个人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到,只是感到有点无奈。
“Queenie,其实…”我上前两步,拉着Queenie白嫩的手指,入手竟然有一丝粗糙感,长时间的锻炼让Queenei的手并不是那么细腻,但是反而给我一种充实感。
“闭嘴。”Queenie棕褐色的头发完全被雨水打湿,紧紧贴着她白净光滑的额头,长长的眼睫毛上挂满了水珠,也许是雨水带走了身体的温度,使Queenei的皮肤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忽然一种奇特的感觉在我心头蔓延:Queenie也是一个女孩子,她并不是机器,她不是一件武器,她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一直以来我把她当做无坚不摧的利器,那是我感觉上的错误,在这个雨水肆虐的雨幕中我抓到一了一丝未曾了解的东西,这种东西弥足珍贵,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轻轻把Queenie揽在怀里,让她的头部舒服的靠在我的肩头。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无暇享受Queenei凹凸有致的身材,我只是想要她感受我内心的温度,我的心跳,我的热量,我的一切。渐渐地,我感到Queenei冷冰冰的躯体温度慢慢的上升,最后化为一团火热,随后是有力的心跳,甚至我可以感到两人的心跳消融到彼此的节奏里。
“谢谢。”Queenei轻轻离开我胸膛,嘴唇在我耳边留下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词。她湛蓝色的大眼睛布满水汽,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什么其它东西。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一分钟内,但是我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大家行动起来吧!”胡子李叔提醒大家,把各位从惊愕中唤醒。
雨水能够带走我身体的热量,却无法带走我身体的希望。
呼哧,呼哧…
甩掉粘在鞋子上的泥土,踏上前面的一块岩石,然后拉了一把后面的李美丽。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是依然阴霾的天气告诉我们形势依然不容乐观。已经有数个村落被我们抛在身后,眼前除了连绵起伏的丘陵,就是一望无际的绿。
“已经没有村庄了,不过零零星星还有几个小屋。”野猪长在最高处的岩石上,望着群陵环绕的四周道。
“那是看山或者种植户的临时歇脚处,我们可以到那里躲一躲。”我舅舅就在山顶看山,所以多少我还了解一点。
“走吧!”长时间耗费大量的体力,让李昂波也有点吃不消,唯一看不出疲惫的就是Queenie,看样子她以前肯定吃过不少苦,无论是什么原因,那一定是段难以遗忘的经历。
吱呀…
破旧木门上的锁被野猪一斧头给敲掉了,打开门后一股霉味扑鼻而来,这间石屋虽然不足二十平米,但是能够提供足够的位置给我们休息。而且它足够结实,暴雨过后,地面依然干燥让我们不用担心休息时被淋成落汤鸡。
分完了食物后,野猪告诉我现在的食物只够维持所有人一天,一是因为人太多,二是食物没有得到补给,吃一点少一点。
Queenie咬了一口干硬的面包,用力嚼了几下咽下去,我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席地而坐,然后把水地给她。她平静的表情让我怀疑者面包是不是很美味,不然她应该会皱起可爱的眉头。
“我吃过好多比这难吃很多的东西。”Queenie看出我的疑惑,接过水喝了一口道。
“大家可不这么认为。”尤其是臧胖子一家难以下咽的表情让我对Queenie愈发好奇,可见平时多吃点苦有好处。
“我去过非洲,拉丁美洲,南亚,中东等等很多条件恶劣的地方,在那里我学会儿如何生存下去,相比那些事情,我感觉这都是小儿科。”Queenie咀嚼着干硬的面包,眼睛直视前方,似乎回忆起很多往事。
“那为什么要去那样的地方。”我很好奇Queenie这么漂亮的人儿怎么就这么喜欢看上去男人才会去做的事。
“我喜欢挑战,其实很多情况下是我父亲教我该如何做。”Queenie耸了耸肩,然后微微倾身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缓缓道。Queenie性格就是直爽,虽然我不太确定她是不是喜欢我,但她的动作总能让我想入非非。
“你爸爸真够疯狂的。”传说中的狼爸么,似乎有点狠,而且从Queenie的身手上来看,她的父亲打算培养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社会精英。
“是的,如果他不够疯狂,我也不会像现在这幅模样。”Queenie模样让我猜不准她到底是不是喜欢现在这种状态,不过我是异常喜欢加欣赏。
“是啊,你的年龄应该是在校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与朋友听音乐会、演唱会,或者与男性朋友约会、喝咖啡什么的。”我放松自己的肩膀,让Queenie倚的稍微舒服点。
“嘿!得了吧,我不喜欢笼子里一样的生活,我喜欢冒险!我喜欢大自然,我喜欢无拘无束!我可不想变成笼子里的怪物,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做一些白痴才会去做的事。”Queenie的话让我想到了笼子里的金丝雀。
“一样。”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