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史密斯6
幽然城主2015-10-25 03:522,285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次催眠实验开始:王奕先生,请慢慢闭上你的眼睛,清空你的思维,然后告诉我你现在看见了什么?”温柔的女声缓缓飘出特质的头盔,又缓缓地飘进王奕的耳朵里。王奕第一千二百三十一次闭上眼睛,慢慢清空自己的思维,然后就如之前一样:“我什么也没看到。”

  在整个厂房的正中央,就是这次实验的主要实验区域。一个半径为五米的钢化玻璃罩区分开了实验区和监控区,整个厂房仿佛只有这里能够供人下脚,除此以外满满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设备。

  站在监控区的钱未紧紧皱着眉头,这个实验已经持续进行了两天,就算他也看得出来什么进展都没有。

  “很好,很好。”纳博科夫倒是很享受这一过程,仿佛没有结果的实验完全就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一样,“嗯,时间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王奕先生,下来吧,咱们去喝两杯?”

  王奕摘下自己脑袋上的头盔看着半球形玻璃罩外忙碌的众人:“好吧,咱们去喝两杯伏特加。”

  钱未什么话也没说就走出了实验室,他以无声来显示出自己的愤怒和无奈。

  “还要让我等多久!”私下里他问科研副组长老王。

  老王的秃头显得越发灰暗了:“我,我也说不好……试验进度都是纳博科夫制订的,我们只是执行……”

  “废物,废物,你是废物,你们都是废物!”老钱并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男人,他只是没办法容忍毫无进展的现实。

  “纳博科夫先生,你到底有没有办法?”面对这个俄罗斯人的时候,老钱就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了。

  纳博科夫盯着显示屏上的数据出神,完全没有理会站在一边的老钱。老钱自觉很尴尬,可是就这么离开的话他又实在不甘心,只好又问了一遍。这下纳博科夫终于有了反应:“别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不急?好,好,不急。我告诉你,我怎么能不急。你知道维持这里一天的运行费用是多少吗?是中国一个小型县城一年的GDP!今天我收到了来自红龙银行的消息,他们要完全终止对这个项目的技术性投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就快连这里的电费都付不起了!”

  “红龙银行,原来你找地下钱庄借钱啊,难怪新实验场建造的速度这么快。”纳博科夫倒是一脸的漠然,仿佛说着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他已经盯着显示屏上迅速下移的海量数据。

  老钱见他如此反应,不禁怒起,他冷笑了一声:“纳博科夫先生,我现在遗憾的告诉你,我们,你,我,参与这个计划的所有人,都上了红龙银行的黑名单。如果我们在规定的时间内没办法把钱吐出来的话,那么,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纳博科夫也笑了:“钱未先生,我想你在向红龙借钱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最坏的后果吗?凭我对你不多的了解,我相信这只是你威胁我的话,你可以应付那些我应付不来的。而我,可以应付这些你应付不来的。”他指了指显示屏。

  突然,飞快下移的数据流突然停下,一行代码被突出显示出来。

  “找到了。”纳博科夫微笑着,“钱未啊,钱未,我们离我们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实验开始第三天,重新潜回这里的约翰史密斯看着同样的实验重复了三千次。他开始佩服在场这些人的耐心,连他都觉自己的大脑都快因为无聊而爆炸了。他躲在厂房顶棚桁车架上,那里窄窄的正好可以容得下一个人趴在那里——好在自己经过专业训练,否则在如此高处保持身体平衡都很难做到。

  这一次他的准备很充分,虽然到最后是否能够全身而退自己还是没有把握,不过饿倒这样的窘境绝对不会出现了。

  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枝短短的步枪,有效射程只有一百米,而子弹只有一发。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枪了。

  史密斯依旧用那只老旧的民用望远镜,而他的眼睛依旧盯在老钱身上。他准备寻准机会一枪将他送回老家。

  只是实验室的监控区距离他有点远。

  老钱站在那一动不动,老钱来回踱着步子,老钱皱着眉头和研究员谈话,他都恰好处于史密斯的枪所不及的地方。史密斯仔细计算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计算着子弹从没有膛线的步枪中射出之后会形成的那条不稳定的曲线,默默祈祷着老钱再靠近一点,他看着,算着,想着,直到老钱一次次摔门而出。

  他的手心捏着枪,枪体已经变得温热。

  第三千零五十二次。

  王奕轻轻地合上了眼睛。

  “告诉我,王奕先生,你看到了什么?”

  王奕依旧沉默了一会,不过这次的时间稍稍长了些。

  “秦完,赵江,袁角……”他突然小声地说出了三个名字,然后又继续说道,“……小,小柏礼,孙良,董全,姚宾,张绍,金光。”

  纳博科夫不停在控制台上飞快地键入指令。

  王奕的反应在加剧。

  “不,不……不,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们的!”他呻吟着,“我不会……滚开,你们这三个怪物,滚开!”王奕开始挣扎起来,他轻轻一晃动身体,支撑台就完全塌了下去,可是他依旧不停呓语着,“滚开,滚开,滚开!”

  “高能反应!”负责能级监控的研究员和报警蜂鸣声一起喊了起来。

  纳博科夫的脸上依旧一片漠然,只是他的手指速度越发快了。老钱紧张地站在一边动也不动,他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四周的电磁场发生器开始运转,一下子全部作用在王奕身上,而处于保护区内的众人依旧 王奕背上的支起:“吼!”

  四周的设备在超强的负荷下冒出了闪亮的电火花。

  “安静一点!”纳博科夫也怒吼了起来,不过和王奕相比,这声音简直就像是蚊子叫。就算带着消声耳机,好几个人的耳朵里也开始往外冒出血泡。

  老钱双手捏着拳头,他一点心也不敢分,全神贯注地盯着玻璃罩里的王奕。

  “说点什么,快!”纳博科夫看着老钱。

  钱未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只能看着王奕一步步*近玻璃罩,*近自己。

  王奕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玻璃罩上,钢化玻璃如同一阵青烟飘散消逝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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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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