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不停地朝章海挤压过来，他瞬间让时间停止，逃离开空间压缩的威胁。
“住手！”是铁块的声音，“金光，我不管你和这小子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我不允许你这么做。”金光圣母停止攻击，笑着看向铁块。
“这小子我很喜欢。”铁块的话倒让章海打了一个冷颤。
“哎呀，不死鸟先生，现在我很难办哟。”金光圣母貌似为难地看向被铁块压制着不能动弹的现代，“这家伙是我上司啦，他的话我没办法不听。”
“你骗我！金光圣母，你骗我！”现代更为用力地挣扎起来，可是这样的挣扎在铁块的身躯面前根本就是徒劳的，“你们都在骗我！章海，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杀了舒宜！是你让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章海，混蛋，章海！”他用尽全力宣泄着自己的愤怒，这愤怒是对章海的，其实也是对他自己的。
“现代……”章海红着眼睛走过去，张现代看到章海靠近他，几近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啪！”面对不停叫骂着的张现代，章海第一次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他妈给我清醒点！”现代的脸颊立刻肿了起来，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张现代垂下了头，他不再挣扎，就像一只松了弹簧的玩偶一样安静下来。再一次抬起头，他的眼神里仿佛有了些理智，一阵冷笑声从他的嘴里传来出来。
“懦夫。”他低低地骂道，“松开我，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铁块并没有对他的话产生仍和反应，依旧紧紧地架着他不放。
“金光，叫他放开我。”他又看向金光圣母，金光点了点头，铁块这才将他松开，他一下子瘫坐在地板上。
“现代，你到底想要我问什么？”章海同样定了定神。
“章海，你不觉得奇怪吗。”现代并没有看向章海这边，语气很冷。
“什么奇怪？”
“你和舒宜的关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为什么？”章海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从一开始，你们之间就没有正常情侣间的亲密。说是走到了一起，可是怎么看都让我觉得别扭。后来你和我解释监督者这件事的时候，我就越是觉得没错，你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可言。是你的任性拴住了舒宜的手脚，因为你是个没担当的懦夫，所以舒宜才会一步不离的跟着你。是你，是的，是你，是你在我的面前阻碍了我，我本来可以，我……”
章海莫名其妙地听着这些话，好像体会到了一些什么，可是又完全弄不明白：“现代，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混蛋！”张现代终于扭过头看向章海，他的眼睛里喷着怒火，“没错，我喜欢她，我喜欢舒宜。不过我本以为她和你在一起才会幸福，你会永远站在她身边，保护她，可是我错了……我错了！”愤怒终于转换为悔恨，悔恨的眼泪夺眶而出。
章海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呆呆地看着现代，这个从小就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好朋友，兄弟，家人——这一刻却变得很陌生。他开始反省自己的迟钝，他喜欢她，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现代，我想你搞错了，”章海对自己的感情有话要说，“是的，我曾经害怕她作为一个非人的身份，我也怀疑过她对我的感情，你应该不知道，我曾经因为是否要去救你而和她短暂的分手过。”
“但是只有一点我想是不用怀疑的，那就是我与她之间的信任与依赖。这是相互的，现代，也许作为你真的无法看出什么，不过事到如今虽然只有我，只剩下我这么说，不过还是要告诉你，我深爱着李舒宜，就是这样。对不起了，不论你承认还是不承认，现代，也许我真的是如你所说的一个懦夫，但是我已经先你一步追到那个女孩子咯。”说着章海微微笑了起来。
“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好好活下去这一条，因为这是她希望做到的。”
现代冷哼了一声，他并不愿意接受章海的这一套说辞，不管事实是否如此，“那为什么你不问她？”
“现代，从开始你就问这个问题，你到底要我问谁？问什么？”
“还口口声声说深爱……”张现代站了起来，他朝向金光圣母，“我问你，金光圣母，李舒宜还有得救吗？”
“啊！”仿佛心口被一剑刺穿，原来是这样！章海的内心翻滚起来，为什么自己想不到，笨蛋！听金光圣母在这讲了这么半天，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她说的已经很明确了，舒宜并不是人类，而且本质上是比自己要强大太多的信息生命体。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金，金光圣母，你能办得到吗？”章海也焦急起来，现代不屑地朝他看了一眼。
“这个嘛，我也说不清楚哦。毕竟你们谁也没有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我知道，我看见了。”章海迫不及待地说，“那时她在我的怀里受了很重的伤，我也耗尽了体力……就在我无比绝望的时候，她对我说……”
“说重点！”现代吼道。
“这就是重点！她对我说‘章海，你要好好活下去’，然后就化作了密密麻麻的黑点漂浮到了空中——金光圣母，就像你化成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点一样！随后我就被送进了你的封闭空间里面。”
“这个样子啊。”金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当时十天君里大概就剩下了王奕，秦完和柏礼，而且都完成了跨阶段性的个体进化，可见在发生你所说的变化之后他们必然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你说像我化光的攻击方法吗……有意思，你们知道极核吗？”
“我知道，在警局大楼的时候舒宜曾经用很多电子设备制造出一颗。”
“那绝对是很次等的，我以前曾经做过这方面的实验……先不说这个，以她当时的状态能够作出对另外几人造成毁灭性打击的攻击，我看一定只有这个了——她舍弃了自己物质生命的基础而强行制造出高等级极核！”
“别说这些没用的！”现代叫道，“我只问你有办法还是没有！”
“只要她不是蠢到把自己的意识也做成极核就还有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